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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云出芒种散天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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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因很久没有出府了,天微亮便让入画叩开了黛玉的院子,嚷着要出行,黛玉只微笑不允,拉了惜春一起用膳,只是惜春一心只想着那新庄子,哪有心思,随便扒拉了几下,抬头便见黛玉瞪着自己,于是再扒拉几口,然则黛玉自己也无甚胃口,显然也有心事。  难得见张丽不在,惜春便问:“张姐姐呢?”

黛玉:“你张姐姐有事外出,等她回来,我们自然可以出府了。”

宝钗担心迟则生变,忠顺王府门方开,薛贵就毕恭毕敬递上帖子,管家拿了帖子一抛一抛:“我家王爷尚未起身,你可再等等。”

两刻钟后,薛贵已是急得团团转,管家暗自冷笑,遂带着薛贵往马厩行了一圈,薛贵赫然见自家少爷,在马棚上被吊着,鼻青眼肿,兀自昏迷不醒,此时天气渐凉,薛蟠的腿不时抽搐一下,薛贵松了口气,至少还有口气。  回转至角门的厢房后,薛贵请求带薛蟠回府治伤,管家看着帖子傲然道:“这北静王不过郡王,哪来的脸让王爷做事,我家王爷,那可是亲王,便是如吾等管家的,那也是长史官”,管家伸出五根手指在薛贵面前一晃:“咱是五品官,荣府的政公,也不过五品。”

将薛贵唬得不轻。  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请恕不送,这便请回吧。”

忠顺王公然耍赖,薛贵怎可能请得动北静王对质,直直傻在原地。  僵持之际,街角过来一队骑士,张丽翻身下马,递上拜帖:“分明是你借机生事,想讹一笔。”

显然在此待了挺长时间,将一切看在眼里。  管家笑道:“不过借王爷之威而已,王爷早有吩咐,宁府的人若来,当好礼相迎,张管家,请请请。”

管家恭请张丽入府,薛贵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尾随在张丽等人身后,忠顺王此时正在养身,左掌推,右掌收,一推一合,颇有些太极之道,张丽便在回廊处等待,及至半个时辰,忠顺王一套拳打完,方才更衣后邀请张丽入殿。  主座上,忠顺王微笑道:“张管家见着本王因何不跪?不怕本王再定一个不敬之罪吗?”

张丽便问忠顺王:“正阳街正中只有官吏可行,王爷的奴仆可以行正阳街正中吗?”

忠顺王傲然:“他是本王奴仆,自然可行。”

张丽于是道:“吾等与公子签了死契,乃是公子之私物,就如王爷之马夫可行街正中一般,吾等代表了公子的脸面,王爷与公子以先生互称,自不会在意小节。”

忠顺王赞道:“张管家英姿飒爽,兼能言善辩,贾玴竟然能得你们之助,好造化。”

取了拜帖观看,望着落款:勋袭金陵贾族族长林氏代贾玴敬拜手书,忠顺王道:“还是底气不足,若是贾玴亲自书写,他必是两个字,放人,贾玴如此信任,不怕宁府被林氏女折腾没了?”

张丽:“姑娘之成长,远超吾等预期,再者,再造一座宁府,于公子而言,亦不过举手之劳。”

“好气魄,本王有点期待她之成长了”,忠顺王:“能得贾玴敬拜两字,也不枉本王演的这出戏了,这帖子,本王当珍藏,放人。”

忠顺王一声令下,管家赶紧传下命令放人。  张丽望着一直跪着的薛贵,伸手讨要:“薛姑娘应不会如此短视,东西拿来。”

薛贵赶紧在衣袖中掏出一个匣子,薛贵腿软,张丽随后一把将他提溜起来,甚至有余力优雅地行了告别礼,力气之大,忠顺王都为之侧目。  望着匣子里的十万两银票,忠顺王教育管家:“看看人家,这才是贴心的管家,不但事办的漂亮,最后连一丝人情都没欠下,你呢?竟给本王丢人。”

出府后,张丽不再管薛家众人,带人疾驰而去,此时已经快到巳时,惜春已经开始解第五个九宫环了,一边解一边不时抬头看,她天性聪颖,即便如此分心,速度也远超普通之人。  张丽朝黛玉点头后,黛玉便安排出府事宜,与长平探春惜春一道,驰往东城庄园,元春毕竟正儿八经姻亲,担心薛蟠的伤势,一早就带着医官等候在梨香院,迎春则是邢夫人有事相邀,故未能同行。  梨香院内,元春安慰宝钗:“黛玉妹妹也安排了管家接应,应是无碍的。”

