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都丢了性命,邪门儿得很。”
“你的意思是,这里还有空余的房屋?”
墨怀柳似乎并不关心鬼怪之说,而是抓住了问题的重点所在。“有啊。”
玄羽回答。“好,那我们今晚就住那里。”
墨怀柳说完,直接牵着白芜的手往村里走去了。玄羽急忙追上,“等等!公子,我看村长不像骗人,这地方确实有点邪门,不如我们再找找别的地方……”“找?上哪儿找?”
此时,白老头朝这边走过来,正好听到玄羽的话,便插了一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就只有个村子能借住,如果今晚不住下,要么披星戴月赶路,要么露宿野外。”
他瞥了一眼墨怀柳。“我们倒是无所谓,乡下人粗糙惯了,就是不知道你们这小公子和老夫人还撑不撑得住。”
墨怀柳笑道,“当然撑不住,所以我们还是住下为好。”
玄羽小声提醒,“可是公子,村里有鬼……”白老头瞥了玄羽一眼,“鬼有什么可怕的?也就是害你性命罢了。”
这已经很可怕了!玄羽这样想着,可惜面对自带威严的白老头,他也只敢心里吐槽,并不敢说出来。白老头慢悠悠道,“我活了大半辈子才看懂,人比鬼可怕多了……鬼只是害你性命,人,有的时候却希望你生不如死,永世不得超生呐。”
白芜想到之前白老头讲过的经历,虽然只有三言两语,她也没亲身经历过,可或许是血脉相连,她真的能感受到他心底隐隐的痛苦。所以她觉得,白老头这番感悟,指的就是他先前的遭遇。“白爷爷所言极是。”
墨怀柳附和道。“人总是比鬼可怕的,所以我宁愿和鬼同住。”
这是摆明了要留下来。眼看两家拿主意的都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而且他们并不害怕的样子,玄羽知道自己劝也没用,只能答应一声,去收拾了。村长见他们一行人执意留下,一开始还好言相劝想让他们赶紧走,但发现劝不动以后,村长也只是长叹一声,摇着头走了。众人在村子角落寻得了两三间不住人的旧屋子,虽然屋子老旧,蒙尘不少,但好在结实牢固,能够遮风避雨,因此墨家的家丁收拾了一番后,很快整理好,就可以住人了。墨怀柳打发玄羽去买了酒菜回来,期间村长又来过一次,见他们是真的要住下,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村长,要不要坐下来喝一杯?”
墨怀柳招呼道。“反正,我们人多,也不在乎多添一只酒杯。”
不知为何,白芜看着墨怀柳似笑非笑的表情,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不了不了。”
村长连连摆手。“你们呐……唉。好自为之吧。”
说着,村长又和之前一样,摇着头离开了。他走后,墨怀柳顿时冷下脸来,收敛了脸上那本就不多的笑意。“虚情假意。”
墨怀柳对着村长离开的方向,冷冷地下了判词。白芜莫名,“村长人挺好的呀?我看他还挺关心我们的。”
墨怀柳无可奈何地拍拍她的手,“你还真相信这里有鬼啊?”
“有没有的,反正我不怕。”
白芜理直气壮。“你呢?难道你其实很害怕,只是怕被人笑话,所以装作很大胆的样子?”
不等墨怀柳说话,白芜便伸手一拉他的胳膊,让他朝自己靠过来,模仿着大人的语气说,“别怕,姐姐罩着你!”
说得豪气冲天,仿佛她真的是个不得了的靠山。墨怀柳扑哧一声笑出来,往后退了一步,稍稍和她拉开距离。“你何曾见我怕过鬼?”
墨怀柳反问。“我刚才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觉得这村子有古怪。”
白芜想了想,“你的意思是……闹鬼之说只是托词?有人装神弄鬼?”
“嗯。”
墨怀柳点头。“我怀疑这村子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
白芜吃了一惊,“当真?”
墨怀柳说,“如若不然,怎么解释外来人在村里过夜,一定会殒命?什么鬼这么‘通情达理’,不害本村的人,只害外来的?”
想来他说的也有道理,白芜倒也觉得这个说辞可疑起来,便连连点头。只是她内心仍有疑问,“那要是村里有人做这种勾当……其他人不会发现么?”
墨怀柳叹口气,点了点白芜的眉心,似乎是在暗示她的小脑袋瓜转不过弯来,“你当只有几个人这么干?当然是他们全村勾结在一起!“之前那村长也同小黑说了,即便是官府来查,也查不出线索来,这就证明村子里的人是相互勾结,这么多人互相包庇,当然能做得滴水不漏。”
白芜倒吸一口冷气。俗话说得好,穷山恶水出刁民,她知道有些地方确实不太平,但从没想过,还能有一个村子都是恶人的情况。她不由得担忧起来,“那你还要留下?”
墨怀柳安慰她,“怕什么?我们人多,真要打起来,他们也不是对手。更何况我看你爷爷也执意要留下,恐怕也是看透了他们的意图,打算就地抓贼呢。”
他想起来什么,又笑道,“正好,你舅公是捕快,让他老人家再立个功,还没进京就连升三级。”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谁啊?”
白芜问。“是我。”
门外是一个沉闷的声音,但并不耳熟,应当是外来人。墨怀柳立刻起身,挡在了白芜身前。如今众人都在屋里忙碌,前院里只有他们两个,若是有变故,虽然屋里的人能第一时间冲出来,但墨怀柳还是下意识地保护着白芜。“来者何人,倒是报上名字,别这么遮遮掩掩的。”
墨怀柳朝着院门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