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赵凡被送到海港市警察总局，第三刑事科做笔录调查。接待赵凡的是办公室一个女警。“姓名？”

“赵凡！赵凡的赵，赵凡的凡！”

赵凡见这女警头戴警帽，短发平眉，脸型丰满到也有几分英姿，只是面带青色，眼神迷蒙。“什么工作？”

那女警低着头一边记录。“看相的！”

女警抬起头，正色道：“放尊重点！”

见赵凡身上还缠着白色纱布，语气又放轻松道：“你是第一高级中学学生是不是？”

赵凡点点头。“以你的体质，面对有三个持枪疑犯，还被你打倒一个，你进过武术学校？还是受过训练？”

赵凡摇摇头，答非所问：“你捏笔的手有时会发抖，常做恶梦，冬天特别怕冷，热天出冷汗，经期反常，一有感冒如遇大病久治不愈。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常会感觉到小肚冷痛，一个月会有三次！如发生在夜里可能很折磨人！”

女警猛地抬起头，疑惑地盯着赵凡，手中钢笔掉落纸上。见她极度惊奇之情，赵凡知道自己说对了，这个女警身有寒病，有邪气作祟，自己以灵识一扫就能感觉得到。“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对赵凡以一个学生的身份在三个持疑犯跟前还能全身而退，而感到不可思议的话，现在的赵凡更让她心惊。“看相的！”

赵凡依旧一副漫不经心样子，“但家传过一些医术！”

家传医术！女警虽不想信，但事实确能说明他并没说假，自己一直怀疑身上有某种隐病，也到大医院检查过，各项指标又都正常，对医生说过自己的病情，得到的都是继续观察指示，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赵凡说的都是自己心病，也说得极对就象是他亲身经历一般。“我叫赵一曼！”

语气温柔了许多，如见到久违的闺密一般。赵凡微微一笑，道：“你的病并不难治，只是世间庸医太多。”

说完伸出手。赵一曼将手乖乖放到桌上，让赵凡搭脉。“中医玄妙，我能一眼看出你的病，是因为中医不同于西医，一眼见病三指断命……”赵凡伸出三指，搭到赵一曼脉博之上，三指分别感应不同气血征兆，一边说起了中医的玄妙。这哪里还是笔录，两人如碰头窃声私语状态亲热，却让外面路过唐希利看在眼里，不禁怒气横生。整个警局，谁不知道自己一直在追求赵一曼，唐希利随手一招，旁边路过一个刑警队员走了过来……“副队！”

唐希利透过玻璃看了一眼赵凡，低声在那个警员耳边低语了一阵。那警员瞅向赵凡不时地点头。赵凡搭了脉凝思一阵，赵一曼急道：“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语气中对赵凡早已深信不疑。“邪寒症！纸笔！”

赵一曼听到赶紧将手中纸笔递了过去。“大麻疙瘩，艾叶，大细辛，祛寒……”赵凡开始记下一张处方，还没记完，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警员，沉声道：“上面意思，不要作笔录了！”

说完走到赵凡跟前，道：“你随我来！”

“等我写完！”

那警员一把夺过钢笔，怒声道：“叫你来就来，哪有那么多废话。”

“小王！什么意思？”

赵一曼俏脸一凝嗔怒道。叫小王的警员道：“对不起，这是上面的意思？”

“到底是谁的意思？”

小王不答，伸手就拉赵凡。赵凡无奈只得跟了小王，往门外走去。小王带着赵凡出了门，又转身对赵一曼道：“副队说让你去调查这小子的家庭情况！”

赵凡皱皱眉，自己又不是疑犯，还有功劳只是配合调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王带着赵凡上了一辆警车，警车呼啸着冲出警局大院。“我们要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小王一脸冰冷，似乎连话也不想多说。警车在市北郊第八看守所门口停了下来。赵凡心中一寒感觉事情不妙。果然，在看守所内赵凡很快被狱警勒令脱光检查，喷上生石灰消毒再送到一间狱室。随着咣当一声，再一次听到重重的铁门声。赵凡摇摇头，自己得罪哪方大神了，手扶铁栅，四周看了一眼，这才是真正的狱室，狱室也很大，水泥床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数个大汉。各个身上纹满青龙或白虎，也有佛恐怖相。听到有新人进来，一个身形粗大，足有一米九的光头赤身的汉子，微眯着一双圆眼打量这个学生模样的囚犯。他满脸横肉，左脸上一条刀疤从额头掠过鼻梁直达左耳，刀疤处皮肉外翻，显得异常恐怖。瞧众人对他的神色，这刀疤脸应该是这里的狱头。果然一纹着白虎的汉子对刀疤道：“大哥，有新肉了，只是有点怪！”

众人大笑，确实有点怪，新进来的犯人莫不先要大叫冤枉之类，大叫大闹，而这个还穿着校服的年青人却是一声不响。见众人死死盯着自己，赵凡懒得理他们，找了个空地靠墙坐了下去。这一景立马引来一阵哄然大笑。一人道：“这小子不懂规矩。”

“规矩哪有那么好懂的，卢头去去他不就都懂了。”

那个被叫做卢头的汉子，在众人中间是最矮小的一个，头尖额尖，小眼枯手，却也有一米七左右。可能是他头生得如芦荟的新技，才有了这个外号。“小子，在干什么？”

卢头双手叉腰走到赵凡跟前，一双小眼散射着寒光。赵凡道：“在欣赏风景！”

此话一出，又引来一阵狂笑。“知道规矩吗？”

赵凡也听说过在牢里是有牢头的，自己现在是遇上了。“那你是来和我商量怎么改规矩的？”

赵凡依旧装作有些懵懂。“哈哈……这小子有意思……”“哈哈……我肚子痛……”众人狂笑，忽见刀疤脸却一脸寒气，笑声瞬间凝住。“规矩怎么改你们商量着办就行，我看着好就可以！”

赵凡身子一倒，双手做枕，就睡了下去。卢头回头看了一眼刀疤，见他脸色阴沉，忽地抬腿，朝赵凡脸上狠狠踩了下去……至少可以踩得他吐血找牙吧。一个学生也这么嚣张，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