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西楚国出兵攻打东陵,可是东陵战神却莫名失踪,这无疑是东陵国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时刻。但是没想到的是,于此同时,南越国向西楚发兵十万,中途拦截了西楚十五万大军,两国战事一触爆发,尸横遍野,死伤无数,最终以南越退兵结束了战争。这一场战事十分微妙,南越国的举动无疑是解了东陵国的危机,在惨败之后退兵回国。然而为何南越国会在此时出兵攻打西楚?成了未解之谜。而西楚与南越一战,也大伤元气,失了先机,于是全军退守三十里地,驻扎在边境小县,显然是在养精蓄锐,打算重振旗鼓再续图谋。让人讽刺的是,西楚和南越的战事结束不到数日,封晏领兵五万出其不意向西楚附属小国—晥国发兵,在西楚国还来不及派兵支援,短短半个月内,晥国便大开城门迎战神封晏入城,向东陵投城。而此时,苏瑾就在晥国都城—苍邑。马车行驶十天,终于来到晥国都城—苍邑,一路上看到百姓流离失所,周边的某些村落几乎杳无人迹。而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老弱妇孺,因为东陵国突然发兵晥国,所以当时晥国强行将所有村镇年轻力壮的男子征兵入伍。尽管战争只打了半个月,晥国皇帝便打开城门投降,但是被征走的士兵依然没有人回来。这一路上,颜夕听到了很多晏王残虐行径的事迹,可是她始终无法相信,封晏虽然冷酷无情,但是她不会相信他残暴不仁,虐杀俘虏和百姓。虽然不清楚为何,但是她就是非常反感,或许是因为苏瑾就在苍邑,身为军师的他会让晏王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她不会相信的。可是,在她入城的那一刻起,她的所见所闻,让她所坚定的信念瞬间瓦解,原本热闹繁华的都城,此时颓废萧条,晥国百姓战战兢兢地不敢出门,东陵士兵分成几个小队徘徊在街道上,强抢民女,烧杀抢掠可谓是无恶不作。这是封晏手下的将士?苏瑾,苏瑾知道吗?就这样放任这些人做着连牲畜都不如的事情?颜夕什么都做不了,看着凶神恶煞的东陵将士欺压着晥国百姓,她却无能为力,因为她知道,无权无势的她就算逞了一时之快,也救不了任何人,最后连自己恐怕都不能脱身。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找到苏瑾或者晏王,只有他们才有这个权利阻止这些人。“小夕儿,如果你再次见到阿瑾,恐怕会他很失望,但是老夫希望你救他,我想只有你才能让他获得新生,做回原来那个冠绝无双的东陵第一才子苏瑾,所有,千万不要放弃他。”
莫离子的话记忆犹新,清晰徘徊在她的耳边,颜夕撂下车帘,双手紧握,压抑着即将迸发出来的情绪。“停一下,里面什么人?”
马车在街口被一小队巡逻的士兵拦下来,厉声说道。车夫战战兢兢地停下马车,对他们说道:“这位爷,我家公子是从东陵都城来这里寻亲的,您就行个方便吧。”
说着,拿出几两银子悄悄地放在巡逻队长的手上。这一路上,车夫都是遵照颜夕的吩咐才安全到达的,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在这个乱世之中。巡逻的小队长颠了颠手中的碎银子,神情缓和了一些,再次确认:“从东陵帝都来的?”
“是,是从帝都来的。”
东陵帝都来的人?算了,反正大家都是东陵人,人家又这么识趣,哼哼,随即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走吧走吧。”
“是是,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车夫点头哈腰,连声道谢。若不是这位公子给的银钱丰厚,才也不会接这趟差,这刚打完仗,不要命了才会往这边跑,可是这公子一出手就五十两银子,他做一年的活计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啊。哎,不过好在一路上算是有惊无险,安全抵达苍邑。“公子,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车夫坐上马车,对车厢里的人问道。“你先去打听一下,在军营中是否有一个叫苏瑾的军师。”
醇厚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说道。车夫一听,吓傻了,哪有寻常百姓敢去打听军中的事物?更何况还是军师大人,这恐怕他一开口就让人以刺探军情的罪名抓起来砍了脑袋。颜夕说完便后悔了,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打探军队里的消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恐怕会被人当成细作抓起来,要是再来的严刑逼供,来个满清十大酷刑,她肯定受不了。额,不过现在好像没有满清十大酷刑吧!虽然不知道这个朝代的到底有哪些刑讯,不过肯定也是让人剥层皮吧。“算了,不用去打听了,还是先找个客栈安顿下来再说。”
“是。”
车夫应了一声,驾着马车沿着街道离开。离开不远的巡逻小队停下来,小队长看着远去的马车,对手下的人使了使颜色,说道:“你,去禀告程将军,你们两个暗中监视,别把人跟丢了。”
“是。”
被指名的三人应声回答,然后各自行动起来。整整绕了两条街,别说是客栈,就连酒馆饭馆当铺等等全部都关门歇业了,街上除了东陵国的巡逻士兵,连一个百姓都看不到。明明是六月盛夏,街道上却显得无比萧瑟清冷,一道人影穿梭其中,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人,这时,一辆马车从旁边走过,那人身形迅速一跃,窜进马车里。“什么人?”
那人进来的一瞬间,散着寒光的利刃便抵在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车夫停下马车,有些害怕,颤音问道:“公,公子?”
颜夕锐利地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一身藏青色的长袍,眉眼清明,面目俊朗,胸口处正在慢慢地溢出血液,显然是受了重伤。而此时被人用刀抵住,除了刚开始的微怔,现在倒是心平气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