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站出来,接过一个士兵递来的喇叭,带着一脸悔意说:“对不起各位兄弟,那些军马,的确是大帅让我们劫的。大帅故意安排湛志高去护送,将他们带进那帮山贼的伏击圈。怕湛志高泄露消息,他回来那天,我受吴将军指使,将他灌醉后杀了。”
“啊!”
桂长松是第一个亲自坦白的人,许多人都知道他是吴党的人。听到他的招供,许多人都惊呆了。呆的还在后面,刚才那个壮年都头又出来搅乱:“不可能,他是骗大家的,他一定得到那些人的好处,想污蔑大帅他们。”
壮年男子一说,韩㣉注意在看,大约有两三百人在附合。其他人并没有跟着起哄,桂长松说的事太过震憾,他们好一会没能回过神来。桂长松说完,刘延鹤接力站出来:“桂将军没有说错,许多弟兄想必已经知道,劫军马的是兴元府草环山的山贼。那草环山的二当家柯大恶,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
又是一阵更大的惊呼声传出,所有人都看着刘延鹤。这件事太让大家不可思议,一时连质疑的人都没有。刘延鹤接着说:“去年大帅就让我派人去招揽草环山那些山贼,当时草环山有许多人不同意。这次借劫军马之机,我去草环山说服柯大恶,让他带人投靠大帅。并将大帅指使他劫军马的事说出,他劫得军马后去了哈莫特部,现在人和马都在那里。”
再也没有质疑声了,第三个站出来的人,是最后在主营被抓住的郭将军。这个郭将军叫郭树才,是吴曦的核心成员郭有光之子。韩㣉暂时不知道他参没参预,为了他家那么多人,他不敢不配合。“大家不用怀疑,大帅的认罪书绝对无假。那些事不止是我们知道,在场的众兄弟也有不少人知道,他们并且参预了瓦杂山劫军马一事。”
“啊!”
又是一阵惊呼声传出,下面的上万颗脑袋开始转圈,不断扫视周围的人。看样子想凭他们那双肉眼,看透谁是参预者。其他人没再实证,已经够了,人证物证全都在。现在郭树才的一把火,又烧到他们中间来。此时谁也没心思再蛊惑了,全都装着局外人,看向四周的战友。台上的众官将松了大口气,他们刚才听到有人蛊惑还有些忧心,怕今日之事难以善了。要是用武力让这些士兵屈服,可能会给以后带来隐患。现在这些事,被韩㣉三下五除二解决掉,大家终于可以安心了。赵丹没让大家耽搁时间:“那件事大家是奉吴曦之命,虽有罪并不大。现在我们给大家一个机会,凡是参预瓦杂山抢马的人,全都站出来,又可以减轻一些罪。现在吴曦都已经认罪了,那些参预此事的人还能隐瞒得了?要是等我们揪出来,那罪就不一样了。以前的劫马杀人之罪,加上今天煽动军心、意图对抗朝廷之罪,加起来不止自己的人头落地,可能还会连累家人。”
台上的压力全转嫁给了台下一些人,赵丹的话说完,没冷清一会,终于有人顶不住压力。从顶在前方的代表中传出一道声音:“要是大家主动站出来,你们如何对待他们?”
赵丹朝声音看去,对方是个中年男子,将她和韩㣉商量的处理方式说出来:“调离武宁军,去其它边城戴罪立功。”
毕竟答应过吴曦,韩㣉没有对这些奉命行事的人下狠手。将这些人调离,让他们没有能捣乱的机会。没过一会,陆续有人从人群中站出来。站出来一百多人后,再没新人站出来,韩㣉对杨震仲说:“这里的事交给其他人,我们去主营商量一下。”
郑继伦虽是知州,一点不知韩㣉的计划,好奇问:“这些人已经不会再闹事,你们还要商量何事?”
韩㣉暗自摇头,郑继伦能力平平,当知州也太为难他了。这次回去,韩㣉要给赵扩说说,当个县令之类的就差不多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还有两件大事,一是甘县的玄武骑。虽有吴曦的信,也得小心那些人有别的打算才行。这里发生的事,一定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明天再封城一天,方便我们行事。二是哈莫特部,听说那里现在有一千玄武骑,草环山的几百山贼也在那里,比甘县更复杂。我去哈莫特部,杨将军你们负责甘县和另一座县城。”
杨震仲点点头:“要不是有国公在,我武宁军绝不会如此轻松平息此事。我代众弟兄感谢国公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