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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守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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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年,天盛入不敷出,面临倒闭,吃饭的时候,末燃听到爸爸的长吁短叹后说了一个方案,凌志海一开始觉得儿子只是无意中的玩笑,但是公司走到绝境,不论什么办法都要试一试,没想到末燃的方案不仅让天盛起死回生,还净赚了50万。凌志海发现了儿子的商业头脑,常常把末燃带到公司里参加会议,很多次会开着开着就暂停下来,转过脸殷切地看着末燃,征求他的意见:“包子,你给爸爸说说,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起初公司的股东们不相信一个12岁的孩子能掀起什么风浪,但是连续好几次末燃的提议都十分奏效,便也默许了凌志海的这种行为。可是末燃对商业并不感兴趣,一开始他只是想帮助爸爸脱离困境,但是他渐渐发现爸爸的公司越做越大了以后,忙碌地几乎没时间回家了,妈妈常常坐在客厅等他到半夜。末燃非常羡慕纤纤,因为林震霄把工作家庭平衡的很好,从不因工作的忙碌而影响他对女儿一丝一毫的父爱,而这一切是末燃从未感受过,且长久缺失的。俩孩子迈入初中了,为表庆祝两家约好一起出去旅游,凌志海答应儿子一定会去。机场里人来人往,凌志海打电话说等他一会儿很快就来,直到耳边传来一遍遍催促各位乘客登机的广播声音,还是未见他的身影,叶芝让林家人先上飞机,她和末燃改签,等志海来了,目的地见面。下一班飞机的广播再次响起,末燃没入了拥挤的人潮,冲出了机场外的马路上四处寻找,跑到气喘吁吁,口干舌燥却仍然没有任何结果的时候,他停下开始嘲笑自己的白痴,明明预知了结果,却总是心存一点儿侥幸。末燃拿起手机拨通了凌志海的电话,想要质问一番,对面却传来尖细的女声:“您好,哪位?”

“你又是谁?屏幕上没备注吗?”

末燃冷冷地反问。对面声音迟疑了一下,“我是凌总的秘书姜娆,他正在开会,所以手机由我暂时替他保管,至于您刚刚说的备注是真的没有。”

姜娆话音刚落,末燃就愤怒地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随即被一辆疾驰而来的卡车轮胎碾压成粉碎。。。。。。。某个周六,纤纤和十七逛完街各回各家,进院子前就清晰的听见隔壁末燃的父母在激烈的争吵,她无奈的摇头,进了大门却又看见妈妈在厨房和爸爸小声嘀咕,她奇怪在家有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说,于是站在门口偷听。徐琳帮老公系着围裙,“老公,隔壁又在吵架了。”

“哎,志海平常要么不回来,周末回来一趟嘛又要和叶芝吵架。”

“是啊,你知道我今天买菜路过他公司门口看见什么了吗?”

“什么啊?”

林震霄听老婆口气变了觉得奇怪,便回过头靠在厨台上看着老婆。“我看见他和他那个秘书叫姜什么的在卿卿我我!”

纤纤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全身发着抖,却又抵不住自己的好奇,屏住呼吸,继续偷听。“老婆,你在胡说什么啊,怎么可能!”

“我也不希望我说的是真的好吗,我看到好几次确定了才和你讲的,而且前些日子我和叶芝喝下午茶的时候,她叹息着和我说她的婚姻是一时冲动。”

林震霄不相信也得相信了,开始在厨房踱起了步子,“那我干儿子怎么办,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啊!”

“是啊,包子怎么办,我们至少在他爸妈没告诉他之前要好好瞒住吧,纤纤也不能知道,他俩成天形影不离的,纤纤肯定会说漏嘴!”

徐琳一把把踱步的老公拉住,看着林震霄的眼睛,“哎呀,你别来来回回晃了,晃的我头晕!”

“对咱女儿也不能说!”

夫妻俩达成了共识,又靠在一块开始择起了菜。纤纤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被林震霄听见了,夫妻俩冲出来看见门外的女儿,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纤纤你听见什么了?”

徐琳试探着问。纤纤想既然爸妈才刚刚发现自己,不如顺着妈妈的话说,反正他俩又不想让自己知道,“我才回来怎么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饭做好了吗,我饿死了!”

