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香淑也不再在意自己肚子上的妊娠纹和其他异样,她脱了脚下的软底锦缎绣鞋,微靠着床栏,抚摸着肚子道:“本宫现在还年轻,这些所谓生孩子的症状也许会随着生下皇子后消失,青瑶,你看冰兰贵妃与云毓贵妃不是生了一胎,还得皇上宠爱才有的二胎吗!若是生了孩子,身体没有恢复原先一般,怕也不会近皇上身前吧?”
接着又问道:“青瑶,你说是不是?”
青瑶,看着香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道:“是,娘娘,虽说恢复不了姑娘时候那般,但也不至于是现在这样,多少会有些变化的,所以娘娘不用担心。”
“其实,我也担心,我也想自己一直在皇上面前是完美的,可我不能不要我与皇上爱的结晶,纵使自己不完美,也不能有遗憾,我一直期待他的到来,他是我与皇上爱的联系,爱的支柱。”
香淑低头抚摸着肚子说道,她只有在感到不安全时,才会用我来相称,此时的她有了一丝不安全的感觉。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美貌在后宫所有妃嫔之上,知道现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她内心一直害怕有一天,元墨对她的爱会减少,女人认真爱的时候,都是自私,她不管其他妃嫔怎样嫉恨她,她只要元墨的心都在她身上,爱是贪婪的,是自私的。她不愿元墨把感情雨落均沾的分与其他人。现在元墨对她的感情可以说是她希望的那样,她高兴,她骄傲,她自信,她完全相信自己的魅力足以让元墨宠爱有加。但刚才肚子上那一瞥,让她有了一些小害怕,元墨曾说过男人都喜欢美好的东西,如果美好的东西有了一丝瑕疵,还会像当初那样喜欢吗?还是会渐渐没了先前浓烈的喜欢之情?她害怕了,却不让自己落出一丝害怕,她喜爱面子,她不会让人看出她的不安,她的害怕。她知道在宫中,她只有元墨一人,剩下的人都期待看到她的不好,她的笑话。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宫中覆盖着厚厚的雪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只有一些常青树露着一丝青绿,外面的雪花还在洋洋洒洒的飘着,青瑶将香淑妃的暖炕烧的暖暖和和的,地上放置了几个脚炉,香淑妃坐在暖炕上抱着掐丝珐琅双福手炉,宫中暖气怡然,如六月天气一样温暖,元墨怕香淑凉着,额外给多分了炭火,够她玉香宫这个冬季暖洋洋的,也嘱咐香淑不要走动,他会时常过来,好在元墨忙国事,也会隔一日过来陪她用晚膳。元墨让惜薪司送到玉香宫上好红箩炭110斤,和皇后宫中用的一样数量,这着实让皇后心里也不平衡,只身上敢怒不敢言,而冰兰贵妃的祥凤宫还是按照往年一样是75斤。冰兰贵妃怎可甘心,便佯装因寒而身子不恙,让吴太医过来瞧了瞧,然后让淑清和来福说。来福自然要说与皇上听,“皇上,刚才祥凤宫中的淑清姑娘过来,说是冰兰贵妃身子畏寒,吃药也不是个办法,只能是多添炭火,让祥凤宫里温度暖和起来,才能使冰兰贵妃减少伤寒。让奴才向皇上说说。”
元墨听了说道:“冰兰贵妃身子伤寒,缺少炭火直说就是了,非等伤寒才打发人过来说,她冰兰贵妃自己就不能来和朕说吗!”
来福躬着身道:“皇上,您每日忙于要事,很久没去过祥凤宫了,冰兰贵妃怕也是病的难受,这才差人过来的。”
元墨听了,顿了顿说道:“香淑有孕,朕要时常陪着,是有些冷落她们了,你去叫惜薪司再给祥凤宫送去15斤红箩炭,添置到90斤,这以到皇贵妃的用量了。一会你随朕去祥凤宫走一趟。”
“是,皇上。”
来福躬身出去,去了惜薪司,让人又给祥凤宫送去了15斤红箩炭,又叫人去提前告冰兰贵妃,一会皇上要去,让她提前准备着。淑清看着惜薪司送来的15斤红箩炭,脸上漾着笑意向惜薪司送碳的几个太监道:“有劳各位公公了。”
待这几天太监出了祥凤宫,淑清一脸的不悦,哼道:“娘娘,这也太明显了,您都病成这样,炭火,皇上也只再给15斤,都不许超过90斤,而玉香宫的那位主,红箩炭的用量居然与皇后一般。”
冰兰冷眼道:“你以为皇后心里就好受吗!好了,一会你配合着我,皇上来,怎么难怎么说,要让皇上知道本宫也不易。让他能多一点心疼本宫的心,一定要说的催人泪下。”
“一定,娘娘,一会您就瞧好了。”
淑清信心十足的说道。雪依旧下着,元墨坐着撵轿去往祥凤宫,一路上,抬轿的太监踩着厚厚的雪,慢慢的走着,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响。撵轿停在祥凤宫外,元墨随来福进了祥凤宫,只见冰兰贵妃脸色苍白,唇色浅白,裹在厚厚的锦被中,额上搭着一条温热的锦帕。见元墨来,冰兰佯装着要起身行礼,元墨见状说道:“冰兰贵妃,你病成这样,就不要起身了。”
元墨看了看宫里的薰炉,和地上放着的两个暖炉,用手摸了摸冰兰贵妃躺着的暖炕问道:“你这暖炕不怎么暖和,你怎不叫下人多添些炭火。”
“皇上,这个冬季比以往寒冷,臣妾怕炭火不够用,只得节省着些。”
冰兰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元墨拉起她的手说道:“最近确实冷落了你,你是知道的香淑现在身孕,不能离开朕,朕只得委屈你了,你看你的手也这么冰凉,怎么连手炉也不见用。”
元墨看了看暖炕上没有手炉。先前在元墨到来之际,冰兰贵妃在穿着单薄的衣裳在院子里,用雪将手脸搓的发冷,直到自己冻的牙齿打颤,才回去换了身衣裳,用凉水洗了脸,躺在暖炕上等皇上的到来,她估摸着皇上来的时辰,让皇能够感觉到她是真的伤寒了。听了元墨的话,冰兰脸上露出一丝浅笑,“皇上,臣妾怎是不懂事的人,自然晓得皇上难处,香淑有孕,确实离不开皇上,臣妾怎能不明白。”
说着违心的话,却要做出一副心底宽容的样子,冰兰贵妃心里是一万个嫉恨香淑妃,一个区区的妃子能让皇上时时守护着,她怎么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