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艘到达码头的是艘水军战船,从战船上下来一队官兵,一个身穿盔甲的壮年将领,来到一队巡逻的官兵面前,对一个身穿盔甲的年青同行说:“将你们码头军营的所有战马、马车带来。瑞安公主来台州游玩,暂时征用你们的车马。”
“瑞安公主来了?”
年青将领呆了呆。这个阵仗太大了,十几艘大船,他能看见的,只有一艘是楼船,船上全是禁卫。其它全是战船,这些战船上也全是士兵。一个公主来而已,虽然这个公主是皇上的独苗,这也太没必要了吧?年青将领没怀疑壮年将领和他开玩笑,他们虽都穿着盔甲,人家穿的是殿前军将领的盔甲,他这副盔甲远无法和对方的比。“将军请跟我来,我们去见我台州市舶司赵将军。”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因为下来的官兵也越来越多。当一艘楼船上的男女下来后,这些人直接朝市舶司军营走去。“台州比泉州更好玩,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
赵丹看了四周一眼,发出一声感慨。这几天在船上,也不知是不是找到了韩㣉,两小也不是很晕船了。赵丹的船上配有太医,又有太医给她们整治,比去的时候好得多。二丫老实说:“公主这一说,我也感觉到台州要比泉州好得多。嫂嫂,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谢夕韵只是笑了笑没回答,她猜到一些原因。她们这一路来,都在韩侂胄那艘船上。韩㣉又一直陪在两老身边,大家不是很放得开。现在已和韩㣉父母分开,真感觉呼吸的空气也有点甜。谢夕韵猜得不错,这群人一点没有去抓人的觉悟,顶在前方走得十分轻松自在。刚走出码头的范围,前方的官道上,走来一队人马。这群人大概有三十个,押着六辆运送货物的无蓬马车。看到她们走来,前方一个骑马的年青人呆了半晌,转身不知和后面的人说些什么,众人赶忙将六辆马车赶到一边,等在那里让她们先过。这个动作十分正常,谁看见她们这么多人,几乎都会有这样的反应。赵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走近这些人时停了下来。“你们是哪里的人?要去什么地方?”
赵丹当了这么多年的公主,自有一股公主的威严。这群人呆了半晌,骑马的年青人说:“我们是绍兴府海运大酒楼的人,准备运些东西去福州。”
这下连两小都呆住了,当时她们在泉州时,舍不得和韩㣉分开,全都陪他去了军营。关同说的话,她们也都听到了。赵丹玉脸瞬间被染红,正要下令,旁边的韩㣉发话了。“原来是绍兴海运大酒楼的人,我也在那里待过。海运大酒楼的东家不知是何人?”
年青人的反应慢了半拍,后面一个用双脚走路的中年男子说:“是大食国的穆斯泰,官爷,你们怕是不知,我海运大酒楼在不少地方都有,东家都是穆斯老爷。”
“咳咳,”赵丹赶忙咳嗽几声。这意思韩㣉懂,知道她想表现一下,笑了笑没有掺言。赵丹问:“穆斯泰我们也认识,正准备去台州拜访他。你们是不是从台州来?穆斯先生他在不在家?”
“我们不是从台州来,”骑马的年青人一句说出:“我们只是想运些东西去福州,没去台州,不知道穆斯先生在不在家。”
年青人说话时,大家都在看他们的反应。发现有不少人带着几分惊讶看着年青人,另有两人低着脑袋,看不到什么反应。赵丹又问:“你们运的是些什么东西?”
年青人额头上冒出一层汗,已经开始向下流。要是韩㣉一个人在,已经开始行动了。难得陪这些亲人,让她们自己发挥。“我们运的是些银子和一些装饰之物。”
赵丹正要开口,谢夕韵接着发挥:“我们怀疑你们所运之物有问题,市舶司的军营就在前方,将你们的东西带上跟我们去军营。要是检查出来没问题,自会放你们离开。”
赵丹鄙视了一眼谢夕韵,她已经不想过瘾了,准备下令抓人。谢夕韵想过过瘾也就罢了,找的借口也太低级。感觉手被人碰了碰,见韩㣉示意她看前方,她四周一看。现在才发现,这条路已被她们堵死,前面和后面都有不少人正等待通行。赵丹将自己骂了一句,不想承认谢夕韵比她聪明都不行了。要是她下令抓人,难保不会有人去给穆斯泰通风报信。谢夕韵这个借口找得再不好,起码比她的想法要高明得多。年青人还在叫冤,赵丹盯着他一脸不爽:“跟我们去军营接受检查,再罗嗦,先将你抓去官府打一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