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来告诉我就好了。”
郝文被红袖带着出了别院,苏溪月回到院子中。“备笔墨。”
书房内,她执笔休书,纸上简要陈述了郝文所说之事。昭和之前提起过,永侯府老夫人是最讨厌这种中饱私囊之事。这封信若是到了京城侯府里,秦筝回去怕是日子有些难过啊。千里之外的帝京,昏黄灯光之下,一个人影拧着眉心沉默不语。“殿下,莲子粥好了。”
“端进来吧。”
梁景衡面色疲惫,声音微哑。月瑾点了点头,一个丫鬟端着莲子粥进了殿内。看着慢慢喝粥的太子殿下,月瑾眉目之间多了一分忧思——殿下近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明明最讨厌莲子的味道,现在却日日要吃。他哪里知道,莲子粥是连岑的最爱。一碗粥下肚,月上柳梢,一切归于沉寂。晌午,院子里的风带了几分暖意。苏溪月在卧在湖东亭的太师椅上看着书,正巧遇见了脚步匆匆的李嬷嬷。“走这么急,是怕被我叫住?”
瞥了一眼低着头的她,苏溪月翻了一页书问道。“哪儿能啊。”
李嬷嬷连忙又将头低了几分:“夫人吩咐奴婢去办事,奴才实在是不敢耽搁。”
红袖抱着剑在旁边冷哼了一声,李嬷嬷有些局促地搓着手。“不知小姐找奴才何事?”
“看来嬷嬷应下为我效力的话都是假的?竟然不知道我找你何事?”
声音冷冽了几分,苏溪月一手支着身子侧躺着,一双眸子黑沉。李嬷嬷这样的人,稍一要挟就能叛变的,用着实在是叫人难放心。“奴才不敢欺瞒小姐。”
李嬷嬷一听这话立马顺溜就跪下了,张望了一下周围,眉眼之间有几分小心翼翼。“说吧。”
苏溪月收了书卷,瞥了一眼笑得一脸肉都挤出褶子的李嬷嬷,淡淡道。“是。”
李嬷嬷立在一边,哈着腰:“您之前说让我瞧着夫人那边,奴才只知道夫人好像书信去了秦家。”
“秦家?”
秦家这两年在朝堂之上的地位虽算不上只手遮天,但是凭借着一对女儿入主宰相府和永侯府,势力也是不可小觑。苏溪月从太师椅上坐起来,饶有趣味的哦了一声,示意李嬷嬷继续。“信是由夫人贴身的人去送的,奴婢没看着,”李嬷嬷压低了声音:“不过我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别卖关子,有话就说。”
红袖性子急,站在一旁早就听得不耐烦。她这一凶,李嬷嬷小心的缩了缩脖子,还没有忘记红袖的身手。“说是派人去秦家要了一些人,不对,应该是杀手。”
“他们想杀了小姐?”
昭和大骇,拉着红袖:“怎么办啊,咱们要不要先跑?”
苏溪月倒是没有多吃惊,上次那般羞辱,秦筝必定会报复,只是没想到她还大费周章地取请杀手。“为什么不找江湖上的杀手?”
红袖有些不能理解,手里抱着剑,相对于一旁的昭和显得很淡定。世家的人很容易就被调查出来,江湖人埋名隐性销声匿迹很容易,更适合用来买凶杀人。“这红姑娘就有所不知了,”李嬷嬷笑得有些僵硬:“江湖上的那些人,给钱什么都能做,远不如自己家里的人来得忠心。”
“李嬷嬷看来找过江湖人啊?”
苏溪月眼中带了几分戏谑,声音微凉。一句话让李嬷嬷额上多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一下子跪在地上,说话声音都微颤。“奴才也是听旁人说的,就算是而是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万万不敢做买凶杀人这种事儿啊。”
见她哆哆嗦嗦的模样,苏溪月挑了一下眉。“秦家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李嬷嬷摇了摇头,多了几分无奈与酸涩。“奴才不过是别院的嬷嬷,虽然是听命于夫人的,却也不是心腹,太过机密的事情都不会让奴才插手的。”
“也是……”苏溪月微微沉吟,眉眼一示意,昭和就从腰间的锦囊中拿出几颗碎银。“这奴才不敢要,”李嬷嬷连连摆手。这银子原本都是郝文从她哪儿坑来的,算是把李嬷嬷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底都清了个干净,她眼睛都看直了,只是不敢要。“嫌少?”
苏溪月拿过碎银在手中掂量着:“嬷嬷也知道,我不比前院那位主。”
她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忧愁。“奴才不敢。”
李嬷嬷吓得赶紧双手举过头顶,接过碎银。“这就对了。”
苏溪月缓缓一笑,声音淡漠:“嬷嬷要知道,有的碎银可以拿,有的大钱拿了,不一定有命花。”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带了几分警告:“嬷嬷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