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的。”
“可是姑娘忘记了,那些不过小事,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何况那是一只剧毒的毒蛇。为了姑娘做出背叛的事,一次就够了。”
他唏嘘道:“被毒蛇咬过一次,常人都会有十年怕井绳的后遗症,何况微臣还是忠于这条毒蛇呢?”
“你无非就是一定要让我跟着去罢了。”
我声音越来越冷。连带着放在哑子颈动脉上的手亦跟着重了重。白子墨提醒:“姑娘下手小心些,若否或可还未找到李回春,哑子就已因姑娘的怒气而亡了。”
我收回了手,静静地望着白子墨。他问:“姑娘何故这样看着微臣?”
“我去赤国,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我也不加掩饰,与他将话都给谈个明白。不管他说了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拿我做了多少次的借口。可白子墨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是何居心。只怕除了他自己,世上再无一人能够回答。“有人能够冲冠一怒为红颜,微臣虽然性子怯懦了些,但若是姑娘在身边,必然是能让微臣勇气倍增,反过来帮着姑娘,算不得什么。”
我冷嗤一声,笑:“如此便会不畏惧廉庄了吗?”
“是啊。”
白子墨亦跟着笑道,“有了姑娘在,微臣还真的是什么都不怕了。”
“至于姑娘一直忧心的腐心散一事,微臣已有更好的法子,若是姑娘肯答应,微臣定当献上此绝妙方法。”
他盯着我看了好久,眼也不眨。良久后,才听得他问:“这个交易,姑娘觉得怎么样?微臣可是所有的筹码都给了出来,姑娘难道就甘心放弃这个机会吗?”
先前白子墨就曾告诉过我,要解腐心散,必要取来身中腐心散之人的心脏为引。可是如此一来,不过就是拿人命来换人命。且成功的概率也非是十分确定。白子墨既然已经找到了另一个法子,却迟迟不肯和人说起过。直到现在,到了如今不得不亮出筹码的时候,才终于说了出来。细想之下,也是在令人后脊发凉。我抿唇不语,死死地凝注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还是那一张黑白两分的笑脸,嘴角稍稍地勾起,恍若已经固定好的弧度。只是笑容背后,却藏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事物。见状,白子墨复道:“腐心散一事一旦解决,姑娘认为,凭大岳的战力,以几位主将的本事,难道还不足以击退赤国来兵吗?”
大岳其实占尽了优势。之所以这一场战争僵持了这么久,不过是廉庄中途横插一手,让腐心散成功拖住了大岳将士的后腿。若非是李蒙等人经验丰富,有着异于常人的果决判断能力。只怕早就已经让赤国得逞,让廉庄如意了。若是腐心散事情一了,大岳恢复了往昔作风,赤国的那些兵力,根本不足一谈。我将视线游移到哑子身上去。诚然,我对白子墨说所说的一切理由都具有说服力得很。但是同样的,通常自欺欺人,能欺人,未必就能够自欺。有那么一部分的理由在,我不否认。只是……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当亲眼看着哑子这样了无生息地闭眼躺倒时,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荣靖当日倒下的画面。也是这般,身上死气环伺,让人惊恐得很。且越是思想,就越是害怕。一股深深的恐惧感将人裹挟住了,一寸寸地收紧,及至后来完全窒息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只剩下无尽的恐惧。没来由的,在为了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后,我竟由衷地希望,他真的能够好起来。或许是因为在荣靖死后,我才知道竟是自己亲手所杀。那种强烈的懊悔与自责,甚至是难以言喻的难过,在得知真相后无限地放大,让人觉得沉重而窒息。所以在看到哑子因我而如此时,我才会生出这样的情绪。一定是这样。我这样劝说着自己,一面已竭力整理着自己的情绪,冲一脸期待的白子墨道:“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