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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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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心情思忖片刻,转了个方向迈开步伐!“小娘子门口是那方向。”

小如见她走错了方向,赶忙指着正确的方向出声道。小意则一脸败了的表情看了眼小如,就跟上小娘子道,“小娘子可是不打算出门了?”

“嗯,不出了!有别的事情做!”

应心情步伐不停简短回道。还飘着雨,外面的街道肯定也是不好走的,既然府里有别的事情,还到不如去看看,当是去认个人也好!小意看小娘子走的这方向,心里有了七八分的底出声问,“小娘子可是要去看伍郎君?”

“嗯,既然都这么碰上了,不去看看怎么说得过去,反正下着雨出门也不方便,府里有热闹瞧,何必舍近求远不是!”

应心情神色自然的道。当然,本意并非真如她嘴上说的这么无情,只是为了不让他人看出自己的端倪,找的掩饰借口。毕竟,听那叫柱子的下人描述的病人,病得貌似挺严重的,看这病人都快到无人知晓的状况,想来平日处境也是堪忧。虽没见过面,再怎么说也是同在一府里生活的,人道主义的关怀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应心情想到了些事儿,停下步伐转身看向小意,“医馆离咱们这还是有些路程的吧!”

“是要些脚程,但也不远,小娘子为何提起医馆?”

小意先疑惑的问,接着又带着惊异的猜测道,“难道您···这是想请郎中来给伍郎君瞧病?”

应心情倒也不多做隐瞒的点点头。“这是为何?小娘子您不是不喜那位伍郎君吗?”

小如惊讶的开口,实在是不明白小娘子这唱的是哪一出?明明不喜欢,还要去看他,帮他请郎中,这图什么呀!不说小如,就是小意也甚是疑惑。应心情勾唇无声的笑了下,没有回答小如的问题,而是对小意道,“小意,你现在出府,去找县里最好的郎中来给五郎君看诊,就做刚才备好的车去,这样来回快些!”

“是~!可···,小娘子这是为何?”

小意疑惑的应声,终究是憋不住的问了出声。“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娘子我今日高兴,就当我一日行善咯,你快去快回别耽搁了!”

应心情面色淡然一副轻松随意的道。小意瞧着自家小娘子好一会儿,也没瞧出哪不对!主子吩咐也不能不从,只得应声不明所以的离开请郎中去。“小娘子,您不讨厌伍郎君了?”

想到小娘子知道伍郎君要在府中常住时的表现,再看看现在,小如一直处于惊讶中,有些懵懵的问。“我本来也没讨厌他,只是不喜欢罢了!”

应心情不咸不淡的回道。额···伍郎君刚入住那会儿,都在自个闺房里谩骂摔砸不少房中摆件了,平日里也不让人多提,这还讨厌吗?小娘子也太难懂了!小如微皱眉头,满脑问号的想着,就怎么也想不明白,更是不敢多问,只能自个在心里纠结。“小娘子走过了,伍郎君住这。”

小如一言难尽的指着一破败的入口,对着已经走超了的应心情道。还说不讨厌,这伍郎君都住进府中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他住哪!应心情可不知道小如内心的这点小九九,她闻声顿步,转回身惊讶的停在这破败的院门前。不是吧!那位传说中的五郎君就住这?好歹也是有亲戚关系的,怎么会安排在这?她蹙眉,看着这破败不堪似怎么看怎么像危房的小院,心中实在是震惊!这位五郎君是得多惹人嫌呀,竟把人丢到这!应心情犹豫片刻这才敢抬步进院,看到院中实在是破败三间瓦房,她不由停步难掩好奇的出声,“小如,你给我说说这位五郎君吧!”

“诶~?”

小如有些转不过弯来,不明所以的看向小娘子。“别告我说你不知道!你就跟我说说,你知道的,所有关于五郎君的事。嗯~,就从他是怎么入府开始吧!”

应心情转身与呆愣的小如对视,眼眸深处燃烧着名为八卦的小火苗。小娘子是怎么了?最近怎么老是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小如不解!最近她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自家小娘子了!“快说呀,磨叽什么呢!”

等了一会儿,小如依旧傻愣着不出声,好奇之心促使应心情不得出声催促。小如可比小意好糊弄多了,当然要趁人没来多问问!就是,虽好忽悠也有缺点,比较胆小,也容易发愣,只能时不时的催促,就是让人挺闹心!“额··,伍郎君是在续室夫人进府一个多月后,由他的母亲背着他来求续室夫人收留的。”

小如从催促声中回神,害怕的看了小娘子一眼,就很快的垂眸不敢再看,回想了下说道。“背来的?”

应心情讶异出声!听小如之前的科普所知,这位病人伍郎君年龄应当是比她的便宜继姐要大的,这样的年龄还需要母亲背着走,什么情况?难道这位伍郎君是个残疾,不能走路?“是呢!当时伍郎君病得都快不行了,伍夫人更是顶着日头扛着一身病痛,硬是背着伍郎君到府衙侧门,哭着跪求夫人收留!”

