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棋差一着,左右近卫的大部分人马都已经被恩佐所收买,结果一场恶战,五皇子寡不敌众,率领败军攻破西门而逃,皇帝原本卧病在床,不知消息,后来听到宫外喊杀声四起,方觉不对,得知真相不禁又惊又怒,结果当场呕血斗余,一命呜呼.恩佐于是逼迫三公发布伪诏,只说是五皇子联合绍武,秀树发动政变,结果导致皇帝受惊而死,自己率军讨平叛乱,故而被群臣推为新君,同时下令全城戒严,挨家挨户搜捕"叛党",结果有些将士假借搜捕之名,行劫掠之实,恩佐竟不能制止,结果京都大乱.众人听完莫不惊慌失措,没想到离开才短短数天,京都竟发生如此巨变,还是兰夫人颇为冷静,追问道:"你这些消息来路可信吗?许多细节俱属机密,外人何从得知?""错不了,主人.恩佐大人的府邸最近刚好在翻修,所以雇了不少本地人做工,所以整件事他们都是亲身经历,我所遇到的人中就有亲眼目睹当晚宫女前往恩佐家中报信的,奴婢也担心传说不准,故而又特意找了别人打听,得到的结果大同小异,虽不知真相如何,但京都大乱当属无疑.""这...夫人那我们怎么办?"下人们又是一阵喧哗.兰夫人眉头紧锁,心中又是侥幸又是焦急,侥幸地是幸好举家此番离京养病,逃过一劫.焦急地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回京?才脱虎口,如今说什么也不能再入狼窝.回上原城?可是道路遥远,如今又是兵荒马乱,自己的家臣私兵大多留在都内,如今声讯不通,生死未仆,别馆这里基本都是老弱仆妇如何远行?那留在这里静观其变?可这里与京都近在咫尺,天知道乱事会不会殃及至此.而且恩佐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取得各地领主对他的支持,上原于关东(注一)号称名门,势力庞大,难保他不会将自己母女抓回去做为人质以图要挟,这倒让人左右为难,进退不得."夫人,能否容老身一言."兰夫人闻言扭头一看,说话的非是旁人,正是那位巫婆,直到来到这里兰夫人才知道她的名字——枫,中土人对于巫师很尊重,所以下人们通常又称呼她为枫婆婆."请说."兰夫人对她表现地一直很客气,一种明显带有距离感的客气."如果传言属实,那此地恐怕是不宜久留,看你的样子是否在为接下来的出路发愁?"兰夫人微微变色,这个巫婆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可却拥有敏锐的观察力,似乎能够看透别人的心思,兰夫人有时甚至怀疑这是否也是什么巫术.枫婆婆见状一笑:"老身也是妄加猜测,如有不对还望夫人恕罪.""又被她看出来了."兰夫人心中惊异,可当着下人不好表现出来,而且眼下自己也确实需要别人的建议,于是只好故作淡定道:"无妨,其实我也正在想这件事,莫非您有什么办法?""夫人难道忘了雾原城吗?""哎呀."正所谓一语点醒梦中人,兰夫人这才想起雾原城主牧,乃是自己丈夫的表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当初自己婚礼时他还特意前来参加,假如自己母女前去投奔,其必定肯助一臂之力.只因雾原城位于西北,与上原城方向相反,自己只想着如何东归,结果竟没料到这一层.可帝国境内大小领主不下数百,互相之间亲戚关系盘根错节,有时连本家之人都未必能一一理清,她一个外人,如何会知道这些?枫婆婆似乎又一次猜到了兰夫人的心事,笑道:"夫人不必多心,老身在京都住了几十年,也接触过一些官员士绅,知道上层社会的一些消息秘闻本也不足为奇.""也对,也对."兰夫人强作欢颜附和道,可心中对于这个女人的疑惧却变得越来越大.当然眼下不是顾及这些的时候,当即兰夫人便下令众人打点行装,连夜赶往雾原城,而玉颜此时对于枫是寸步难离,自然也只得带着她是一同上路.征讨军收到政变的消息已经是事发五天之后,恩佐以监国名义下令全军回师征讨已在自己封地起兵的五皇子护,而另一方面护也对全国发表了檄文,历数恩佐的种种罪状,号召诸侯群起而攻之,一时间帝国陷入了内战的泥潭,而作为帝国精锐的这数万大军究竟该何去何从,一时间将领们的意见也陷入了分歧.这天戈登特意将两个儿子以及霸邪叫到自己的大帐,商议下一步的对策."情况也不用我多说了,你们几个年轻人有什么意见?"戈登把诏书与檄文往三人面前一扔说道.香格斯拿起两篇文章,看了几眼,不住冷笑道:"父帅,恩佐为人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五皇子冲动任性,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依我看都难成大业,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无非上中下三条路可选."戈登问道:"哪三条路?""如今天下大势,帝国分崩已在所难免,此正英雄建功立业之时.我们父子在东疆数十年,恩威并著,天下知名.如今又掌握数万帝国精锐,不如趁此良机拥兵自立,回师直捣京都,杀恩佐以谢天下,到时大海以西,银河以东如在掌中,到时即便想一统大陆亦不过时间问题,此千载一时之机会,万不可错过啊.""住嘴!"香格斯话音刚落,戈登不禁拍案而起."你我父子本边疆杂胡,牧羊为生,全仗皇帝赏识,朝廷重用才有今天,如今你居然口出此大逆不道之人,岂非把你老子我当成了忘恩负义之辈,卫兵,将这叛臣贼子给我拿下!"此言一出,三人莫不惊骇,鲁菲赶忙跪倒在地求情道:"父亲息怒,兄长也是一时利令智昏,才口出这大逆不道之言,法理难容,情有可原,望您网开一面,饶他这一次吧."霸邪见状暗自冷笑,心说戈登此人虽然勇猛无敌,不过实在没有什么政治头脑,拘泥不化,可眼下对方毕竟是自己上级,也不好当面指摘,于是也求情道:"主帅息怒,鲁菲所言不无道理,如今正在用人之际,杀了香格斯于国有益,于敌有功,不如留下其戴罪立功为是."边说霸邪边扯了扯身旁香格斯的衣袖.香格斯早料到父亲多半会是如此反应,也不惊慌,忙跪下请罪道:"父亲息怒,我刚才也不过是据理而言,于您自然不能用,可于我却不能不说.""这种话你压根就不应该开口!"戈登余怒未消,鲁菲见状有心岔开话题,于是说道:"父亲息怒,您且听兄长把剩下两条路说完再做区别,五哥您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