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桌上,多的就是这种输不起的场面。金老板双手死死撑在桌上,整个人陷入了失去理智的状态,咬死了不肯停下。“金爷,您赢的够多了,要不就算了吧。”
眉眼细细的女孩儿说着。旁边那个妖里妖气的男孩儿也应声点头。谁料,老男人竟然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得她摔到了地上,口里骂骂咧咧。“滚你妈|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骚心思,眼珠子都恨不得贴上去,真当我是死的吗!”
说着,犹不解气,他直接拿起点燃的雪茄,狠狠碾入了女孩儿的胸口,烫得她呜哇乱叫。金老板两眼瞪得和青蛙似的凸出,又是踢又是掐,折磨得那姑娘求天喊地,涕泗横流。“爷,爷!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眼看着赌剧成闹剧,皮肉烫焦的萦绕着在鼻尖,围观的赌客们都嫌恶地扇了扇手。看着闹剧,封寒北冷眼说,“金叔,小赌怡情,没必要来强的。”
什么叫堵死人不偿命,刚刚被嘲讽的话,又被封寒北原封不动地怼了回去。对比一看,两人的气度肚量,瞬间立辨高下。“啰嗦什么,你要是舍不得这表子哭,就陪我继续赌!”
“真是强盗理论。”
我嘀咕了一声,拿自己的女人威胁别人,真是个垃圾中的垃圾!封寒北似乎不以为然,任由对方气急败坏,自顾自地把玩着我的手指,好像得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不愿意松开。一会儿掰直,一会儿蜷曲,或者是将两只手拢在一起,互相挤压着指腹,感受着不同的指纹重叠在一起。一串动作,弄得我痒痒的,却又没办法抽开。沉吟了一会儿,封寒北玩够,终于松口,“那好,继续吧。不过我也有一个规矩。”
“什么?”
“开始是按照了你的要求,那什么时候结束,就按我说了算。”
“没问题!”
急不可耐地踹开脚边哭泣的女人,金老板没心思再发泄,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他的两只眼睛就和饥饿了几天的豺狼一样,莹莹发绿,俨然是赌心大起。然而,不久前的顺风顺水,似乎彻底抛弃了这个老男人,转投入了封寒北的手下。这一轮下来,金老板输得更惨了,不光面前的筹码全部输光,甚至还倒贴了几百万的私房款。“再来。”
封寒北无情地启唇。我坐在他身边,已经察觉,男人身上的气息有了变化。最开始的时候,气息内敛,一丝一毫情绪都不宣泄出来。无论输赢,皆是如此。越是往后,封寒北的摄人气势逐渐盘踞了整个赌桌。无论是起手、跟注,还是ALLIN,他的举手投足都是霸道,逼迫得对手不得不乱了节奏,按照他的节奏来。赌博,赌的也就是那一手运气。运气不会长留,一旦被人牵着鼻子走,那么幸运女神自然琵琶别抱,转入另一方了。显然,封寒北便是如此。他就是靠着一股子韧劲儿,硬生生将金老板的好运气,击溃得七零八落。又是一盘结束,金老板输得两眼发直,手指不停地在发间抓挠着,一摊手,指间满是硬生生拽落的黑发。“我……我竟然又输了……”屋漏偏逢连夜雨,侍应生握着他的卡,礼貌却无情的告知。“金先生,不好意思,您的卡里已经到达透支上限了。”
一时间,全场惊得长大了嘴巴,回过神再看封寒北面前赢来的筹码,才惊呼,他竟然无声无息地赢了这么多!他不光赢走了金老板的赢利,还掏空了他的口袋!而我,望着面前高高堆起的筹码,非常没有出息地吞了一口唾沫。一点是十块钱,一个筹码从十点到五百点不等,这里有这么多的筹码,我岂不是能分到很多钱……然而,封寒北却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修长的手指在筹码上拨弄着,他的眼睛环视着四周的客人,接着朝其中一个挥挥手。“您说我?”
那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立马颠儿颠儿地上前。一伸手,满满一堆筹码放到了他的手心里。“你输了二十万,拿回去吧。”
封寒北放完筹码,淡淡地解释了一句。那人呆了呆,看着自己手里的筹码,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稀奇啊,输了的钱竟然还有长翅膀回来的一天……”更稀奇的还在后面。封寒北喊来了荷官,按照每一局输赢的人数、数目,将除了金老板之外的玩家从筹码,一枚不剩地退了回去。随后他将自己投入的本金,甚至那两千枚免|费赠送的游戏币,也抽了出来,重新归到了我面前。目视着对面气喘吁吁、满脸苦黑的老男人,封寒北慢条斯理地往后,靠在椅背上,气势傲慢压迫。“剩下的所有筹码,我全压……继续!”
看着被推入奖池的筹码,听着它们哗啦啦滑动的声音,我不自觉扭头看了看封寒北。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用属于姓金的自己的钱,继续将对方掏空。不费自己一兵一卒,却让对方溃不成军,封寒北这种人已经不是奸商能形容……完全就是强盗!“我,我不玩了!”
一下子站起身,金老板就想走,却被赌场的安保人员堵住了去路。修长的双腿交叠翘起,封强盗垂眸,慢慢地抚摸着无名指的指节,动作斯文到了极致。“金世叔,刚刚我们约定好了,什么时候结束,我说了算。赌场上认钱不认亲,但是贵在一句输赢自负……您可不要自打嘴巴吧?”
再一抬眼,封寒北褐色眸中射出了两抹寒芒,径直将对方钉在了椅子上,嘴唇惨白。肥胖的肚腩急促地一起一伏,这位金老板短短一个小时,活活苍老了十几岁,脸色蒙上了一层灰败,就和被寒风冷霜虐待过一样,急速枯萎。双手紧紧攥紧,他不愿意让人看扁,豁出去了,“来就来!老子拿出和FENG氏合作案一半的股份,看你有没有本事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