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富商,就算和穆斯泰没有往来的人也认识他。韩㣉说出后,大家的反应都差不多、一脸震惊。韩侂胄问:“你是说他们也受穆斯泰指使?”
“不错,穆斯泰才是正直的幕后黑手,我有百分之百的证据,新城二首领屠洪也已经承认。”
为了不耽搁时间,韩㣉说得十分绝对:“我已和潮州知州魏大人商量好,发官文到各州府,查封穆斯泰的所有产业,审讯其负责人。他们在沿海一些城池的产业不少,泉州这边也可以同时进行,别让他们逃了。”
一些人还在转头看崔安民,关同长叹一声:“泉州这边恐怕晚了,前天一早,我在码头碰到泉州宏安药房的杨掌柜,见他带着一些人,将不少东西运上船,我还问过他到哪里去。他说他们要去台州开个分店,去台州打点一下。那宏安药房我知道,正是穆斯泰的产业。当时我还有些奇怪,台州是穆斯泰的老巢,要想开分店,何必舍近求远,从泉州这边调人过去?”
“我来的时候看见,泉州城的海运大酒楼也关门了。”
崔安民接道:“据我所知,海运大酒楼在不少地方都有,也是穆斯泰的产业。”
两人这一证实,大家已经不用再怀疑。韩侂胄一板拍在案桌上:“他们定是事先听到风声,事不宜迟,我们分几路,我去京城向皇上汇报,由㣉儿去台州,丘大人领些兵协助各地查抄穆斯泰的产业。崔大人这边下公文到各州府,凡是穆斯泰的产业和人,都不要放过。就算是店里的伙计,也要审问清楚,确定清白才放人。”
韩侂胄吩咐,所有人都起身开始行动了。韩㣉见吴氏气色不好,对谢夕韵说:“夕韵,你们陪娘走陆路,不用再走水路了。”
“我没事,”吴氏拍了拍谢夕韵的手:“开始有些不习惯,现在坐船已经没事了。我和你爹先回京,你们后面慢慢来。”
“好啊!我们也去台州抓那些坏人。”
不待韩㣉开口,赵丹开始催了:“都快点吧!再慢那穆斯泰可就逃了。听说穆斯泰是海外第一富商,要是将他抄了,不知能得多少金银财宝,够我大宋大发一笔横财了。”
怕谢夕韵有什么想法,吴氏最终还是没给谢夕韵说赵丹的事。吴氏想让儿子儿媳培养一下感情,哪愿将赵丹这个惹不起的第三者留下?“公主,你来皇上可是嘱咐过我们,让我们带你一起回去。要是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
“我又不是不回去,她们能留下,我为什么不能?”
赵丹拉着韩㣉的手:“父皇让让我们大家一起回去,又没指定和谁一起。代县伯,你就让我跟你去台州看看吧!我保证不胡闹。有那些禁卫保护我们,大家也能更安全些,就算查抄那些东西也能更快,你说是不是?”
韩㣉哪知道赵丹的那些想法,对方能来找他,他十分感动,不想让赵丹失望,对吴氏说:“母亲,就让她跟我们一起吧!我们在台州也耽搁不了几天。”
看赵丹那样子,再怎么劝她也不会回去。吴氏看了她和谢夕韵一眼,暗自叹了声:“抓不到人就算了,你们早点回来。”
“多谢四祖母,”赵丹欢喜应了声,一点没放开韩㣉手的意思,问韩㣉:“你在流求,他们怎么会听到风声?莫非是有海寇从流求逃走?”
还好谢夕韵知道韩㣉是赵丹的长辈,没有介意,也在看着韩㣉寻求答案。韩㣉将孙世文的事情说出,赵丹大喊一声:“遭了,他比你提前几天回内陆,十有八九已经去了台州,那些金银财宝我们怕是别想得到了。”
两小没心思听赵丹的,相互看了眼,大丫对吴氏说:“娘,我们能不能和哥哥一起回去?”
吴氏看着瘦了一圈的两个养女,心下很是不忍:“你们就一起回来吧!没必要赶急了。看这样子,那些人很可能已经逃了。”
一大家人全坐到一艘楼船上,赵丹那艘公主号没人坐。大家围坐在三楼船舱,在这里的赵丹也不算是外人,韩㣉给韩侂胄说出他对于流求的不少想法:“流求虽隔着大海,确是块宝地。要是开发好了,完全能自给自足,不仅不让朝廷费心,还能作为一个大型海运之地,为我大宋增添不少赋税。”
韩侂胄想的不一样,叹声说:“此事要说服朝廷很难,那里再怎么样,现在仍是一个不毛之地。你说那里有两万人左右,要养活那两万人,朝廷每年至少要付出二三十万两银子。还不只是银子的事,隔着大海,连那些官兵也不想去那里。要是两地通航,说不定那里的人还会跑到内陆来定居。要是朝廷花大力气,结果换来一个空无一人的海岛?你说他们愿不愿意冒这个险?”
这种事不是韩㣉说好就好的,内陆的条件比流求好,说不定真会有不少人来内陆居住。谢夕韵说:“要是朝廷不愿意在那里开府建制,干脆将那里的百姓全运送过来。两万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以安排他们去人烟稀少的地方生活。”
赵丹见谢夕韵都发表意见了,她也插进来:“以前潮州等一些沿海城市,还不是些不毛之地。现在怎么?商业兴邦,要是朝廷能在那里建个大的码头,建些城池,一定会兴盛起来的,这比将那些人赶来内陆要好得多。说不定到时候会有不少内陆之人,去那边定居。”
不说其它,赵丹的商业头脑,一定要胜过谢夕韵。韩㣉没评价谁说得更好:“那边并不需要多少官兵,从内陆派一千余兵去,剩下的小吏、衙役等人,全在那里招。可以从那里的四个势力中,招些人出来为官。如果建成州,只派知州、通判等一些重要的官员去管理。招些有技术的匠师到那里去,教那些当地人。粮种等等那里都不缺,论土地肥沃,并不比内陆差。只说吃的,就不需要靠内陆救济,我有把握说服朝堂众人。”
“有把握就好,”韩侂胄对这个问题没多少兴趣,将话题一转:“皇上派你去查转运司的事,你知不知道?”
韩㣉点点头:“已经听说了,我去潮州,传旨的公公已经离开。”
韩侂胄看了眼赵丹,赵丹一脸不爽将头撇开。赵丹不走,没办法,韩侂胄只好将韩㣉叫下楼:“我的意思你仍领此任务,去广州检查完,能在大婚之前赶回京城。要是你不去,派别人去更不合适。”
韩㣉没听懂韩侂胄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好将朱家兄妹的话说出来。韩侂胄呆了半晌后脸色大变:“苏师旦真在广州如此放肆?”
“十有八九是真的,”韩㣉十分好奇,苏师旦在广州搞得如此红火,他老爹身为老大,居然不知道?“这种事只要下去一查便知。四海帮的人没必要骗我。”
韩侂胄想了好一会,给韩㣉下达一个含蓄的命令:“要是苏师旦真敢如此胆大妄为,他和一些重要之人,没必要活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