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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终回燕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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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城位于东洲大秦北疆九郡之一的广阳郡境内,往北东出燕山山脉,便与漠北蛮荒的右帐王庭相接;东及渤海,南望帝国青、冀两州之地;西边与横穿帝国境内腹地的大河河内之地相交。距离燕北城以北数十里的燕山山脉里,就常驻着上一代燕北之王秦孟达的亲卫营,整整三万人的背嵬军重骑。再往北的东西方向上,便是旧春秋各国修建的用以抵御漠北蛮荒南下的高大连隄。而南边与青、冀两州毗邻的方向上,亦有一座常山军镇背北朝南守护相望,形成燕北城最好的门户。至于东西两边,本就属于北疆腹内之地。从高空朝下看去,燕北城如若龙盘虎踞坐握东洲大秦帝国北疆之地,固若铜墙铁桶。而在将军府夜鸦堂宁越有意无意的暗示之下,燕北边军当年从春秋各国掠夺而来的金银财宝,除了打造出三十多泱泱边军铁骑之外,其余大都花在了建造燕北城的身上。整座城墙方圆足有数百里之长,高十丈不止,东西南北俱都建有一座宽达数丈的高大巍峨城门。城内百街千巷交叉纵横,灯楼酒肆应有尽有,数十年下来,燕北城常住人口超百万之巨,一跃成为帝国境内数一数二的国际大都市。大秦帝国建武三年初春某天,燕北城正北城门外,迎来了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的年轻人。身及一身雪白长衫的青年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身体修长,面容俊秀,背负一柄长达六尺的阔背大剑,左手紧握由雪白布料缠绕严实的“长棍”,右手提着两个破旧布料紧密包裹的头颅大小物件,颇有一副风尘仆仆跋涉千里的味道。至于距离男子身侧不足一步之遥的女子,两手空空,身及一身米白色及地长裙,体态轻盈轻纱覆面,仅余的两颗睡凤眼眉清目秀黑白分明,不时丝丝精光炸闪四处观看,眼中俱是充满了好奇之色。站在足有十数丈之高的巍峨城门之下,只听得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转首对着身侧貌美如花的女子轻声问道:“灵儿,是不是感觉有种乡下人进城之感?”

听此声音,原来却是一路御剑返回燕北城的秦牧北与夏侯寄灵二人。因为注意到夏侯寄灵眼中异样之色,秦牧北这才出声问道。夏侯寄灵自小在鬼戎部族长大,以漠北蛮荒游牧民族的生活特性,显然很少会有见识到大城市里繁华的机会。然而,不待渐渐露出窘迫之色的夏侯寄灵回答一声,又听到秦牧北自言自语一般的回首说道:“自燕北边军与逐鹿皇城交恶之后,镇国将军府也就不再管那些有违族制自立为王的闲言碎语,所以,燕北城城墙的高度,其实并不比逐鹿皇城的低,甚至当年建设将军府的规模,极富土木之盛,号称百门千户万回廊,丝毫不比皇城内那座皇宫差上什么!不过我离开燕北城也差不多接近二十年了,见识也是跟你差不多,也不过是一个乡巴佬!”

望着这座完全属于自己的城池,秦牧北眼中没有丝毫得以之感,反而是颇有自嘲一般的感觉说完。继而朝着夏侯寄灵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随即迈开步伐继续前行,头也不回地对着夏侯寄灵说道:“走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身后的夏侯寄灵望着突然生出一种落寞之感的秦牧北,嘴角上下蠕动,却是没有说话,沉默跟了上去。上一代燕北之王仙逝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此时三个月的丧期未过,整座燕北城尚属于一片白素缟布的伤感之中。早在未及城门十数里外开始,秦牧北就注意到不少游骑兵游曳在外,此刻从数丈之宽的城门望去,仍是能看到不少满甲营的悍骑来回巡视的身影。从秦孟达遇袭之后,整座燕北城就属于绝对的警戒之下!燕北城北门的城门都尉张掖只不过金刚境圆满的实力,心情估计还沉浸在大将军遇袭的悲愤之中。是以,面对着修为看似深不可测的秦牧北二人,张掖远远就做出一副拔刀相向的动作。奈何翻遍当今大秦帝国的所有律法,都没有严令禁止武人不准携带刀剑武器的名言。而且,不管他如何粗鲁的喝骂将那个背负巨剑的年轻人,甚至故意拽住其手臂将其翻转了两圈,那个年轻人俱都表现得一副毫无恼怒之色,使得张掖只得任其踏入燕北城门。“哇,哇哇”忽然,就在秦牧北二人刚刚穿过宽达数丈的城门通道之际,只听得头顶数声清脆响亮的乌鸦的叫声传来。秦牧北抬首望去,只见一只浑身乌黑仅有拳头大小的乌鸦,径直掠至头顶上方盘旋数圈过后,随后轻快扑扇着翅膀,疾驰朝着将军府的后山掠去。“没事儿,这是我姐姐的本命物,姐姐已经知道我回来了。”

他认得那只黑色的乌鸦,因为他几乎与秦牧北小时候在燕北马帮后院树梢见到的那只一模一样。忽然见此一幕,只见秦牧北望着将军府的后山方向,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继而转身对着旁边一脸疑惑的夏侯寄灵解释说完,二人随即缓缓朝着城东将军府的方向出发。凭借着万象境后期的蛮横感知,秦牧北带着夏侯寄灵直接绕过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的镇国将军府,直抵号称燕北边军荣耀圣地不归山!据传,远在蜀郡群山庇护的蜀山剑宗里,有一座万千把神兵利刃直插山峰的剑冢之山。无独有偶,燕北北疆将军府后山,亦有一座将军府为燕北边军战死士卒立下的英雄冢!神不知鬼不觉避开山脚处巡逻守护的边军悍卒,秦牧北神情严肃,拾阶而上,夏侯寄灵自知此时不宜询问,亦是步步相随。放眼望去,只见无数丰碑林立的不归山之上,一黑一白两座不显眼的丰碑并肩而立,如若相互依偎。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是镇国将军秦孟达夫妇最后安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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