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徐琳和老公交换了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满脸堆笑着说,”哦哦哦,饿啦,饭马上就好了啊,坐下先歇歇,嘿嘿嘿。”

整顿饭一家三口各怀心思,气氛十分诡异,纤纤匆匆扒拉完饭就借口说写作业回了房间。纤纤躺在床上,琢磨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她觉得爸妈说得对,毕竟连末燃的父母都还没有讲,或许他们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去找到一个好的方式去把话挑明。包子的那个脾气不好好和他说一定会失控,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内心十分敏感,如果提前被他撞见什么了……纤纤越来越不敢想象,她要保守住这个秘密,她要在末燃得知一切之前至少是开心快乐的度过。凌叔叔平常只有周末回来,末燃一整个周末又在琴行练琴,撞见父母吵架的概率只会集中在周末下午他回家的这个时间段,她只要这段时间拖住末燃就好。喊末燃去逛街?让周铭他们约他去踢球?好像不能每周都用这些借口啊,末燃肯定会觉得烦,他可不喜欢陪自己逛街,球在学校他和周铭他们也每天踢……保守秘密这件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随随便便的借口她得用一个谎再去圆另一个。必须找个正当的理由,翻来覆去,纤纤猛地坐起,拍了拍脑袋,有了主意:她也在末燃琴行附近找个事情做,还得要比末燃结束的晚,让末燃等她结束了一起回家,这样不就合情合理了嘛!说做就做,周日一大早纤纤破天荒的早起了一回,带了个鸭舌帽,把帽檐拉的低低的,偷偷跟在要去琴行的末燃身后,步子快了就慢一点,慢了就赶紧跟上,呼吸小心翼翼的,尽量保持在百米的距离,不能让末燃发现他被自己跟踪了。终于跟到了琴行,纤纤不能再进去了,她便站在琴行玻璃门口朝里面观望,不得不说,末燃弹钢琴和平常调皮捣蛋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状态,是那样的专注,一丝不苟,人与钢琴合二为一,谁也不忍心去打扰这样的和谐与宁静。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在钢琴上铺成一层金色的纱,照在他的脸上闪着好看的光,琴键上不停跃动的修长手指碰触到阳光,落下后,再扬起碰触,好像在与之做着游戏……末燃好像就是琴行的招牌,一堆人围坐着他静静的聆听:欣赏他的女孩们,带着孩子来上课的父母们,对之赞赏有加来买琴的买家们。。。随着人围得越来越多,站在门口的纤纤就逐渐看不到他了,她作罢离开了琴行,毕竟今天来的正事还没有干。纤纤先在琴行的周围转了一圈,制琴店、各种乐器教学班反正大多都与琴有关,纤纤开始后悔当年自己怎么没听老妈的话弄个乐器学学,现在都这么大了突然说要学那也显得太刻意了。她在走出琴行那边的区域,又开始在对面的大厦里继续寻觅,一直走一直找的纤纤有些渴了,走到电梯旁边准备去三楼买杯奶茶,离电梯越近时就听见左手边新开的一家名叫松柏武馆的在拿着喇叭宣传:为庆祝松柏武馆开业大吉,一周内抢先报名的学员可以享有免费试上一个月的体验机会,名师亲自教授,包教包会,一年没有效果全额退款,欢迎报名。纤纤听的有些心动,还没想好就被店员拉了过去,眉飞色舞的对她进行了一整个洗脑,什么小姑娘不仅可以锻炼身体,还能防身啊巴拉巴拉,纤纤听的耳朵疼,反正找了一个上午都没成果,干脆不如就选这家算了。“只有一个问题,我现在要上学,只有周末空闲时间,所以练习的时长肯定比别的一般学员短啊,所以周末给我练习的时间是不是应该长一点啊?”

“当然当然,我们武馆会针对学生专门在周末另外开班,时间结束大概是和你们在学校放学时间一致,如果觉得上的好的话,把同学也介绍过来报名,还可以享受报名费八折优惠!”

店员口若悬河地宣传着,生怕失去了生源,双手把笔递给纤纤。纤纤一听心里憋着笑,时间刚好可以避过那个尴尬的时间点,回去劝劝末燃,把他也拖过来一起报名,哈哈哈哈哈哈完美,二话不说签上了大名。晚上回到家打开门,纤纤发现爸妈把末燃和叶阿姨也请来家里吃饭了。叶芝阿姨帮着爸妈做着饭,末燃呆在爸爸的书房研究着他的建模。纤纤以前不知道,现在却全然明白爸妈的用意,努力扯了扯嘴,换上一个适当的表情,毕竟,这间屋子里的人都在为书房里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男孩努力营造着良好的氛围。“爸,妈,叶阿姨,包子,我回来啦!”

