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传世不过几年,外人多知的也仅仅只是有关于药王谷内的传闻。据说当年采药人前往山谷,外面天寒地冻,山谷内却清幽如下,更有底下泉眼,谷内四季如春,花盖朵朵皆是生的一副好模样。其内更有珍惜药草。值得一提的是,山谷更有一片巨大的芦苇湖。当年采药人误打误撞闯入,遇见在湖边洗漱的女子,却不知为何,采药人发出声响惊到女子,她转身翩跹跌入湖中自此消失不见。等采药人在赶过去,只见湖中一条红花锦鲤摆尾就此离去。采药人记得女子姣好的面容了,在湖边不吃不喝等待许久也未曾见女子出现,想着山谷内不大,不如就守在此间等候女子归来。……一双洁白纤细的手推开马车帘子,外面的人瞧见这马车,不由得想知道车内到底是什么妙人,只见妙人头上还带着斗笠遮住面纱,不由得有些失落,这时一阵风吹来,纪令月头上的斗笠被吹开一个角来,前方的人瞧见她不由得看的痴了。此时陆淮琛拿来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虽未多说,纪令月转头道:“现如今可是已经回到原先的路了?”
昨日赶路只是,纪令月以为她还在大渝,却没想到她几日乱走,失了原本的路线,又被先前的商队给带偏。明明不想去冬林国,却还是误打误撞闯入了东临。靳一在前方赶车,届时回话道:“还未,若是先去药王谷一探还有些麻烦,不如先从有药的人下手。”
“这是何意?”
他们将装着胭脂丸的瓷瓶交给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夫看了,对方摸摸胡子,只说其中的药材并无胭脂一类,只是胭脂这物的味道是欲盖弥彰,只是为了隐藏掉其中的真正药材。纪令月神色淡淡,“先前不久,我曾和东临皇子到临城一趟,也找人去问了这药物其中的成分,却不想……”药房那一家三口怕是都身受牵连,看似天灾,实为人祸。她定然不满对方的这种做法,下意识的去找戚夫人对着干。她有些怀疑,戚夫人那个女人,究竟真的有在守护临城么?传闻中神神秘秘的人,最后却要亲手毁掉她的一切,假身份,别有用心的丫鬟,亦或者是随意安排制造的意外。方青云并非不明白这一点,相反,他可能只是默许了此事而已。“江少锦原本就是东临国人,天生的美貌加上才智,使得她在众多女子之中脱颖而出。”
纪令月握住陆淮琛的衣角扯了扯,“你是不是都知道些什么?”
陆淮琛到不吝啬去讲,“当年之事我虽记不大清楚,但也晓得她的名号。先前曾被东临皇送来大渝做和亲之人,原本要纳入后宫成为某个妃子,先帝年事已高,边想着赐给当时的太子,只是太子已有太子妃,太子妃生性娇贵。”
他撇过头瞧着纪令月,忽然轻轻笑道又加了一句,“且善妒。”
看她干什么?难道自己也善妒?纪令月伸手打开他,“然后呢?”
“也正好,奇女子总是不同寻常,她在宫中待了约莫一年,就经历了先帝驾崩,临淄王叛乱,太子妃也被一杯鸩酒毒死在匀殿内。当年西陵燕家也是足以痛纪家相抗衡的。”
纪令月似乎听明白了些,燕家就是前太子妃的母家,太子妃一死,燕家也得就这么倒台。她默默叹了一声,“女子善妒自然是好,只是她须得明白自己的身份,也需明白太子究竟爱她几分。”
“可是这和戚夫人有关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算无关,也是有她所犯知错,当时东临几乎要将她给封为圣女,若是她一死,两国之间势必要发生动、乱。”
难怪能活这么久,当年的宫斗老玩家,她姑姑加上个宁太嫔,再加上个之前的温太妃,其实很多宫斗选手都是想要努力活到最后,她们拼命的争宠,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身后的家族荣辱。纪令月面上心事重重,“要是能给女子一席之地,而不是委曲求全在夹缝中生存,怕是此时的女子也有一番成就。”
“你无需担心。”
陆淮琛握着纪令月的手,她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我一向心大的很,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有好处的,定然也不会被人三言两语勾了去。哦,对了,我观戚夫人面容年轻约莫二三十岁,保养的还挺好,她真实年龄多少啊?"陆淮琛斜眄一眼纪令月,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我初见她时,也不过七岁孩童,先太子与太子妃亦是过了及笄。”
大七岁,先太子的话那不就是……十?十五?还是十九?纪令月忍不住倒抽一口气:“保养的还真好,要是我到了那个年纪也能跟二三十的小姑娘一般面容,定然要一生荤素搭配好好感谢一番各路神仙。”
马车外面,靳一忽然扯住缰绳,一小女孩儿一旁跑过,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动,若是眼尖之人可以看到,小女孩儿是被人给退上前的。他刚要止住,一名农妇冲过来抱着小女孩儿:“大人饶命啊。”
纪令月侧过身询问:“发生何事?”
“回郡主的话,有人在此拦车。”
想必那小女孩儿收了惊吓,此时瞪大了眼睛愣是一声都没哭出来,或许是后知后觉,但靳一仔细一瞧只见农妇掐着小女孩儿,她随后哇哇大哭。“给他们银钱。”
靳一听闻陆淮琛的话,从腰间摸索出来一些碎银子丢在地面,“赶路要紧,下次莫要再行此事。”
后面的话是给农妇的忠告,但那农妇见了钱也不管孩子,下去哄然乱捡一通。“可怜那农妇了。”
纪令月感慨道。靳一却有些不屑,“怕是最可怜的是那孩子,被人直接当了靶子,若是我们不散财,对方还有更刁钻的手段去为难孩子。”
纪令月眉头微蹙,“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些人看来只是管生不管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