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等人离开了敬福堂，与李月分道扬镳。不远处的花园，梅树下站着身姿姣好的妇人。李月看了她，似有似无地偏转身子，无奈叫一声，“周姨娘。”

李月不是大夫人亲生的，不然就李月落水的事，大夫人在敬福堂就能撕了苏灵雨。周子兰是李月的生母。因为生得好看，小嗓音好听，被李山带回家中。周子兰是良家子，又是会写字的，大夫人与老夫人就留下了她。大夫人又见她生下了李月，又能伏低做小，就让她过得舒服点儿。只要能让女儿过得像嫡女一般，伏低做小有何难？周子兰不在乎，外头的风言风语。她哄好李山，讨好大夫人，好好过日子。“听说你在寺庙受到惊吓了，特意过来看看。大小姐，您可好啊？”

弓着身子问，十分谦卑。李月挥退下人，语言不爽地说：“眼睛长哪去了？我好不好，你不会看吗？”

周姨娘恭敬又谦卑，“小姐身体安康，奴家的安心了。以后千万得小心。”

“你哪只眼睛见我身体无碍？今夜无事，你到我房中来，带上一些伤药。”

她有好些地方，被苏灵雨捶打了，正隐隐发痛，又不好与外人说。“哎，好。”

“苏灵雨烧死人，家里人怎么都包庇她？祖母偏心，只罚我不罚她禁足。”

周姨娘说：“虽然死的是自家奴才，但涉及了苏灵雨的声誉，老太爷不会公开处罚的。也不会让人传出去，传出去了就是丢李家的脸面。”

李月一合掌，“越是不想被人知道，越要人知道。得要派人散布消息，说苏灵雨看丫鬟不顺眼，放火烧死了奴才。让外人都知道苏灵雨的凶恶。这样皇上就不会同意九王娶苏灵雨为妻了。”

这消息一出，苏杭的闺女们，都不敢与苏灵雨往来了吧。名声有亏，看苏灵雨怎么嫁给九王。李月想着自己相貌也不差，必定能入九王眼。等苏灵雨没了，或许就能让九王带自己上京，求皇上赐婚。李月偷着乐。周姨娘小叹息，“此次苏灵雨不死，会更警惕，想要除掉她很难。只能毁了她的容颜，让她失去了九王的喜爱。”

周姨娘抬头偷看女儿，又低头说：“听闻，这几日九王要去书院，与你祖父探讨文章。小姐你带着几桶灯油过去，说是给书生士子们添点灯油。再去你祖父那请安，必定能见到九王。”

“果真是好法子。”

李月对姨娘刮目相看。“此法子可行，等我去禀告母亲，再作安排。”

周姨娘弱弱地说：“怕是不妥，被外人知道了，小姐未必能见到九王了。”

李月犹豫了。周姨娘放着胆子说：“如果小姐愿意，奴家能为你准备灯油，待准备妥当，你直接出发去书院即可。”

“行。就交给你了。”

李月又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意思是没事还不快滚。周姨娘躬身告辞。李月还想着怎么在府里对付苏灵雨。或是借用别人的手，对付苏灵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