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笼罩着大地,半人高的野草在黑夜中起舞,曼妙的身姿忽隐忽现展露出一双双蓄势待发的如狼般的眼睛。他们趴在山丘上,紧紧地盯着山脚下的小屋。暖黄色的小屋就像闲居在这里的平常人家一样,谁能想到这样普通的小屋子里暗藏着暴利的贩毒交易。林凡不屑的想到。新生的小草不断拂过他的脸颊,痒痒的。林凡将小草压下,屏气凝神的等待着交易双方探头。他看着周围眼里冒光的弟兄们,宽心的笑了笑心道:这群兔崽子们怕是饿疯了,也是时候 他们见见血了。小屋子的灯光下模糊的人影开始向门口的方向移动着,林凡打了个手势暗示周围的兄弟们做好准备。一个模糊的人影刚踏出屋子,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忽然抬头朝林凡他们所在的山丘上看了一眼,随即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现一样低下了头,手插在口袋里。林凡整个人在那人影看过来时僵在了原地,又看已经低下了头,长舒了一口气,安慰自己道:他应该没看见自己,夜色这么黑,而且又有野草的阻挡怎么可能看得见?趴在他身旁的弟兄碰了碰他,眼神询问他下一步动作。林凡定了定心神,抬手做了一个手势。周围埋伏的弟兄得到攻击的命令准备进攻。这时,那个人影忽然抬起头定定的看向他们这里,仿佛得知了一切。林凡凭借良好的视力看到了那人脸上阴森的笑意,心下警铃大作。那人看着林凡露出苍白的牙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不明物体,向他们扔了过来。导线上的火花刺啦刺啦的燃烧着,在黑暗中闪着微弱的光亮,但当它落地的瞬间却释放出巨大的威力,身下的土层如水一样被激起形成一堵土墙,转眼间土墙崩塌。诡异的没有一丝声响发出,林凡心下诧异难道这颗手雷并没有炸中任何兄弟?空气中传来令人作呕的气息,那是断裂的四肢,划开的伤口所暴露出来的鲜血的味道。这气味如同丝线一样,紧紧缠上了林凡的脖颈让他一时呼吸困难。深红的血液如丑陋的蜈蚣一样在到处爬行着,林凡颤抖着抹了一下爬行到自己指尖的蜈蚣,粘稠的血液顺着手指下滑着,林凡感到自己脖颈上的丝线似乎又紧了一些。林凡张嘴刚想说什么,身旁的弟兄拼死捂住他的嘴。林凡呜呜呜的发出声响剧烈的挣扎着,他舌尖突然触到了铁锈般的味道。他抬头看着身旁的兄弟,身旁的人一只右腿已经不翼而飞,手臂上也慢慢都是划痕,可是尽管这样他仍然一声不吭,拼命忍住。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呈现出病态的白色。他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林凡虚弱的笑了笑,缓慢的抬起另一只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林凡忍住泪水向他点点头,他再次对着林凡笑了笑,收回手臂然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手上还保持禁声的动作,甚至脸上还带着虚弱的笑意。林凡记得他,当初白白净净的一个少年仰头和自己说:“老大,我要跟着你混。我的梦想是让全世界的人记住我的画作!”
当年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这样和自己说道,可是现在他的手再也拿不起画笔。如果不是为了追随自己,凭借他优秀的画技此时应该被世人所称赞了吧。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当时,自己是怎么承诺他们的?有自己的一口肉吃,就有他们的一口酒喝。可是现在呢?除了让他们跟着自己受苦经受没日没夜的训练之外自己还给过他们什么?林凡胡乱抹了抹脸上阻挡视线的泪水,等自己活着回去,一定要把那个奸细碎尸万段!林凡咬牙死命的盯着小屋中那伙人。刚刚那人见山丘上没有动静以为情报有误正和身旁的人交谈着。林凡喉咙里溢出诡异的笑声,余下的兄弟无端赶到遍体生寒。林凡对他们比了个口型:我一个人。说完便如同鬼魅隐藏于黑暗中。贩毒集团的人看着四周寂静无声的夜,从脚底直有一股凉气向上钻,使人浑身布满了鸡皮疙瘩。“你确定林凡他们是埋伏在这里么?”
一男子环视四周问道。“肯定错不了,那人专门安排林凡来这里的。”
另一男子点头哈腰道。“那为什么这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呵呵。”
诡异的笑声突然传来,吓得两人警惕的看向四周。“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其他人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俩说道:“没有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人的脑袋已滚落到地上,周围的人顿时炸开了锅。林凡在人群中显出身形来阴恻恻的看着四周问道:“这算不算你们期待的动静?”
随着他的话语周围人不知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看到他背后燃烧着熊熊烈火,一阵烧焦的味道传来周围人呆呆的看着彼此身上蔓延的火势,一时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待到身上的痛觉传来,众人惊恐的看着林凡大喊道:“鬼啊!”
当下人们都四散逃去,但是无论他们跑到哪里身后的火焰都会如期而至然后将他们吞噬掉,最后变为一枚火星回到林凡身上。林凡面容扭曲着心里畅快至极,想当初自己为了守住这修仙功法的秘密东躲西藏甚至连自己手下的这帮兄弟也要煞费苦心的瞒着,可是有什么用呢?自己现在有了强于一般人的高超法力可是有什么用呢?修行中人最忌讳的便是杀生,看着曾经鲜活的面孔如今只能躺在地上,林凡心中的杀意就止不住扩大。周围人的哀嚎声让他感到另一种说不出的畅快。火焰慢慢平息,只有一堆骨灰被风一吹便飘散了。林凡回到自己兄弟中间,放开神识一看剩下的一小部分兄弟终身残疾,林凡深深的懊悔,如果自己修为在高一点就可以为他们生白骨了。对不起,他看着眼前的兄弟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