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恰好被提前从书房里出来的闫正楠父子看见,闫安宁被这个大哥严肃的训斥了一顿,并且不准她以后靠近盛韵樱,闫正楠也一怒之下将她送进了寄宿学校。本来就不对盘的姑嫂,此刻更加的达到了冰点。都说看岁看老,盛韵樱知道闫安宁不是什么善茬,那事儿她心里也一直介怀着,明里暗里,闫安宁也记恨着她。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后来就算是盛韵樱对闫家人还算和气,独独对闫安宁有些冷淡,但还是始终是粉饰太平的过着,反正见面的时候也少,所以还从未撕过脸。这一次,闫安宁的一句话无疑是将日积月累的矛盾瞬间激化。盛韵樱拉着脸,斥责了一声儿之后,闫安宁不仅不收敛,反而勾着嘴角挑衅的看了自己的大嫂一眼,“怎么,我说的有错?”
盛韵樱也没那个好脾气了,说道:“不知死活?你说谁不知死活?管好你自己那一身腥的破事儿就好,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
“我什么我?你不把我当嫂子,也得看看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别张嘴就火上浇油不让人待见,江时婉是我儿媳妇,怎么也轮不到你来碎嘴子。”
闫安宁气得牙痒痒,照她的性格,不骂回去是不甘心的,正好张口,走廊那头匆匆走过来一个人。盛韵樱还正处在气头上,江时婉揽着她正想劝她无需多说,一回头就看见迎面走来的藜麦。藜麦穿着灰色垂领毛衣和黑色长膝盖的大衣,黑裤长靴,披散的卷发因如风脚步而往后飘散着,素颜的脸上,气色不太好。剑拔弩张的姑嫂二人也闭了嘴,闫安宁看见来人,本来怒不可歇的眉眼下一秒就变成了看好戏一般的神情。“呦呵,这下就热闹了。”
闫安宁意有所指。藜麦原本想打电话给闫正楠跟他说一声,想要提前休假,秘书才告诉了她闫老爷子住院的事儿。藜麦听的心里一紧,紧跟着就想到,新闻一出,她和闫文林的关系,闫老爷子恐怕已经知道了,他又会起什么疑心?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回忆不久前和江时悦喝酒,相互吐露心事,当初就不该将她和闫文林曾经的事儿告诉她!即便如此,有些事儿她还是被迫要去面对,正巧在同一家医院,她便想着上来看一看,说说好话,顺便解释一下,看闫正楠会不会念在这几年相处之情伤,转变态度。毕竟闫文林现在腹背受敌,如果闫正楠真的因此闫文林有了提防之心,对他没好处。藜麦心绪杂乱的上了楼,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三人,闫安宁那嘲讽的一眼,她看的出来是什么意思。她自控力不俗,咬咬牙面不改色的走过去跟人打招呼。以前,她是林文的律师,而如今,无论是谁,看她的眼神,都过了那么一丝复杂。尤其是毫不掩饰的闫安宁。“闫董,还好吗?”
藜麦偏头看向病房。江时婉没出声儿,盛韵樱紧紧拉着她的手,抢在闫安宁之前回话:“醒过来了,没什么大碍,闫文林在里面跟他谈事情呢。”
盛韵樱淡笑着看着藜麦。藜麦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要进去打扰。藜麦识趣的点了点头,“没事就好,既然如此,那我等会儿再过来。”
闫安宁安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叫住了藜麦,“既然都来了,就再等等吧,他们爷孙俩在里面估计也说不了多长时间,不然你来回跑,多麻烦。”
盛韵樱拉下脸看了眼闫安宁,闫安宁却是好事儿的一笑。藜麦却说:“不麻烦,我就在楼下,乘个电梯就上来了。”
江时婉心里活动没人发现,只有她自己目光不受控制的紧紧盯着藜麦。“呀,你怎么了啊?”
闫安宁故作惊讶的说道。“我妈前些日子生病了,我在这儿照顾她。”
“在几楼啊?”
既然闫安宁已经问出口,藜麦出于礼貌回答了:“八楼。”
闫安宁点头,“那你先去照顾你妈妈吧,待会儿让闫文林去探望探望。”
盛韵樱狠狠瞪向闫安宁,不冷不热的笑了声儿,“你还真是先吃萝卜淡操心”。闫安宁无声的勾了勾唇角,不甚在乎的用手顺着自己的柔亮的卷发抚了抚。藜麦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闫安宁看着江时婉默不作声的反应就知道,这个藜麦和闫文林应该确实有那么一层关系。“闫安宁,我看你就是一天到晚闲的,拿着分红不做事儿,嚼嘴跟儿玩。”
“我闲着也是闲着,到是你,不知道怎么教育闫文林的,看女人也不把眼睛擦亮,就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论嘴皮子,从小就离经叛道的闫安宁更胜一筹,江时婉自知理亏,整个人都是懵的,一个劲儿想拉着盛韵樱走。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儿重物砸地的声音,伴随着闫老爷子掷地有声的大骂:“你这个混账!”
外面站着的三个人,连闫安宁也给惊了一下。闫安宁登时提高音量朝着江时婉吼:“看你做的好事儿!”
江时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盛韵樱气得不知道骂什么好,指着她的鼻子说:“你给我闭嘴!”
两个人的争执被闫正楠听见了,朝外面训嚷到:“吵什么吵?再吵都给老子滚!”
外面安静下来,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门打开,闫文林走了出来。江时婉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但是就等着他发话。闫文林似乎知道江时婉心中所想,拉着她要走,对盛韵樱说:“我先把你们送回去,待会儿我过来守夜。”
盛韵樱心中担忧,叹了口气,“你守什么夜,我来守着,你和婉婉都回去。”
闫正楠现在也不待见江时婉,留下也是徒劳,闫文林这无所畏惧的闷葫芦,可不是什么照顾病人的料子,说不定还会惹得老人家心情阴郁,干脆都回去!闫文林想了想,点头,说:“那我们明天早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