见过赵凡这个学生的手段,前后已有三人倒在他手里,这两个绑匪都身高一米八以上,却丝毫不敢轻敌,一脸杀气,分两则逼近赵凡。这两个绑匪可能在内部地位只是一般,带头的被赵凡出其不意打倒,其中一个稍健壮的汉子掏出手机,可能是询问老大要不要就地射杀这个捣蛋的学生。赵凡瞅着钟心悠,一边挤鼻子弄眼,示意钟心悠快逃。钟心悠早吓得慌了神,呆呆地看着赵凡眼睛乱翻嘴巴乱咧,却始终不知道意思。赵凡叹了口气双手举起,道:“两位大哥!”
“你他妈找死!谁是你大哥!”
另一个绑匪忽地倒转枪头,狠命朝赵凡胸口重重一桶。赵凡痛得啊地一声,半蹲了下去。“两位大哥!我又不逃,我们慢慢来好吗?”
赵凡说这话时,看上去是对绑匪所说,眼睛却死死盯着钟心悠。钟心悠这才醒过神来,此时身边并没绑匪,回头幽幽看了一眼赵凡,心中道:“赵大哥,对不起了,我回去叫人……”说完悄悄后退,确认那两个绑匪没有注意到自己,忽地转身,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拨腿就跑。赵凡见钟心悠那回头的眼神,知道她的意思,心中嘀咕:“对不起我可以,但别骂我就行。”
“砰!”
从猎枪口喷出的烈焰划过宁静夜空,巨大的枪声显得格外刺耳。从猎枪里喷射的铁沙打得钟心悠脚边柏油路飞沙四溅,钟心悠吓得长声尖叫,双手抱头蹲了下去。“小妮子!你丫的跑啊!”
一个绑匪手揣猎枪,远远指着钟心悠,原来两人虽面对着赵凡,但也一直注意着钟心悠的动静。“赵凡!我恨你!你是猪……”叫你逃怎么恨上我了?赵凡无奈转眼见那个打电话的汉子收了手机,双眼圆睁,凶气毕露,暗叫不好,急就地一滚,朝路边滚了过去……砰地一声,那汉子得到上头命令,果然是一言不发就朝赵凡开枪了,一枪不中口中大喝一声:“杀了他!”
另一个汉子一手揣枪,砰砰连射……赵凡深知道这种枪的威力,着弹面积广,一滚之下不敢片刻停留,原地纵起,落地再滚不让对方算计到自己的轨迹。“砰砰砰……”两把猎枪一阵急射,这种镜头只怕警匪电影也不过如此,随着最后一声枪响,赵凡只觉得大腿部一阵钻心的剧痛。赵凡一滚站起,起身一扑,躲到公路边一株合转粗的松柏后面。那个打电话的更显健壮的绑匪子弹打光,随手捡起被赵凡打晕过去那带头绑匪手边猎枪,缓缓绕到赵凡另一则,一使眼色,另一人即从另一边包抄过去。赵凡心中大急,两把枪从两个方向接近,一株树是无法抵档的,只得抱着树身,不停变幻位置。两个绑匪也始终无法正面打中赵凡。“小子!绕来绕去的,你是老鼠吗?”
那个绑匪假警大怒。赵凡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不时连声叫苦,瞅眼见钟心悠却呆站在那只知道不时顿足,见赵凡瞅过来,钟心悠眼中满是当心之情。她也看出,这家伙虽然厉害如今也是上了架的鸭子,只有呱呱跳了。赵凡一边躲着两人,一边大叫道:“我要死了啊,你以后还骂我不?”
钟心悠尖叫道:“我不了我不了啊,你快逃不要管我了!”
“这是我临终遗言,你以后能好好听我话不?”
钟心悠没想到他此时还有心说这个,又不好回答,心中嘀咕道:“猪啊,那你也得活着。”
处境万分危急,赵凡知道这个时候是最好逼她答应自己什么事的时候了。两个绑匪相视一眼,这小子也是奇才,这个时候还有心泡妞。那健壮绑匪干笑一声,突地纵身,举枪连射……一时打得树身木质纷飞,铁沙擦到赵凡头部胸部,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但却又不敢丝毫停留,不时绕着树身飞快转动。处境是越来越紧急,正是赵凡也感再难支撑的时候,远处一阵急剧的警笛声越来越近……两个绑匪对视一眼,也是焦急,而眼前这个二傻子却异常的灵活,始终无法正面给他一枪。百忙之中,赵凡狠瞪了一眼钟心悠,手一指警车方向。这一次钟心悠是看明白了,但吃过一次亏,心中不明白:来的又是假警怎么办?一边冲着赵凡双手乱摇。见钟心犹疑着不动,赵凡一边躲闪着猎枪,心想你双手摇得很好看么,一边大叫道:“钟心悠!你真是个蠢货!”
钟心悠听赵凡这次是真急了,再顾不得上当受骗,急跑到路中间去拦警车,又怕背后忽然有一枪打过来,不时回头,满脸惊惶,如受了惊的小猫。赵凡见到,心中又是怜惜。砰地一声,小肚上又被铁沙擦到,赵凡骂了句娘,再顾不得钟心悠,先保自己小命要紧。片刻三辆警车以百二十码速度风驰而至,警笛声尖叫长呜……两个绑匪一见势头再也顾不得赵凡,猎枪子弹也已打光,只得冲着赵凡骂了一句娘转身冲下了公路,往路边田地草纵里逃去。转眼隐没在无边的黑暗之中,至于昏迷在路中的同伙也顾不得了。见钟心悠很快被一女警带上警车,赵凡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身上到处是剧痛,血早已浸红了整个校服,勇气一泄软软坐倒于地。随着警车的尖叫,一队防暴警察一手握枪一手持盾四周散开,很快在周围布了一层人墙。刑警副队长唐希利四周察看一眼,走到赵凡跟前:“你是钟小姐同学赵凡?”
赵凡点点头。“是你报的警?”
赵凡只得又点点头。“那好!请跟我们回去作一次调查!”
唐希利见他满身是血,奇怪这个学生还能活着,转身叫道:“担架!”
两个警员快步向前抬了赵凡塞进后面一辆赶到的救护警车。另一队警员铐了躺在地上还在昏迷中的带头绑匪塞进车内。随着镁光灯闪烁,警员丈量事发地,几个小时之后公路上又恢复了夜色中的宁静。而此时,东边天际也开始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