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就得知一位加拿大国家银行的高层已经抵达安城。江时婉主动提出跟姜罩辉一起去接机,在机场看见江浩声和他助理的时候,江时婉一点也不意外。回去的路上,江时婉跟姜罩辉说道:“明天晚上跟这位负责人的见面,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可以。”
姜罩辉一口答应了,以为捏这位老外并不喜欢中国酒桌谈事的那一套,所以约的地方是一家商务会馆,若要上酒桌的话,姜罩辉可是不敢再让江时婉跟着去了。只是这天晚上,江时婉并不知道同行的还有藜麦。江时婉看见这位干练的律师时候,楞了楞。藜麦一双大眼睛,一头利落的马尾,清丽的面容眉间隐隐有着一丝英气,不见丝毫的柔弱。更没有泪眼朦胧。江时婉脑海中记忆犹新的那句哽咽着的:“我认识他十几年了”仿佛并不是面前的这个女人说的。江时婉的喉头不舒服的哽了哽,底气不足的人,花很少有抬起骄傲头颅的时候。一辆车,江时婉和藜麦坐在后座上,姜罩辉坐在副驾。藜麦人很安静,看见江时婉时候,浅浅一笑,礼貌性的打了招呼,然后好似聊天一样的说了一句:“闫太太,你婚礼上很漂亮。”
江时婉脸色微微一僵,扯了扯唇角,撑着淡淡的笑回应着:“谢谢。”
“不过你们的婚礼还挺仓促的,这段时间闫总又很忙,这下连度蜜月都没法去了。”
藜麦说。江时婉同她的语气中听不出与嫉妒、羡慕或者挑拨离间及相似的调调,就是很平常的,为了打破沉默气氛的普通聊天语气。而江时婉却如同背脊爬上一层蚂蚁一般,那种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难受,使她脸呼吸都很紧窒。江时婉笑着说道:“闫文林一年四季都很忙,不论什么时候办婚礼,应该也都没法去度蜜月。”
“是吗?可惜了。”
藜麦回以淡淡的笑。江时婉心中不知道藜麦是看的太开还是只是跟她一样刻意隐藏情绪?这种对方对一切都心知肚明,却不得不维持表面和平的状况,真是让人如坐针毡。毫无疑问,和藜麦同处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江时婉感到十分别扭。即使藜麦和闫文林之间已经分手,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若不是江时婉插了一脚,最后她才会是那个闫太太,凭她得到闫文林的朋友多年的认可,凭那十几年的感情。所以人最好不要做亏心事,若不是身经百战,不能真正打从心里稳住阵脚,跟随你的将是无休止的愧疚和心虚。这次与加拿大国家银行负责人的会面之后,这位负责人三天内便完成了工作启程飞回国去。随后江时婉就接到了江浩声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江浩声狠狠的压住了怒意,问道:“你是不是跟加拿大国家银行的负责人说了什么?”
江时婉此时正在茶水间里接水,她拿起杯子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动作悠闲,江浩声就一直等着,等她沉默过后的回复。江时婉不轻不重的笑了笑,一直到江浩声几乎要沉不住气,江时婉才装傻的反问道:“什么?”
“江时婉!你难道不知道江氏正要接洽加拿大国家银行招揽资金吗?是不是你从中作梗?”
江浩声怒声问道。本来天联系的时候,对方已经答应在安城停留三天的,并会抽出时间跟他见上一面,结果在跟林文的人谈过之后,便一再推脱他的邀约,到最后直接忽视,一直到回程也没有了音讯。江浩声一打听,那次会面的人中就有江时婉。“是吗?我不知道啊。”
江时婉语气淡淡,说道:“再说了,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左右人家的想法,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江浩声在外打着闫家亲戚的旗号,总想着人家怎么也要卖个面子给他,可他也不想想,再多的合作伙伴,人家也是看中闫家的背景和财力,再评估合作的收益,你江家一个还未曾打入国外市场的地产品牌,多大的本事人家又不是看不清楚,厚着脸皮往上贴只会让人家为难,给闫家招黑。她江时婉不过就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委婉的对对方表达了歉意,并且表达了“不用看在闫家的面子上卖江家人情”的意思。但如果江氏本事够大,自然也可以做出挽留。“江时婉,你这是过河拆桥?拿到股份,嫁到闫家,你就以为树大好乘凉了?”
江浩声的语气中冷冷的透着嘲讽,看来是气的不轻,笃定就是江时婉坏了他的事儿。江时婉觉得好笑,说道:“你这话说的还真不对,在其位谋其事,加拿大国家银行这事儿,我所做的不过是尽可能的帮着林文维持双方长远的合作,并且不给林文抹黑,而且,你不觉得打着林文这层姻亲的关系当幌子,特别像是个江湖骗子吗?哦,对了,你也别忘了,有大树下好乘凉这种想法的从来都不是我,是你啊!”
江浩声估计是气得头疼,“啪”的一下撂了电话。江时婉看了看手机的电量,确保充足,免得她把江浩声气死了,还没人能通知到她。闫文林为时一周的出差即将结束,江时婉在闫文林即将回来的前一天被派去另外一个城市去参加一场招标会。回来的时间并不能确定。这次是和市场部、研发部的人一起,同行的有市场部于经理和他的秘书,以及一位技术顾问和他的助理,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两位总经办扶着次项目的人,其中一个就是江时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