纤纤一边说着一边换着鞋。“你今天一天野哪里玩去了,起那么大早,我还以为你会早点回来哎,作业不写啦!”

徐琳责怪道。“哎徐琳,孩子贪玩正常,纤纤学习这么好,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叶芝笑着话锋一转:“倒是我这个儿子,学习上一塌糊涂,我可怎么办好哦。”

“哎妈,能不能别带上我。”

末燃人不在客厅,声音从书房里幽怨的飘出来。“叶芝啊,我干儿子前阵子刚得了钢琴一等奖,别打击孩子自信心嘛。”

纤纤嘟囔:“别总说我什么都不会,很快就会有一个了。”

菜齐,坐毕。“哇,干爹干妈,你们做的菜比我妈做的好吃多啦。”

末燃使劲儿地嗅了嗅菜香。“好吃就多吃点,我干儿子真会讲话,快动筷子!”

林震霄笑着往末燃碗里夹菜。“那我不客气啦!”

末燃狼吞虎咽。叶芝推了推儿子,“能不能有个吃相?”

“是我的干爹让我动筷子的嘛!”

末燃反驳。纤纤清了清嗓子,“我报名学跆拳道啦!”

“噗哈哈哈哈哈哈,就你,跆拳道,笑死我哈哈哈。”

末燃笑呛了,咳得脸通红。纤纤敲了敲碗,“别笑,师父今天夸我很有练习的资质呢。”

“资质?你学习好我承认,但别忘了800米要我拉着你才能跑完。”

纤纤看末燃慢慢被自己带进了话的圈子,突然变了个口气,温柔地紧接着说:“对呀,我没有资质所以要你和我一起去!”

林震霄和老婆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要,周末我练琴。”

末燃撇嘴。“时间不冲突,练完琴就来武馆找我嘛,而且和琴行离得很近!”

“离得近我也不想去,你自己好好玩吧。”

末燃说完就伸手夹起纤纤面前盘子里的糖醋排骨。纤纤眼疾手快拿起筷子伸进盘子截胡,两个人为一个排骨争得不相上下,纤纤顺便对叶芝撒起了娇:“阿姨,去报名的就我一个女生,您说说,要是末燃不去保护我,我被人家欺负了都没人管呜呜呜。”

说着说着还做作的挤出了点眼泪。“妈,你别管,她自己要去的,能怪谁,林未染给我把排骨放下!”

叶芝手指敲了敲末燃面前的桌子,“说什么呢,必须和纤纤一起去,但凡她哪天回来告诉我说你没保护好她,拿你是问,把排骨让给纤纤!”

“妈,你护短也太明显了吧,这块排骨是我先看上的。”

末燃吵起来。纤纤满脸堆笑,放下了刚刚争抢的排骨夹进了末燃的碗里,说:”我不和包子抢排骨,给他就是咯,但是阿姨,您最疼我了,帮我再劝劝他嘛。”

“快点答应啊包子!”

叶芝催着末燃。林氏夫妇静静坐着看戏,互相递了个眼色,确定女儿那天的确听到了他们厨房里的对话。徐琳站起来走到末燃旁边,纤纤想看看父母什么反应,疯狂给妈妈递眼色。徐琳抚着末燃的肩膀,“干儿子啊,你就答应了吧,你看看,纤纤一直想有个特长你就陪她去嘛,算干妈求你的,不是喜欢糖醋排骨吗,以后想吃干妈随时给你做!”

说着说着直接把装糖醋排骨的盘子端到了末燃面前。话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末燃无奈答应:“好好好,我去,我一定给你们把她照顾得好好的行不行,人家是赶鸭子上架,你们这是赶包子上笼屉!”

金句一出,全场爆笑,只有包子一个人和没事人一样默默啃着排骨,这上哪说理去!计划成功,纤纤睡觉前主动跑到爸妈房间坦白,今天这么胡闹做作,爸妈眼神都能把她杀死,不说不行,反正现在是保护包子联盟啦,以后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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