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到大夫人寻来。大夫人一进屋,见苏灵雨还在床上睡着,气不打一处来。“大祸临头了,还在睡。你是病鬼缠身吗?”
苏灵雨没打算起,抱着被子看舅母。虽然很没礼貌,但她觉得现在不该起床,不该表达自己的活力。“舅母。”
大夫人见苏灵雨不闪躲,神情淡淡也不害怕,说是病恹恹的,但这眼睛有神。说她好好的,但她躺在床上不动,像是得病了一般。“怎么?害了人,不敢起床面对了?”
大夫人往跟前一站,立刻有人送上板凳,搀扶她坐下。“害人?我没害人。”
苏灵雨说。“都查出来了,山寺里被烧死的人,是吴管事的女儿。”
大夫人冷哼,“哼,你没害人,吴管事的女儿怎么死的?你不害人,李月又吐又拉,卧床休息是怎么一回事?”
“吴管事的女儿,不是我烧死的。李月上吐下泻也与我无关。”
苏灵雨理直气壮。“舅母莫要生气,先听红儿说。吴管事的女儿,当天并没有跟随队伍前去寺庙。后面我们在寺庙里,大殿上碰到了。”
“她说她今日休假,来上香求姻缘。过后并没有随同我等,进入禅院。起火时我与九王在后山,见到大火便回来了,不得知那是吴管事的女儿。回家才被告知。”
对于放火的事,她记不起来了。刚刚说的这些事,都是从丫鬟苏苏那了解的。大夫人问:“李月这事你怎么说?你为什么要害她?”
“并不是我害她,我也不知她怎么了。”
苏灵雨说得很坦荡。大夫人没看出她的心虚。大夫人本是认定苏灵雨,往安神汤里放东西,报复李月。进门时故意不说李月,因何而上吐下泻。如果苏灵雨说“我没往药里下毒”,那么药里放东西的一定是她。如果苏灵雨没那么说,那么下药的就不是她。“李月喝了你派人,送过去的安神汤。当晚上吐下泻,你知道吗?”
“有这事?不可能,那药我碰也没碰,直接让箬竹端过去了。我被罚了,得要抄完女戒,才能出去。我是手慢,这一本女戒至少得十天才抄完。十天不能外出,这不闷死?还想着与李月交好,让李月时常过来找我玩。”
大夫人想诈点什么,却什么也诈不出。她也就信了苏灵雨。她能这么快,就信了苏灵雨。主要是苏灵雨往日的形象单纯,以往有些什么,一诈就能诈出来了。在大夫人眼里,苏灵雨是受不了吓。只是大夫人不知,苏灵雨已经不一样了。苏灵雨说:“舅母,这可不是我做的。我没碰那药,也没指使人往药里下毒。只是让箬竹把药送过去,说那是用最好药材做的,先给表妹喝。我没害人之心。”
“苏灵雨,马上起床梳洗,去见你外祖母。”
大夫人走了。苏灵雨也不敢躺下去,叫来箬竹问清楚情况。箬竹说她没有动什么,更不敢在安神汤里下药。苏灵雨信了她,并叫她去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