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儿是在找这个吗?”
一块白玉决形佩落在颜夕的眼前轻轻摇曳。颜夕一看,有些遗憾:“我还想亲自送给你呢,你怎么能不问自取呢。”
“你喜欢吗?上面还有我特意让人刻下的字,是一个瑾字。”
愉快地声音中有着小小的炫耀和得意。“喜欢,当然喜欢,如果你只送我一人,我会更高兴。”
苏瑾的声音平缓温和,听不出他是高兴还是生气。“阿瑾吃醋了!”
颜夕揶揄:“天底下自己吃自己的醋,唯阿瑾一人。”
“小东西,你是不是驽定本公子不能拿你怎样,所以才会在本公子面前如此肆无忌惮?”
苏瑾无奈,夕儿一直坚定他和封晏是同一人,他也便由着她,或许这样才能让她活的更轻松一点。颜夕弯着眼眸浮出笑意,重重地点头:“嗯。”
她知道苏瑾会一直疼她宠她,所以她真的是在任性地享受这份专宠,肆无忌惮。苏瑾眸色幽深,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勾住纤腰,抬起她的下巴,母指轻轻地摩挲着她诱人的樱唇,声音低沉微哑:“哦?竟然敢公然挑衅本公子,看我怎么惩罚你这个小东西,先是利息。”
说着,微凉的唇覆了上去。翌日清晨,封晏站在窗下一动不动,过了半炷香,一炷香,依然未动。裴辰星走过来,道:“王爷?您在这里做什么?”
他可是找了将近半个辰时了。半晌,封晏微转红眸,斜眼看他,阴森幽冷。裴辰星激出一身冷汗,万分不解,王爷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一大早有谁得罪了王爷?但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大可能,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得罪晏王爷?再仔细想想,确实有一位,云家七小姐应该算是唯一一个敢得罪王爷,又能全身而退的人。看着晏王身上湿气微重,似乎站了有一段时间,继续问道:“王爷,您若有何吩咐让属下去办,您还是先回房换件衣服吧。”
“玉。”
封晏冷声说着,将手中的玉佩扔给裴辰星,道:“扔了,越远越好。”
裴辰星拿着玉佩一脸茫然,这块玉似乎在哪里见过,啊,他想起来了,这不是昨日在王爷桌案放着的那块玉决吗?可是王爷为何要扔了?虽然不解,裴辰星还是拿着玉转身离开。“等一下。”
封晏说道:“还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应该是丢在这里,掘地三尺也要找回来。”
说完,封晏转身离开。裴辰星茫然地站着,翻看手中的玉佩,发现在螭首雕‘瑾’字,这是苏公子的玉决?那么王爷所说的一模一样的莫不是刻着‘晏’字?裴辰星跟随封晏多年,对于他的心事倒是能够猜出几分,联想刚才的事情,他大概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这两块玉决应该是云七小姐送给王爷和苏公子二人的,然后苏公子吃醋趁着王爷不在,将他的玉决扔在这里,王爷一大早过来找玉决,却发现掉在这里的玉决消失不见了,所以王爷站在这里伤心欲绝,正好他走了过来,王爷就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将苏公子的玉决扔掉,而且是越远越好,而王爷丢失的玉决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呼,大概的情形应该就是这样了,哎,看来他要快点行动了,否则今日找不到玉决,恐怕还要在这天水城继续待下去。于是,整个客栈被围的水泄不通,东陵的侍卫拿着一张图纸到处翻查询问,弄的人心惶惶。“皇兄,是不是晏王派人来抓我了?”
皖月躲躲藏藏地偷偷跑进洛伽的房间,抓着他的胳膊一脸惊恐之色。洛伽看到皖月受到惊吓,安慰她,道:“不用怕,只要你以后安分守己,不要惹是生非,没人会来抓你。”
“真的?”
皖月仰头望着他,再次确认。“当然是真的,皇兄会保护你的。”
洛伽摸摸她的头安慰她。同时,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与苏瑾谈话的情形。“本公子从来都觉得洛伽太子最懂得审时度势,顺势而为,太子殿下该不会以为今日之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吧?”
苏瑾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却散发着冰寒的冷光,嗜血的杀气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让人不寒而栗。“今日之事,是本宫的过错,洛伽愿一力承当,只求苏公子放过皖月,放过皖国。”
洛伽面色沉静,似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苏瑾眉眼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洛伽拿出一个蓝色面缎锦盒推到苏瑾面前,道:“这是蘓心草,是皖国此次向东陵皇进贡的三宝之一,本宫擅自做主将它送与苏夫人。”
“本宫不会以此威胁,只是想要尽点绵薄之力,希望苏夫人能够尽快好起来,也算是替皖国百姓以及三万将士感谢苏夫人的救命之恩。”
苏瑾微眯起眼看着洛伽,发出危险的气息。“即使不能保住皖月,也希望苏公子不要迁怒皖国,这是洛伽最后的心愿,还请苏公子成全。”
洛伽似乎完成最后的心愿,面色十分安静,然后手中突然多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闭上双眼,狠狠地向着自己的心脏刺了进去。尖锐的刀尖穿透锦衣刺进皮肉,鲜血顺着锋利的刀锋流淌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然后绽放成一朵一朵血花。洛伽错愕地看着握住他手臂的手,不解地问道:“苏公子这是何意?”
苏瑾轻巧地从他手中夺回匕首,然后仍在地上,眼神散发着幽冷的寒光,唇角微勾,说道:“本公子要成全的是夕儿的心意,殿下若是出了事,本公子该怎么向夕儿解释呢?”
“那苏公子要本宫如何?”
洛伽蹙眉问道。“太子殿下聪慧过人,单凭在门外听到的寥寥数句便能够猜测到我的身份,呵呵,应该说太子殿下恐怕早就怀疑了吧。”
洛伽看着苏瑾,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