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你本来就该死!”
看着她发疯一样戳下去的模样,我居然有瞬间的晃神——像,太像了。之前被骆雪菲用鞋拔袭击的时候,她就和她妈妈一模一样,宛如索命夜叉一般,真心实意要你的命!叶姿兰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匆忙闪避,好几次险些被刺了个对穿。眼看着几次扑空之后,骆玲玉越发恼怒,双腮被怒气冲得一鼓一鼓,整张脸呈现出不正常的猪肝色。身后的佣人们想要制止,被她发现,立刻狠厉地斥退。“滚开!谁要是敢上来,我就先弄死他!”
一时间,佣人们犹豫了脚步,彼此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上前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一道森寒的裂口在骆玲玉脸上出现,让这个笑容充满了死亡的宣告。“你如果不来炫耀,今天又怎么会是你的死期呢……恩!?”
被步步逼近,叶姿兰步步后退,一个没控制住,直接重重滚落下沙发。“陈荼,你傻站着干什么,快点来救我!”
她头顶上的假发在混乱中掉落,露出丑陋的秃顶;但她此时已经顾不上了,惊魂甫定冲着我尖细责骂。能够爆发出本能躲到现在,叶姿兰早已经没有力气,两只脚变成了两团煮烂的面团,再也榨不出一点余劲儿。也是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这里除了我,再没人会救她!我咬咬牙,扶着肩膀站起身,“骆玲玉,你就算杀了她,也压根于事无补!”
骆玲玉扭过头,望向我的眼神里满是灼灼燃烧过后的浓黑,仿佛正在咆哮决堤的深渊。“补?呵呵,不需要!我只要有人付出代价!”
我不禁一阵心惊肉跳。过度抑制的怨念不会湮灭,反而会越滚越烈。在此之前,这女人就被压抑了太多年,加上最近的重重刺激,已经是积累到岌岌可危的地步。却不料,今日有叶姿兰主动送上门来,非要戳中骆玲玉心底最痛的隐伤,这叫她如何不爆发!这种火山喷发式的爆炸,除了同归于尽,根本没有其他的结局!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举起铜针的瞬间,我一个扑上前,直接撞上了她的腹部,令她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我甚至都来不及站稳,冲背后一直不知所措的丁妙歌大吼,“拉住她!”
丁妙歌不禁一哆嗦,本能地攥住了养母的手臂,颤抖着劝阻,“玲玉阿姨,你不能这样……你要是真的杀了人,那是要偿命的!”
胸膛剧烈起伏,骆玲玉喘着粗气,看都不看就反手一推,“滚开,没有你插嘴的份儿!”
“啊!”
尖锐,尖锐到几乎啼血程度的悲鸣。那一瞬间,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丁妙歌凄惨的大叫声。“我的脸——我的眼睛!”
不光是我愣住了,连骆玲玉也暂时从疯狂中清醒了过来。她摊开自己的掌心,细长尖锐的凶器应声落到地上,却带不走满手的鲜血。“我,我都在干什么……”而死死捂着自己脸颊的女孩儿,连哭带爬的,冲着一旁的梳妆台。凑在镜子前,几乎是发抖的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只一眼。丁妙歌只看了镜子里的女孩一眼,两只眼睛里瞬间滚出两行血红的泪水,不愿意接受现实而疯狂尖叫。“这不是我,滚开!这不是我!”
那张秀美白皙的脸蛋,如今被一道又深又长的划伤贯穿,自右眼球一直划到嘴角,硬生生割成了两半,连下唇都割成外翻。她几乎哭得要昏过去,将手边所有的东西砸向了镜子,镜面砸得粉碎,却折射出了千千万万个毁了容的自己。十指插进了发间,丁妙歌撕扯,发狂,最后只剩下一句浓浓的诅咒。“我发誓,我要你们生不如死,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