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白家众人皆已睡下,唯独小白打个哈欠,从窗户跳了出去,趴在屋顶上。对小白来说,白天人多眼杂,正是打盹儿的好时机,而晚上正合适让它吸收月华,稳固道法修炼。于是小白在屋顶挑了个好位置,开始吞吐纳气。忽然,小白看到几个黑影从墙外翻了进来。那几个黑影落地后,并未急着行动,而是四处寻找,最终锁定了地上一些泛着幽幽莹光的东西。小白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人在地上做了记号。几个黑影顺着记号一路跑过去,倒也是蹑手蹑脚的没发出丁点儿声音。小白眼看着他们跑向最北边的院子,心中了然,也收起了先前的警觉,只是在屋顶上跳跃跟了过去。它眼睁睁看着这几个黑影挖出深埋地下的宝藏,将那几箱金子全部搬走,翻墙而出,也没出声阻止。对小白来说,这倒是好事,也省了不少麻烦,所以它只是懒洋洋看着,从头到尾都没发出任何声音,更没去吵醒自家主人。它对着月亮又吐纳了一会儿,直到鸡鸣三声,小白才将自己缩成一团,趴在屋顶上睡了。没过多久,白芜拽着雪灵急匆匆地跑来了。“小姐,您这么着急做什么?”
雪灵边跑边问,感觉自己差点儿都要追不上了。白芜心急道,“我昨天梦到有人把金子偷了!当然着急!你说会不会金子真的被偷了,用这种方式在给我托梦啊?”
雪灵故作老成道,“小姐,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您总是担心周南来偷金子,当然会做这种梦……”她的话还没说完,前面的白芜一个急刹车,雪灵差点儿撞上去。白芜放眼望去,院子里完好无损,并没有人动过的痕迹。可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她走过去,在发现宝藏的地方踩了踩,惊愕道,“这土很松,应该是有人翻动过!”
雪灵不解,“那不就是咱们前两天挖过吗?”
白芜没回应,转头朝着屋顶喊道,“小白!小白!”
她也不知道小白去了哪里,但只要自己召唤,小白总能听到的。被吵醒的小白很快从屋顶上跳下来,白芜抱着它揉了揉,“你就在这儿啊?正好,来,帮我挖开。”
小白对于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心知肚明,不过它还是乖乖照做,随后静静等待着主人的尖叫声。果不其然,等白芜和雪灵进入密室后,看着空空如也的密室,白芜直接叫出声,“我的金子!!!”
雪灵捂着耳朵,“小姐,您冷静点儿……”“我怎么冷静呀!我的金子!”
白芜气得直跺脚。“仁善堂!肯定是仁善堂的人偷的!只有他们知道这里有金子!”
她越说越气,张牙舞爪,像是恨不得马上要去找仁善堂算账一样。雪灵小声嘀咕,“还真让您梦见了,原来金子被偷是真的……”随即她又劝道,“小姐,您消消气儿,这点儿金子,还没白大仙肚子里的多呢。”
白芜长叹一声拍着胸口,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谁嫌钱多呀!要是我没见着这些金子就算了,可是被我看见以后,他们又给抢走,那就太难受了!”
她想了想,又咬牙切齿地补了一句,“丢钱总比赚不着钱难过!仁善堂,此仇不报非君子!”
雪灵还算理智,她一边安抚着白芜,一边拉着她往外走。等小白刨土将这里都埋好了,她才重新对白芜劝道,“小姐,您先别急,您仔细想想,无凭无据的,咱们怎么去找仁善堂算账?”
“这……”白芜一时语塞。她方才只顾着生气,忘了金子的事情只有自己和周南等少数人知道,就算闹到官府,口说无凭,周南一口咬定对此事毫不知情,也拿他毫无办法。虽然也不是不能用一些“特殊”手段去周南家搜查,可这样总归是理亏的,就算最后查出来,将金子拿走,也没有出了一口气的痛快感觉。更何况他们一家才刚刚到京城,若是这样闹气麻烦,怕是以后在京城的日子也不好过。这样想着,白芜的脸都皱成了一团,看样实在是气得不轻。不过这样干坐着也不是个办法,于是白芜和雪灵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去商量着对策。不一会儿,墨怀柳来了。他看上去很着急,见到白芜更是焦急得不行,两三步并过来劈头就问,“白芜,那些宝藏你动过吗?”
“啊?”
白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苦着小脸儿说,“别提了,我都快气死啦,那些金子……”“就是金子,你碰过吗?!”
墨怀柳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焦灼,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急躁。“你,或者其他人,直接拿手碰过那金子吗?”
见他是真的急了,白芜只好咽下要说的话,老实回答,“没有呀,我远远地看是金子,没碰过,就走了。”
她还好奇呢,发现金子的时候,小白拦着不让她靠近,如今墨怀柳也询问自己是否碰过,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听到白芜这样说,墨怀柳长出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没碰过就好,若是碰了,只怕你性命不保。”
墨怀柳心有余悸地说着,又上下打量着白芜,确认她完好无损,心里那块石头才真正落了地。白芜的好奇心被彻底吊了起来,“那金子有什么问题吗?”
如今她都没心思去控诉仁善堂的恶行了,只想知道这金子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惹得墨怀柳如此心急。墨怀柳解释道,“我找人打探过,今早才刚得到消息……那金子表层涂了剧毒,一旦接触,恐怕一命呜呼,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
白芜瞪大眼睛,“居然有这种事?!”
她好像突然明白小白当时为什么会拦着自己了,原以为小白是莫名其妙的闹脾气,现在看来,恐怕它是早就知道缘由,做出护主的行为呢。墨怀柳坐下来,白芜也赶忙坐到他身边,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