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沏直直的看着麒麟的脸,一时间十分别扭,以至于没注意到自己竟然被死对头抱在怀里。“你平时干嘛让着我。”
玉沏瞪他:“我才不稀罕你让!”
麒麟哼了一声:“我不让着你你现在就是个死人。”
玉沏:“......”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玉沏还是气的连连咳嗽,挣扎着不让麒麟碰她。麒麟强势的抱着她,有些无可奈何:“你别动,在动骨头扎到内脏,会疼死的。”
玉沏冷呵一声:“我怕疼?”
麒麟:“那我松手了?”
“抱着!”
玉沏要疯了。匆匆赶来冒充急救人员的自家保镖默默看了一眼麒麟,内心冒出了六个点:“......”哥啊,你这样会孤注生的。程晋被带走时,最后回头看了眼秦雾,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秦雾冰冷满怀杀意的视线。他心中猛地一沉,竟然无法抑制的生出了几分惊恐。那件事被她知道了?不,不可能......尽管心中波涛汹涌,但是在表面上,程晋依旧沉稳冷漠,甚至还给了秦雾一个占有欲十足的眼神。秦雾是在给九鹿打电话,让她查清楚当年自己跟程晋的往事。九鹿作为组织新来的新人,自然是不清楚,可是当初陪着秦雾创业的老人还不在少数。九鹿的业务能力不用多说,她很快就在各方人士的口中将秦雾和程晋的往事成功的拼凑出来。程晋是秦雾初混能力者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她年少英才,修炼速度以日抵年,在这个奇幻的世界初绽头角。那时候程晋还是个偏僻大山的农户孩子。那个地方的人,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都被困在重重大山里面,点亮用柴火,交易是以物换物,说的语言干涩难懂,自给自足,腐朽落后。程晋的父亲死在了村头寡妇的肚子上,留下孤儿寡母的程晋和程晋他娘。村里从来没有横死过人,程晋父亲是这百年来的头一遭,这被当时的村民视为及其不详的征兆,村里的人拿着柴和火把,浩浩荡荡的往寡妇家里去,要把她烧死在大祭司的法场,以宽慰上天之灵。寡妇哭嚎着与她无关,她发了疯一样的要把所有人都抖落出来。什么张三李四,什么王二刘大,都在深夜来敲过他们家的大门。男人惶恐愤怒,女人脸色铁青嫉妒。她被架在了十字架上,捆绑住四肢,大祭司开始围着她做法。“上灵三清,下应心灵,天清地灵赐我神灵......”“今,除魅鬼,慰天灵,除三齿——”一颗,两颗,三颗。“除十指——”“啊——”,十指连心,寡妇发出了凄惨的尖叫。程晋蜷缩在自己母亲的怀抱里,母子两都热泪落了满脸,哽咽着,愤恨着,害怕着。他们被迫站在最前方,必须眼睁睁的看着寡妇受刑,任由大祭司在周身跳跃着洒落圣水。大祭司围着法场转了三圈,手中高举圣火,就在要落下来的一瞬间,却突然奇怪的收手,连退三步,大喊:“有邪灵作怪!”
村民惊慌起来,四周乱成一遭的时候,大祭司猛地把程晋从他娘怀里拽了出来,母亲惊恐的想要把孩子抱回去,却被几个男人摁倒在地上。大祭司弯腰把嘴贴在程晋耳边:“我在问你一边,跟不跟我走?”
程晋浑身一僵。就在前日,大祭司就问过他这话。程晋才不想跟他走,尽管他是威名鼎鼎,上通神灵,下接地狱的大祭司。于是在前日夜晚,父亲死亡。程晋突然打了个寒颤,但是恐惧压垮了他的理智,他下意识的不停摇头,哭喊着:“我不,我不!”
大祭司裂开嘴笑了,松开了他,然后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话:“邪灵就是他——”众人跟着看了过去,那细长的手指指着程晋的母亲。然后程晋被摁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亲和那寡妇一起被架在十字架上,被大火活生生的烧死。他听见耳边熟悉的声音,邻居的叔叔说:“烧得好,烧的好!不能让邪灵坏了村里的风水!”
这个叔叔前两天还教他爬树偷鸟蛋。“烧死,都给烧死!没一个好东西,今年收成这么差,就是怪这两个妖精!”
隔壁的奶奶恶狠狠的骂。这个奶奶前些日子还收了妈妈送上门的鸡蛋。程晋听不见声音,他的大脑在电闪雷鸣,一根根的神经被斩断,血从五官流了出来,让眼前的火焰都变成了血红色。他想闭眼,想逃避,可是大祭司说程晋必须看着,于是有人扒着他的眼睛,叫他眼睁睁的看着大火中母亲扭曲的身影,他看见那个温柔的,会抱着他亲昵的说:“乖崽崽”的母亲,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在血红的火焰中化成了灰烬。程晋看见大祭司的嘴一张一合,然后他就被绑着送到了大祭司的家里。大祭司笑的可怕:“孩子,你太不懂事了。你的父母都是被你害死的。”
此后的五年,程晋成了大祭司的药童。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大祭司为什么是大祭司,他有着隔空控物的能力,在外界,这叫做控制系能力者。大祭司给他吃最好的食物,睡最软的床,用尽天地良药保养他的身体。教他如何感应天地能量,然后在他学有所成的时候,花开他的经脉,用他的血滋养身体,延年益寿。这就是大祭司的目的。程晋从未停止过想杀了大祭司,但是他从来没有成功过,这五年来,他试图谋杀大祭司三十二次,下场一次比一次惨烈,他被关在密室十二天,饿的连自己的排泄物都吃了。秦雾是第一个从深山外面走进来的人,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也不知道她来干什么,但是她就是来了,带来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和新奇的点子,说想要带着他们过上好日子,让村里没见过世面的人把她当做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