不久薛贵驾着马车自通街角门而入,薛蟠凄惨的样子,着实赚了不少眼泪,医官仔细检查后,说道:“大姑娘,打人者手下留情了,薛公子只受了些皮外伤,内里并不严重,调养二十天即可。”

不过临行又取了薛蟠指尖一滴血,看得薛姨妈与宝钗惊心不已,医官心知是担心遇上巫蛊之事,遂解释:“这是为了防止薛公子被暗中下毒,要特别检验,有许多毒物一时不会发作,平常也看不出异样,若有特殊媒介,立时便可取人性命。”

医官看了看四下环境说道:“譬如薛公子如今外伤颇重,吾开药方,以半夏为主药,半夏有消肿清淤之效,乃是对症下药,只是此地梨花盛开,半夏遇上梨花,便可令薛公子呼吸不适,不知不觉取他性命。”

见着众人震惊的眼神,笑道:“这只是最简单的混毒,尝有三五种搭配着才能起效之毒,府上饮食考究,也有此理,宁府乃富贵之家,不可不防。”

开了药方后,医官又叮嘱:“川乌与酒有互冲之效,一个月内,不得饮酒,不然恐会落下风湿之疾,话说他之年岁,饮酒也不利于子嗣,薛夫人应多多管教。”

薛姨妈被称为夫人,顿时散去三分愁容,笑着应道:“该的该的。”

又封了个荷包,内约摸有二十两银子,医官推辞不受:“此是吾等职责所在,不可另取一丝一毫。”

医官离去,薛姨妈赞道:“宁府果真人才济济,家族中有熟悉药理的女医官,当真方便。”

宝钗看着药方说道:“这位医官显然饱读诗书,只是每书写一字都需斟酌,尤其烏字,还涂改了,莫非不是中原之人?”

元春点头道:“族长并未否认她们来自海外。”

宝钗想了想确认道:“贾族长尝有出人意料之谋算,那吾猜她们一定不是海外之人。”

薛贵讲述经过后,宝钗便让这位老管家退下休养,望着屋里的薛蟠:“又欠着林妹妹人情了。”

元春安慰道:“她如今有族长之权柄,就是皇上,也得给她三分面子,何况是忠顺王。”

瞧见宝钗脸色带有不甘,元春以为是昨日之事,安慰道:“宫里未必有出路,皇后发还与你,乃是为你好,不是坏事。”

宝钗应道:“我自晓得,薛家在金陵也慢慢有起色,只是在京城,如幼儿一般举步维艰,族长能在京城占一席之地,背后付出不知多少。”

元春:“你看你那道丝帛,光是需要记录的重大决策,就有一百多道了,没有记录的,更加数不胜数。”

宝钗问出薛姨妈最关心的问题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以族长之眼光,当不会不明白。”

元春笑道:“我知你担心,但以族长能为,如今,宁府已是极为低调了。”

宝钗再问,元春三缄其口,告退离去了。  邢夫人邀见迎春,却不是在东路院,而是在荣禧堂,除贾母外,另有一位老嬷嬷,贾母见迎春到来,主动开口:“这位是穆老夫人的贴身嬷嬷,今日来此特意探望你。”

老嬷嬷瞧见迎春,很是满意,贾母于是说道:“玴哥儿讨要了你们姐妹们的婚事,只是他终究百事缠身,未必顾得上你们,今日,穆王府次子业已束发,欲求百年好合,老婆子便先问问你意见。”

迎春说道:“可有问过族长?怕是父亲那,也未知会吧?”

贾母脸色一沉:“老婆子发话,他焉会不同意?如今,就差你了,莫丢了荣府脸面。”

迎春首次眼冒怒火,起身拒绝:“若是拒绝便是丢了荣府脸面,那这脸面,不要也罢。”

贾母不意木纳的迎春敢出言抗拒。  很快出来两位侍卫,将嬷嬷“请”了出去,迎春身后还有贾母的两个健仆按着迎春肩膀,侍卫待再请,迎春轻轻罢手,但见秀肩一动,健仆便飞出去扑倒在贾母面前,贾母惊道:“你……”  迎春问道:“老祖宗说百年好合,百年之后,穆府在哪里?”

