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子苏瑾为军师。”
“短短十几日,我军节节败退,根本不堪一击,东陵大军兵临城下,却迟迟不见西楚出兵增援,皇上和多数朝廷命官都主张降和,向东陵俯首称臣。”
“却也有少数人反对降和,我也是其中之一,倘若此时向东陵归降,虽然能够保住皖国,确也因此成为叛国,背信弃义原本依附的大国,而向另一个国家摇尾乞怜,这等无耻的行为不仅会彻底触怒西楚,恐怕也不会得到东陵国的信任。”
“没有大国的支持和保护,皖国的覆灭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自从晏王入城之后,便任由手下将士在苍邑城里胡作非为,而我们曾经反对降和的人抓的抓,杀的杀,也有人拼死逃了出来,但是根本无法逃出城外,也只能在城里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
颜夕安静地听他说着,开口问道:“那你们有何打算?出不了城,暴露行踪也是迟早的事。”
“我们并不打算逃走,哼,封晏和苏瑾也会放过我们,就在明日,皖国迫降的众位将士会被公开处刑,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看着李将军他们白白死去。”
“劫法场?”
颜夕笑问:“你说的这么直白就不怕我说出去?别忘了,我可是东陵人。”
钟士修非常坚定的摇摇头,说:“我相信姑娘不是那种人。”
“而且,我有一事相求。”
颜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什么事?”
钟士修被颜夕这样的表情羞红了脸,觉得无地自容,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我。”
“你想借我的身份混进入法场?”
就这事用手指头都能想到,她今日才到苍邑,而且又是东陵人,这样的身份不容易遭到怀疑,方便他们行事。还以为是只容易害羞且又软糯好欺的老实人,没想到也是个善用心计的奸猾之人,可见这个钟士修也是个扮猪吃虎的伪善者。钟士修低头,轻声道:“我知道我的要求很无礼,但是我也别无他法,今日本来是想刺探情报,没想到刚露面就被人识破,身受重伤四处逃窜,这才遇见了姑娘。”
“东陵战神的威名并非浪得虚名,他的麾下无数精兵良将,即使一个小小的守城士兵也不能小觑,想要混进法场,只凭我们根本毫无机会。”
“我来苍邑是为了寻亲,恐怕帮不了你,请回吧。”
虽然她不赞同晏王的做法,但是苏瑾身为军师,她不想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倘若她帮助晥国人混进法场的事情暴露,那么苏瑾到时候在军中又如何自处?晏王恐怕也不会轻易地放过她。钟士修沉默了一会儿,对颜夕抱了抱拳,道:“是在下无礼为难姑娘了,倘若钟士修明日有幸活下来,定当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说完,他转身离开。颜夕看着天上的繁星,明日劫法场吗?苏瑾会出现在那里吗?她先去看看,如果见不到,她再想其他办法。以前她并没有觉得和苏瑾有任何身份上的不同差异,可是现在明明近在咫尺,想要见他却是难如登天,让她深刻的感受到,在这个封建统治阶级,权贵和平民之间存在的鸿沟根本无法跨越。次日一早,在城南的菜市口,还未到午时此时确是人山人海,仿佛全城的百姓都聚集到此,晥国的朝廷命官今日会在此斩首示众,而监斩官也是晥国的朝廷命官,坐在其下首,而上位坐着的则是晏王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程宇程将军以及一名身材魁梧的孟将军。晥国百姓面露凄苦和绝望之色,各个愤恨地瞪着程宇和孟将军,恨不能将其撕成四分五裂,以泄毁家灭国的心头之恨,只是可惜,他们只能将恨意压抑在心中,看着周围手持利刃的几千精兵,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不一会儿,从囚车上陆陆续续地被押下十几名犯人,然后逐一跪成一排等候处斩,这些人则是曾经反对东陵大军入城的官员,如今除了在逃的都被抓来这里行刑。所有人面如死灰,低着头,手脚带着沉重的枷锁,他们都受以黥刑,脸上被刺以‘罪’的烙印,使所刺的字成为永久性的记号。黥刑在刑法中算是最轻微的,但是,这种刑罚也要伤及皮肉甚至筋骨,而且施加于身体的明显部位,无法掩饰,不仅给人造成肉体的痛苦,同时使人蒙受巨大的精神羞辱。人的面部神经是极其敏感的,犯人在被黥面时的疼痛之状可想而知。由于伤口感染,有的犯人也会因黥面而致死。颜夕看着这些人,心沉入谷底。如果只是在书上或者网上的文章里看到这样的情形,她或许还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当亲眼看到,她觉得好残忍。即使今日钟士修带人救了这些人,而他们脸上和心中的伤口也永远无法得到救赎。这时,突然一只手攥住颜夕的手腕,耳边传来随声细语:“姑娘,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钟士修?颜夕转头看着男人乔装打扮的样子,额,根本无力吐槽,好像和之前也没多大变化,只不过是在下巴上贴了胡子,被通缉的人,就这样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