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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性命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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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今日,可是去衙署处理公务了?”

应心情看了看这铜镜里不是很清晰的人像,开口对正在帮她梳妆的小意问。“是呢,郎主一早就去了衙里。”

小意边流顺的挽发边回答。在家里摸了三天的底,昨天就告诉她说今天要去县衙摸摸工作情况,也不知道舅舅能不能应付得过来!虽昨天就听舅舅说过他今天要去县衙,可知道他真去上班了,不免还是担心!“小娘子莫忧心,婢子今日正巧遇着要去上衙的郎主,郎主的精神头好着呢,想是身子已无碍了。”

小意透过铜镜看到小娘子的面容貌,将簪子轻插入她挽好的发髻中时出声道。我哪是担心他身体不好呀!我是怕他露馅,被县衙里的人认出他是个冒牌货。毕竟,他可是整个人过来的,漏洞多!心中忧虑不能明说,应心情只得收捡面上的情绪,挂上淡笑,“如此甚好!爹爹额头上的伤没好,每次看到那伤,我就不禁担忧,倒忘了其它的。”

“小娘子,头梳好了,您看可满意!”

小意自己先看了看她挽的发式,见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出声让小娘子查验。趁着小娘子查验时,她又出声劝慰,“郎主额上的伤看着是有些骇人,但郎中也说过就是些皮外伤不打紧的。今儿,婢子斗胆看了眼,发现伤口都结痂了,想必,过不久定会脱落重新长好的,小娘子您莫担忧。”

应心情听闻猛的侧身回头看向小意惊出声,“伤口结痂?你怎么能看到伤口?爹爹他今天没缠纱布?”

“没·没缠!”

小意也被她的猛然转身给惊着了,说话都磕巴起来。“这舅舅干什么呢!伤没好就乱来!”

应心情蹙眉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嘀咕。不过,想想自家舅舅的性子,又很无奈的泄气。舅舅这人就是这样,在他自己身上的伤,不是致命,他老是能忽视个干净,对于上药缠绷带,他老嫌碍事。“唉~,算了!”

想到伤口既然已经结痂了,想来也不会再出什么事!应心情泄气的叹了口气,又重新转回去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发式,没什么不满意,就起身转战早餐去。吃饱喝足,就这么无所事事的呆了两小时,有种快闷出霉来了的感觉,想搞点事解解闷。可还不是很解这里的处事规则,也不是很清楚原身是怎么样的人,实在不好贸然的按照自己的性子来,到时给自己与舅舅添麻烦可就不妙了!种种不便,应心情只能退求其次的其次,选择最稳妥的消遣方式,看话本!果然,人就不该太委屈自己,这不,她都很委曲求全的选了视为闺中解闷圣物的话本看了,闷没解成,倒是看得她想呕血!这排版,这狗血内容,没几分钟就有点看不下了!倔强的应心情还是秉着,自己的选着,自己受着的原则,咬牙,装模作样的硬看了大概有半小时,就再也顶不住的把书甩到一边,内心哀叹!唉~,真是无聊呀!做事束手束脚也就算了,还没手机、没电脑、没网络的,看个话本都这么摧残人!小如小意在旁侍候着,见小娘子似乎有些烦闷,两人眼神交流了一翻后小如便开了口,“小娘子,可是觉着无趣了?”

可不是么,简直真是太无趣了!再这么无聊下去,我就要在沉默中灭亡了!应心情内心哀嚎,面上无语的赏给她们俩一个明显表情。“小娘子,要不我们去戏园子里看戏?听说近日戏园子出了新戏,还挺受欢迎的!”

小意会意的想了想出声道。“看戏?”

应心情微一顿!‘看戏’这两字浮现在她脑海里的第一印象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狗咬狗的场面!她先微懵了一下,这才想起‘戏’的本来面貌。虽不知能不能听得下去,但是对这时代的戏曲还是来了些兴趣,更何况,她本来就是想出府又不好贸然开口,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傻子才浪费!“这主意不错!走,这就出府看看去!”

应心情眼眸回亮的站起身,招呼着就往外走。“小娘子且等等,这离戏园子有些路程,飘了几日的雨这路定是不好走,待婢子差人备好车再去吧!”

见小娘子兴致勃勃的就急着出门,小意忙出声道。备车?嘿!又有新鲜玩意!应心情顿步,小眼神闪亮的赶忙点点头!小意退离找人备车去,剩下小如在旁候着,应心情忽的想起刚穿来那会儿小如的自虐,便看向她打量。脸上的肿是消了,可这额头还有些彼明显的伤痕,不由的叹了口气。“小娘子,您·您怎么了?”

小如被看得心突突的,害怕起来。“你过来近些!”

应心情朝她招招手。小如一顿,惊愕的看着小娘子一会儿,这才忐忑的挪步过去。待她走近,应心情抬手轻碰了碰她额上结疤的伤问,“可还疼?”

“不·不疼的!”