回想到当时情形,小如一脸感慨。嚯!真够凄凉的,居然两都病着!应心情听得也是既震惊,又唏嘘。小如说了为何伍郎君要他母亲背之事就停下话语,过了一会儿也不见小娘子再问什么,想了想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后来续室夫人让伍夫人带着伍郎君进了府,刚安顿好伍郎君,伍夫人就晕了过去!等到她醒来后,也不知她与续夫人说了什么,本来只能留宿一两日的,最后就又让两人长住了!只可惜,伍郎君的病刚有了丝起色,伍夫人却就这么去了!府里为伍夫人简单的办了丧事后,婢子也就没再见过伍郎君,只是偶然有一两回碰到过侍候伍郎君的小厮柱子,到厨房熬药或端吃食。”

怪不得,之前小如只提到这个伍郎君,没听说过除他以外的家人,原来如此!小如说完,应心情不禁对这个伍郎君升起些同情来。虽对这位病弱的伍郎君抱以同情,只是,看着前面这几间貌似可以划入危楼行列的房子,她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小娘子,婢子将郎中请来了!”

就在应心情担心这房子会不会突然坍塌时,小意就领着郎中走到她跟前。她回神,看向这位请来的医者,个子不算高,蓄的胡子与头发大部分都已经变得灰白,但精神头很是不错!嗯,瞧着很有专业牛人那味儿了!应心情在心里对这位老郎中浅薄的评判一番后,微苦着脸看向面前的危房,深吸口气咬牙,率先跨步进屋!郎中没来时她不懂医进那危房也无用,自是可以在外头担忧的随意YY,现在,小意都带着郎中来了,再不进屋可就不地道了!别问她是怎么猜得出病人在那间屋子住的!真不是她太厉害,实在是这三间房太有特点,一破房顶、一破窗,就有一间拼凑得最完好,很难猜不到呀!一进入房内,最引她注意的不是简陋到近似于无的摆设,而是迎面而来的淡淡霉味和若有似无萦绕着的凉意,这种种让她有些不习惯的微蹙起眉头。这样的房子都能给病人住!想来,这位跟她不沾亲不带故的伍郎君,真的很不得府中主子的心!有些接受不良的应心情,注意到如、意这两丫鬟和郎中这些人的自然神情,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她不由一怔!过了几秒,她自己明白了其中缘由,只得心叹这时代的沧桑世道!郎中给床上的人把了会儿的脉,又检查了一通他身子给他扎了几针观察了以小会儿后,转向应心情道,“此人的病是由娘胎带出的,可不好根治。”

“不好根治,不是不能根治。这么说他的病,郎中您还是可以医好的对吗?”

应心情微蹙眉,很快的捕捉到老郎中字里行间里的不绝对,猜测式的问。“此人在娘胎时应当是遭过些罪,落下了病根,这病只能用汤药慢慢调理,至于能否康复,老朽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说尽力一试!”

郎中轻捋了捋胡子出声道。娘胎遭罪?难不成她妈怀孕时遇上了‘不成功便成人’的狗血历程?应心情这跳脱的脑子,结合老大夫的话,秒脑补出了一段宅斗陷害未遂的大戏来。幸好,她恢复理性的速度也快,脑子跳脱了几秒就回归到了现实轨道,认真思考起话里的意思。听这老郎中话里的意思,这位倒霉伍郎君的病还是那种需要长时间调养,还不一定能治好的麻烦病症?“那郎中,他得的是何病症?”

应心情想着想着发现,貌似这老郎中没说出床上的人,得的是什么病,便问了出口。正写方子的老郎中微一顿,抬头看了眼应心情,又继续低头写他的方子,不紧不慢的道,“体质偏于虚寒,又患有喘症,皆是要时间好生调理之症。小娘子若想医好此人,须将他换到通透敞亮些的屋子中,这里过于湿寒不宜病人居住。”

“多谢郎中告知,小女子定会尽快给他换个敞亮些的房间,只知不他何时能醒来?”

应心情虽不明白老郎中说的究竟是个什么病,她也没再这问题上多纠缠,而是向郎中道谢,看向床上这偏瘦皮白的人问出下个问题。“老朽适才已用银针帮其舒缓一二不时就能醒来,这是药方与吃食上的禁忌。”

老郎中写完搁笔,拿起写好的纸张吹干墨迹后递给应心情,便起身收拾东西。“多谢郎中!”

应心情接过那两张纸向老郎中道谢。听得很清楚,但没听明白病情的应心情,没心情也没能耐看药方猜病情,索性直接递给小意对她道,“你送一下郎中,顺便抓些药回来。”

小意应声便与郎中一起离开。应心情蹙眉看了看这个简陋的环境,又看向床上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到门口。那小厮都去这么久了,她请的郎中都诊断完离场了,还没回来,看来他找人的情况不甚乐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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