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韩㣉出现在大殿上,让许多官员稍感到惊讶。见他提着一个大包裹,仿佛不是来上朝,是来走亲戚的,一些人将惊讶打消。虽未看到他提的是些什么,不用猜也知道,他提的一定是他们的新功劳。因为参加韩㣉与赵丹的婚礼,谢深甫已经从老家回来,提前回朝。待赵扩上殿后,作为丞相,他拿着一本奏折,第一个站出来,一番客套完,让韩㣉见识到君臣之间的虚伪一面:“臣谢深甫为相三年以来,庸碌无能,上无法完成皇上交待之事,有误国事。下因管理不善,官员贪腐、懒政者颇多。致使朝政混乱,百姓受难。今痛思悔过,以臣之能,实无居相之才。恳请皇上准臣辞去相位,告老还乡,以渡残年。”
谢深甫一来就辞相,大家同样不意外。并且许多人已经猜到,这是谢深甫第二次辞相,赵扩一定不批。再过一次,赵扩很有可能恩准。大家猜得没错,赵扩起身朝谢深甫虚扶一把:“谢爱卿快快平身,爱卿为相这三年,是我大宋变化最大的三年。现在无论是哪国人来我大宋,特别是京城,这里的变化让他们为之惊叹。虽有些庸官贪官,并非爱卿之罪。”
赵扩说这话让有些人嗤之以鼻,他说得一点没错。不说这三年,只说这一年的变化,就大得让所有邦国的人吃惊。但这和谢深甫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拜他的女婿所赐。君臣两人又虚伪了几句后,谢深甫连奏折也没递出,收回成命。钱象祖站起来:“新春到来,眼快要到春耕时节。现在我们已储备了不少水泥,臣认为那些水泥暂时没必要用在建筑城墙上,先用来修建各地水渠。待以后的水泥造出,再行筑墙之事。”
“臣反对,”钱象祖的话声刚落,丘进站起来反对:“以前是没水泥这种好的东西,花费的财力物力太多,才一次次作罢。日以积累,有不少地方的城墙需要翻修。建筑好城墙才能抵御外敌,这事比修建水渠更重要。必须先满足城墙方面,以后的再用于水渠上。”
这才是朝堂,任何事情都可能引起一场大型的嘴仗。万世杰说:“去年有不少地方遭受水灾,许多地方的水渠已被严重破坏,这才导致去年的收成比前年更差。要是不加以修缮,今年只怕还要减产。民以食为天,粮食都没了,还要城墙何用?”
嘴仗开打,现在韩㣉也受赵扩影响。大家在打嘴仗的时候,他一点不参言,专心听。虽然大家说得都有道理,他觉得钱党说得更对。城墙对于防御的确很有用,但这东西也要看人。有再好的城墙,没有个好将领守,相当于给对方修的。现在他们在准备北伐阶段,必须要保证粮食充足才行,修建水渠对于粮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可惜在这件事上,赵扩没有问韩㣉。听众官员一番大战下来,赵扩觉得他已经有了个最好的选择,带着几分自信说:“建筑城墙和修缮水渠都是大事,不可缺一。一半的水泥用于建筑城墙,一半的水泥用于修缮水渠。”
这个结果让韩㣉有些发呆,心想难怪这些官员都很圆滑,原来是跟老大学的。又说了几件国家大事。韩㣉猜大事可能说得差不多了,将包裹提起来,脸色稍有些发烫,叫出他很不愿意的称呼:“父皇,由瑞安、卫国公、谢夕韵、大丫等十六人负责的新造纸张之事,已经获得成功,请父皇过目。”
赵扩很给面子,仿佛真是第一次看到这些纸张:“朕听说你们造纸成功了,快拿上来朕看看。”
两人在演戏,大家感到很奇怪。首先是韩㣉上奏的话,韩㣉在结婚那天就说过,这些纸不是他造的。大家还以为他怕有人求他入股说的推脱之词,现在又这样说?并且他点的那些人,就算赵曮现在也是他的亲人。一些聪明的人明白他的意思了,一时谁都没说话,看着两人演戏。现在韩㣉没鄙视赵扩虚伪了,一番戏演完,韩㣉进入主题,拿出一封奏折呈给赵扩:“造纸之事,儿臣只是将所知道的告诉她们,其它所有事,全是她们自己完成。有功赏有罪罚,儿臣请父皇给予她们应得的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