在应心情碰到她额头时小如更是惊愣了,听到询问,反应迟钝的回话。“你下次就不要这样了!有没有错我自会判断,用不着没将事情说清楚,就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让外人看见,还以为我多骄横跋扈、残暴狠毒呢!”

收回手说道。“是·是!婢子知错··婢子下次不敢了···”小如虽对这位主子的话严重的不信任,但也不敢反驳,只本能用以往的方式认错。“你看你,又来!”

见她身子一抖,就跪了下来开始认错,又要磕头!应心情面色一沉赶紧出言制止,面目严肃的命令,“给我起来!”

小如低头不敢看她,抖着腿重新站了起来。“抬起头来!”

应心情继续板着脸命令。小如本能的缩了缩脖子,乖乖抬头。“你给我记住!第一、在我面前,我没有让你跪,就是真有错也不许跪;第二、不要有什么事第一句话就是‘婢子知错’;第三、不能什么都没清楚就磕头打脸的自罚。要是今后再让我发现你犯任何一条,我就把你打一顿,发卖出去!”

见她抬头,应心情神情严肃的看着她,冷声道。“是·是,婢子知··知道,婢子一定谨记,定·定不会再犯!”

小如太过紧张差点又说错,赶紧改口磕巴的保证。“好了,知道就好!你放松点别这么紧张,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虎狼,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可怕吗?”

应心情卸下板着的脸面恢复常态,见她这模样内心不禁有些小郁闷。“不不不不,小娘子一点也不可怕,是·是是婢子自己太胆小!”

小如猛摇头,赶紧摆手磕巴的解释。应心情:······你确定,这不是在变着法~的说我凶?看她的表情,再听这解释,应心情额前的黑线多了不少!她算是知道,这个比她这身子大了一两岁却比原主高大的小丫鬟,妥妥是个逗吓不得的人。见小如似乎没恢复过来,还透着些许的紧张,应心情也没了与她聊聊的兴致,两人就陷入了沉默的等待中。幸好没等多久,去备车的小意就回来了!听说可以出门了,应心情眸光晶亮的赶紧起身就往外走。“小娘子小心!”

在家中闷坏的应心情,走得急了些,刚从自己住的院落出来走到后宅正厅外,就与迎面急走来的人差点撞个正着,幸好关键时刻小意拉了她一把,。没对撞,那急走的小厮也知道差点撞着人,冲越过她们几步就停下步伐,转身面向应心情,还没等她们发话,就主动的跪地磕头。“小的知错!小的有要事急需求见夫人,不慎冲撞了小娘子,小的甘愿领罚!只是小的侍候的主子有性命忧关之事须告知夫人,但求小娘子能将责罚,延后至小的将事情秉明夫人···”“住口!好你个利嘴的刁奴,这般冒失冲撞了小娘子,还敢扯谎提条件,你胆子倒是不小!”

小意从惊吓中回过神,听到这小厮的言语,气得厉声呵斥。这小厮看着挺面生的,也不知道是侍候谁的,真真是机灵过了头。府里郎主、夫人、娘子,个个好端端的,哪来性命攸关的主子?他怎么就扯出这样的慌来告饶!“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个忧关性命,让你这么急匆匆的,连路都不能好好看!”

看这小厮的样也真不像是装的,应心情本来是不打算计较的(反正也没撞到)。可是,小意已经先一步斥责,又想到原身似乎也不是个好说话的,怕一下改变太大引起怀疑,她不得不顺势板脸出声。“是·是表郎君他晕过去了!一身的冷汗面色惨白,若·若再不找个郎中来瞧瞧,只怕·只怕是要不好了!”

常听闻府内的小娘子不是个好相与的,平日与她无甚交际各自安好,今日真真是不幸,怎么就冲撞了她。听到她这般不愉的语气,柱子心中不免害怕,说话都没以往顺畅了。听这小厮的话,应心情就想到了之前小如说的‘五郎君’,便微侧头看向小意小声询问,“他可是五郎君院的?”

小意听到跪着的人提到‘表郎君’这几个字时也不禁怔住了,明显的,她也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存在,也不甚清楚是何人在照看,听到小娘子的询问只能怔然。“他是负责照看伍郎君的,他叫柱子。”

小意回答不出,倒是小如靠近她小声道。应心情略带深意的看了眼小如微点点头,又看回跪在地上小厮,毕竟性命忧关,再怎么装狠,她还真不敢多耽误,“念你也是救人心切,我且饶你这一回,起来忙你的去吧,别在这碍眼!”

“谢小娘子·多谢小娘子不罚,小的这就告退!”

柱子磕了几次道谢,这才起身匆匆往应吴氏住的地方去。“小娘子,您就这么让他走了?”

看着疾步走远的人,小如收回目光彼震惊的看向应心情。小意虽没出声,但脸上也挂着明显惊讶。应心情看了看这两女婢,一脸不以为然的开口,“不然还怎样?我虽不喜那位五郎君,也没到非要他命不可的地步。想罚个下人有的是时候,何须急于一时?”

小娘子果然还是小娘子!听到应心情的这解说,如、意两人在心中默默为柱子点蜡是的同时也恢复如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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