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这么多年来,我与季原也是两天前才见面,而且为了公事,没有任何私情。第二,你们说我勾引季原,不好意思,八年前我看不上他,八年后也一样。什么锅配什么盖,有人拿他当宝,在我这里屁都不是!”
最后这一番话,彻底戳烂了这个叫季原男人的自尊心。他腾地站起来,两只眼睛瞪得通红,活像是见到肉星的鬣狗,恨不得食之而后快。他如同这样振振有词着,“陈荼,你说谎都不脸红吗?那天在饭桌上,你故意装醉,让我送你回房间,你不是说想和我重新开始吗?今天晚上也是你主动约我,要和我吃饭,你还说对我没意思?”
看看,看看这张正经人的脸,再加把劲儿,我都快相信他说的才是真相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颠倒黑白,血口喷人!“吹得挺真的,我都快信了。”
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低沉醇厚中带着隐隐的怒气,如同一股冰雪冲入了滚烫的岩浆中,顿时将熊熊烈火变成了冰林树立,股股寒气逼人。跟在身后的服务员很是内疚,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告诉这位先生不能进来了,可是他硬是强冲了进来……”吞了口唾沫,我有种怀疑自己在做梦的感觉——这种陷入困境的时候,天上从来都是落井下石,怎么会有人来拯救的呢?事实是,当我看见门口站着的那个高挺身影,竟然宁可这是一场梦。他脸上有一些风尘仆仆的疲倦,向来梳理整齐的额发微微散乱,外套的腰扣解开,露出了紧致的蜂腰窄胯。站,是背着光,英俊的面庞仿佛自动投放着光芒,看向我的时候,熠熠生辉。可惜,我又是在这样困窘狼狈的时候与他相见。“你是……封寒北!”
季原脱口而出地喊出他的名字,自己也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找我质问,“是你把他喊来的?”
我斜眼看着他,一声不吭。几步沉沉的脚步,叩叩走近之后,一只微微冰凉的手指碰上了我的脸庞。滚烫的指印似乎被毛茸茸的猫尾巴扫过似的,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遮挡了痛觉,随着背后一麻,我本能地就躲开了男人的抚摸。封寒北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沉了沉浅褐色的双眸,里面风雨欲来,“谁打的。”
我没有说话,虽然按照坏女人的设定,现在我就应该抱紧大腿,好好地耀武扬威一把……但事实情况是,我竟然做不到。几不可闻地吐出一口气,男人上前一步,与我几乎是紧贴着上身。我的身高只及他的肩膀,这样的动作仿佛是依靠在封寒北的怀里,而耳边,回荡着他的一句低语。“你想与人为善,人家未必买账。”
“你是FENG氏的老板?”
虎视眈眈的樊婧看着我们亲密无间,一记冷笑,“刚刚这位陈小姐才说,你们都已经分手多年了。难不成,她也是拿封总当备胎耍的?”
对于挑拨离间,封寒北似乎充耳不闻。他垂眸,温漠地看着我,将我从鼻眼、到唇口一一看遍。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我心中膨胀,那是种千丝万缕缠绕的危机感,只身犯险、深入虎口中的战栗。只是,想象中的大口吞没没有出现,封寒北只是撩起我的一缕长发,轻轻夹在耳后,淡然地说,“她说的没错,我们已经分手了很多年了。”
眨眼之间,封寒北只为我留下了一个背影,他一只手习惯性地负在背后,显得挺拔如松,“你刚刚打的,是我FENG氏的夫人,我封寒北的爱人。”
何为一语四座皆惊,何为一语击破寒潭……封寒北的一句宣告,几乎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尤其是季原与樊婧两人,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了下去,嘴唇无意识地歙动着,硬是说不出半个字来。笔直的长腿微微转向,封寒北正面看着低头躲闪的季原,眯了眯眼,“你刚刚似乎说,我夫人主动勾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