贾母:“自然还是京中顶级勋贵。”

迎春再问:“那五百年后,穆府又在哪里?”

贾母:“这……”  迎春轻轻抽出短剑:“此剑,名为芒种,老祖宗看仔细了”,但见迎春挥剑一划,荣禧堂外,再现一剑痕。  迎春不再行礼,只微微欠身:“老祖宗,告辞了”,随后下令:“随意冲撞主子,将此二人拖下去,杖毙。”

贾母望着迎春头也不回的身影,久久不愿相信,喃喃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打破宿命,竟是这般打破,玴哥儿这份礼,大得出奇。”

此时的离恨天,随着一剑之威,迎春判词也消散无踪,警幻怒喝之余,功体再损半分,只是如今天机一片混乱,不但下界的讯息传不上来,连她的讯息,也传不下去了,警幻只能不顾功体损耗,梳理混乱的天机。  东城外,三千骑兵在远处列队迎接,荣宁二府,共可有三千私兵,三千骑兵,正是极限,他们武器遥指向天,张丽解释道:“这是将士迎接主家最隆重的礼节,本应是武器相击的,只是男女有别,故遥相呼应。”

长平见这些骑士,人戴盔,马披甲,黛玉点头回礼后,便即拉下面甲,只是静静站立,就是一道黑压压的城墙,真不敢想象一旦冲锋起来,会有怎样的冲击力。  城庄内虽是百花齐放,毕竟不是贾玴亲手布置,少了一分灵气,但是最重要的是,庄内没有教养嬷嬷时刻盯着,举步不需一低一抬,露笑不必半掩朱唇,惜春已经飞跑了一圈了,便是黛玉长平,也是难得松了口气,倚靠在椅子上,这半日多时光,可难得悠闲。  探春问道:“林姐姐,庄园可曾取名?”

黛玉:“本想取潇湘之意的,奈何哥哥一会说潇湘夜雨寄秋魂,一会言潇湘夜雨离人愁,说太过不吉利,于是就搁现在了。”

黛玉到达城庄之时,此时的扬州,飘着秋雨,秋雨凉,秋风瑟冷,锦春楼,一片寂寥之色。贾玴登步上楼,八大盐商,一个不落,都已等候多时。  江春笑脸相迎:“贾公子今日一来,锦春楼蓬荜生辉。”

贾玴点头回礼:“诸位,久候了。”

宴席中,江春问道:“贾公子来自京城,不知道可有京中消息?”

贾玴笑道:“与诸位相关的,无非盐改二字,皇帝责令林姑父全权负责。”

江春:“不知如何改?”

众盐商也停了接头交耳,纷纷倾听。  贾玴:“其实与诸位也无太大关系,皇帝准备将盐政收归国有,诸位平实需花费大量银钱打点上下,以后,只负责交给皇帝即可。”

众盐商心说这哪里没有关系,关系可大了,谁身后没有皇族权贵撑腰?区别只是权贵所处地位,虽然相互斗争,但也达到了恐惧的平衡,如今都收归到乾帝名下,说明自家已不是不可替代,今日收归,只怕明日一道圣旨,八大盐商纷纷人头不保。  江春说道:“贾公子不会不明白,皇上此举,不光吾等不保,扬州官场也一样要大震。”

贾玴点头道:“这也正是林姑父局面艰辛的原因,皇帝天真,他要做什么,我懒得管,但姑父想做什么,身为小辈,自当分忧。”

贾玴啪啪手,叶依便拿出两包盐,放在盐商面前:“一袋是旱盐,一袋是诸位的海盐,请品尝。”

旱盐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江春先尝海盐,黑漆漆,带着一丝海水特有的苦味,确实是自家的,挑的还是最好的品质,又尝了旱盐,江春眼睛一眯,旱盐咸味纯正,没有一丝涩味,比自家不知高了多少,是好井里打出来的。  贾玴说道:“旱盐是盐井里直接开采出来的,诸位若配合,明日正午前,吾可告知地点。”

鲍志道问道:“不知旱盐产出几许?”

