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人群里面驰骋的摩托车手，便是桑尼。从慕丘把慕雯雯带去见桑尼开始，桑尼就一直对她客客气气的，或者说，那个眼神还有些色眯眯的。现在，桑尼沉下脸，这凶狠的模样，让慕雯雯终于想起，这个人，是个杀手。慕丘的动作非常熟练，拿出一个很小的医疗包，在最短的时间里给卫颜止血，并包扎好。他用力掐卫颜的人中，卫颜因痛终于缓缓睁眼。慕丘这才松开卫颜，目光看向慕雯雯：“你别再碰她。”

慕雯雯已经被桑尼吓到了，慕丘这严厉的语气，让她的脸上彻底挂不住，她用力咽下这口气，转过头去，目光看向窗外。慕丘回去前面开车，桑尼厌恶地瞪了慕雯雯一眼，也回过身去坐好。车窗外面的夜色彻底降了下来，这一段路的确已经出了安城，甚至下了国道，在非常颠簸的石子路上，一路朝着安城最近的海边县城开去。卫颜的身体非常难受，额头疼痛，浑身乏力，那药的后劲，让她胃部发酸，干呕想吐。她的手机不在身上，无法得知现在具体几点，而安城……现在可能担心坏了吧。又开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车，慕丘和桑尼在路边停下。并不是目的地到了，而是他们需要换车。从中午开始，他们便一直在换车，先后已经换了不下十辆。捉到卫颜后，换车的速度则更频繁，现在上去得这辆车，是卡罗尔安排人手放在那的，也是最后一辆，一辆平平无奇，毫不起眼的皮卡。同样，这辆车也更卡。桑尼这次让慕雯雯去副驾驶座，他坐在后面担心地看着被颠簸得难受的卫颜，生怕她死了。不过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就变得不老实了，看着卫颜的眉眼轮廓，眼睛里的光越来越深。慕丘看了一眼后视镜，用西班牙语道：“桑尼，你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

桑尼道：“难怪能把冷夜霆迷成这样，她的确好看，比你身边的晚辈不知好看多少倍。”

“好看不重要，”慕丘淡淡道，“得看她好用不好用。”

“迈尔斯先生从来没有这么需求过一只羊，你说呢？”

桑尼道。没有么？慕丘冷笑。他比桑尼大了近五十岁，是最早一批跟在迈尔斯身边的人，三十年前有一只羊，也是深得迈尔斯的兴趣的。只不过那只羊还没到手，在追捕过程中选择了自尽。多该死的一只羊啊，如果他早点让迈尔斯捉到，兴许后面就不会出现成千上万的“羊”了。慕雯雯坐在副驾驶座上，心里不是滋味。慕丘和桑尼的英语都非常好，但是在他面前，二人却用西班牙语交流，这，不是防着她是什么？汽车一路往前，穿过一片巨大的旷野，风开始变咸变大，空气里传出一股干鱿鱼的腥臭味。到海边渔村了。慕丘在一条小路上停车，不远处就是当地的天后庙。桑尼打开车门，抓着卫颜的胳膊，再一度将她抓了出去。慕雯雯双手抄在胸前，站在副驾驶座门外，冷冷地看着卫颜。“卫颜，你成了一条死狗。”

慕雯雯对卫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