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这里,她仔细观察此处的摆设,比之纪太后的住所过于素净了些,不像是陆瑾桃会待的地方。女官帮忙给纪令月带路,只见她转身绕到一个博、古架上面,手上拿起一个青花瓷瓶按了下去,“郡主且先稍等。”
只过了片刻,原本纹风不动的博、古架缓缓向后方转开留下一个缺口,看起来还能容纳两个人并肩同行。纪令月没问这么多,却对一旁的女官起了些许的疑心、只见前方有一暗门,女官伸手推开,有几位太医手上正在煎药,他们见到纪令月来也没多大的意外。“这……有多久了?”
纪令月不由得好奇,宫中什么时候搞了这些玩意儿,她姑姑纪太后知道宁太嫔这里的事情么?还是已经知道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女官以为是太医们再次多久,轻轻摇头:“从公主来此便一直在这里了,公主现如今其实还没有苏醒,但是很快太医们就会想出来新的法子。”
劝慰人的话谁不会说?纪令月走了几步取出袖口里面的帕子来,“这香味越来越浓郁,你当真没有闻到?”
“自然是嗅到了,郡主初来,定是受不得。”
香味如此浓郁熏得人鼻子都受不了辣的眼睛疼,这女官要么是没有嗅觉,要么就是在装傻充愣,纪令月不想在跟这个睁眼说瞎话的人在这里浪费口舌,金质越过太医和一旁看守的宫女向着拉起的长帷幔后面躺在床、上的人走去。“瑾桃?公主,你可有好一些。”
纪令月的手还未伸向帷幔,女官忽然提醒:"公主此时还在昏迷不醒,郡主不如就站在这里痛公主说说话,稍后离开吧。"纪令月蹙起眉头,“让我见一见公主,或是看看公主的伤势,我总不会害她?再说你们都在此,当时中毒之时,我与苏家小姐可是也都在场。”
女官面露为难,“可现如今郡主与苏小姐都醒来,郡主还是不要去看的好。”
那你刚刚给我引过来干什么?……不对!纪令月眼睛尖,她瞥见一旁放置的绣花鞋子,又瞧见在场的太医面都生的很,如果是宁太嫔的话,定然是生了病也要在场陪同。或者是留个亲信再次看住陆瑾桃。一旁的案几上还有飘起白雾的茶水,纪令月转身走去,无意间瞥见一旁放置的精巧红木盒子,上方还有镶嵌的一个流光溢彩的紫色珠子,饶是旁边繁杂的花纹,怕是都要废工匠们不少的心思。“你叫什么名字?”
女官面带疑惑神色,仍然对纪令月恭敬有礼:“姓赵,奴婢名为赵何亦。”
“方才太医给龚准准备的什么药材?我嗅到一股子香味,现如今只觉得身体异常疲惫。”
纪令月不忘拿起一旁放着的东西左右翻看,又见窗面的位置放着一小盆黄色小花,远远一瞧,到像是桂花一般但是却没有桂花想起浓烈。而在帷幔破昂变的位置,却有着一把长琴和一些散落在地面上的琴弦。“只是……一些暂时让公主安神的药物而已,太医们暂时也不明白公主所犯之病症,暂时就……诶,郡主?郡主!快拦住她!”
谁也没有意料到纪令月突然抄起一旁的茶杯朝着帷幔里面砸过去,只听一声痛叫,纪令月哪里还管这么多,一把扯下帷幔。“你是何人?!”
“你是何人!竟敢伤我!”
二人异口同声的质问,女官和一旁的太医纷纷跪在地上。这个人,是个男人。而且此人与方才的笑亦娘子身边的琴师长相一模一样,最为重要的是,琴师不是离开了么,怎么会又先她一步见到陆瑾桃?又或者是代替陆瑾桃在此处。“放肆!”
纪令月就差没有掀飞桌子质问,“你是何人,竟敢擅自在此,太医,女官?莫不是都糊弄皇室之人不成!今日若是见不到郡主——”纪令月转身抽出挂在墙上的剑,“说!”
向来听说纪令月京城第一美人,一贯的好脾气好性子,虽然美人都是有些污点,可说她们好的人多了去了,那么些污点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的纪令月的狠劲儿和嚣张跋扈再次从她的身上展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