贾玴:“以整个乾朝用量来算,可用五千年。”

众盐商:……  江春问道:“如此大的财富,贾公子不动心?”

贾玴:“吾族一门双公,一声令下,诸位的银子,交还是不交?”

如此直白的话语,反打消了盐商疑虑。  但众盐商你望我,我望你,相互低声交谈,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看着贾玴目光不时流连,江春突然醒悟:“贾公子好算计。”

“哦?”

“一开始,你就在确定,我们八人是否团结,谁又与谁交好,这口盐井,让你确定了不少信息吧。”

“江老板确实睿智,盐商之首,不是空穴来风。”

江春:“贾公子如今还不忘挑拨,吾等为这口井交头谈论,不知不觉间,亲疏一目了然。”

“也不排除诸位故意演戏迷惑于我。”

江春:“我相信贾公子目光如炬,真伪一辩就知。”

贾玴称赞:“嗯,你很不错。”

程英:“我们谁都没有开口索要这口井,代表我们相互忌惮,都没有把握能可留住它。”

贾玴再赞:“嗯,你也很不错。”

江春:“你在借此估算我们的实力差距,好为你拟定方针。”

贾玴笑道:“那江老板可猜一猜,我的下一步,会如何,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呢?”

江春:“不管是谁,吾等都同气连枝。”

马曰锦哼道:“若是吾等明日不来,又当如何?”

“那吾便视汝等为吾之敌人,新仇旧恨,一并清算。”

江春冷笑道:“今日贾公子言行,颇对皇上不敬,我等准备联合身后大人一道上奏,不知道贾公子能否安然?”

贾玴起身离开:“看来,江老板替诸位做出了抉择,那,再会了。”

戴忠笑道:“诸位,咱家之干爹,是戴相,受皇上之托,专职记录公子一言一行,诸位不必上奏,咱家自会报于皇上的。”

戴忠走后,江春暗道:中计,给了贾玴一个名正言顺发飙的借口了,不过也正可以此为契机组建联盟。  江春说道:“贾玴目中无人,只是身份高贵,远超吾等,吾等当组建联盟以抗衡他。”

马曰绣说道:“联盟我同意,只是以谁为尊呢?”

鲍志道:“江兄这数月一直奔波,自是非他莫属。”

马曰绣:“吾等兄弟一直打击林如海,论功劳,论吾两家实力,吾兄长当仁不让。”

程英立马说道:“若是马家兄弟领头,吾就拆伙。”

眼见又要吵起来了,江春倍感心累,建议道:“既如此,便定个目标吧,谁将贾玴赶出扬州,谁便是盟主,诸位以为如何?”

众盐商都觉公平合理,齐声应是。  另一边,贾玴以一万两银子,将众僧暂时安置在法海寺,与别的寺庙不同,法海寺数百年的古刹,大则大矣,受白娘子传说之苦,却无多少香火,连大雄宝殿,都年久失修,破破落落。  自寺庙建成起,每一任主持,皆称法海,已历三十余代;此时法海唤来传戒,正怒气冲冲喝问:“大师,吾好心收留你等,为何在寺庙破戒?既然破戒,便请速速离去吧。”

传戒:“道济祖师曾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吾等早已将个人荣辱置于身外了。”

法海:“祖师也有言,世人若学我,如同坠魔道,传戒大师自认佛学可超越祖师?”

传戒向佛像躬身道:“与祖师比肩,吾等不敢,但大师也亲见,乃是牛羊自行跳入沸水,吾等亦高于市价作赔,乡民牛羊皆是乐意。”

法海跳将起来:“那也不是你们在寺庙杀生理由。”

传戒问道:“大师,牛羊因何是牛羊?”

“自是前生造业。”

“前生造业,那吾等今生食它,乃是天理循环,有何不可?”

法海大师一时语塞,传戒向佛像跪地行礼:“吾等每日习练武技,需大量补充,牛羊感吾等大愿,故甘愿赴死。”

“是什么样的大愿?”

“世间已然污秽,佛法亦被曲解,吾等愿将双手伸向最肮脏的深渊,为世间洗净罪业,阿弥陀佛。”

传戒口宣佛号,此时一滴雨水顺着缝隙流过佛像脸庞,恰如佛像流泪,法海大师看着,不觉呆了,深渊中的罪业,那是得用鲜血才能洗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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