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舞梨听此言觉莫名其妙,转头看向秋水,竟见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吓得棠舞梨连忙拿镜子照了下,所幸这担心是多余。原来不知是谁把他的胡子刮了,棠舞梨看着秋水的样子反倒有些好笑。“笑什么啊,这衣服,”那老板娘瞧近一看也颇有些花容失色,但还是强装镇定:“用不用给你换一件啊。”
“那屋里什么情况?”
棠舞梨明知故问了一下。“问那么多干嘛?”
那老板娘转了转眼珠,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告诉你们也无妨,那小子吃霸王餐,”三人听这话好奇地往里瞧了瞧,只见一个貌比潘安,风度翩翩的七尺男儿站在桌旁,那眉目如璀璨星河,棠舞梨自觉不如雪忘书那般俊俏,可在这人面前也皆黯然失色,那秋水见此人后也脸泛红晕,心中一惊。那人身材壮硕,穿着也不落于棠舞梨在唐上专人定制的衣服,看那布料似乎更贵些,只是这衣服却穿着怪异且脏乱不堪,按这等身价怎会沦落到吃霸王餐,难不成路遇劫匪?棠舞梨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不过这也不好问,只是带着秋水柳仙儿上房,先给她们二人找个住所再说。路过那人棠舞梨也不好瞧着,只是故意避开目光,这等贵公子大是不曾受委屈,若此刻盯着倒如在伤口撒盐一般。可这一避,却正瞧见那秋水目光盯着这个奇怪的公子哥目不转睛,眼带笑意嘴唇上扬,忽然余光瞧见棠舞梨便不好意思的向别处看去。棠舞梨此刻却想看看那人什么反应,但碍于刚才的想法,只是轻轻瞥一眼,可那人却虽见秋水瞧着他,也只是对她穿着有些诧异,转而目光便移走,拿着刚给的抹布愤愤不平的擦着桌子,所幸并没被他发现。或是刚出世的原因,秋水和柳仙儿自上楼来变得明显活泼,棠舞梨见此倒觉得十分有趣,这阁楼倒也不是富丽堂皇,甚至还有些简陋,两人便是觉得如此新奇。“有时间带你们去唐上玩。”
棠舞梨与两人不熟,有些拘谨。柳仙儿倒是两眼放光,问了下那唐上是如何之地,棠舞梨也是颇有炫耀的讲述了唐上有多漂亮,这滔滔不绝一直到门口,讲了半天才发现那秋水双眼迷离,像是在想着什么,对棠舞梨的话丝毫没听进去。棠舞梨在秋水面前招了招手,她才晃过神来,看着棠舞梨和柳仙儿不知该说什么,一脸尴尬,棠舞梨见此笑着摇了摇头:“进去看看吧,”棠舞梨推了下门。至于如何整理什么的,棠舞梨倒觉得自己不必多此一举,他们两个对此应该精通许多,自己在这反倒碍事。“我就在旁边,有事随时叫我。”
撂下一句便兴致勃勃地下了楼。看着那老板娘还在苦苦刁难那人,便上前解围:“这小哥不就吃了顿饭嘛,也不必这样,这钱由我来出吧。”
棠舞梨想帮那人,不过却被一句话噎了回去:“你知道他吃的是什么么?”
转头看着棠舞梨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你说有些人吧,你没钱你就别吃那贵的,你要吃那贵的你少点点儿,我这客栈一年可赚不了多少银子,可供不起你那霸王啊。”
越说到后面老板娘声音越发尖细夸张,那人听后气得把抹布摔在了桌子上,这更激怒了老板娘:“又,你还生上气了,桌子都擦不好,还……”话没说完棠舞梨赶紧打个圆场:“这钱我替他付吧,你说多少便是了。”
那人听后虽有些感激,但也不好意思表达,只是吞吞吐吐对棠舞梨蹦出了几个字:“这钱我以后一定还你,只是我最近有些事情,实在不方便。”
听此话棠舞梨点了点头,他带来的银子还够撑一段时间,听那老板娘说了价钱,棠舞梨虽有些心疼,但事已至此,也不好反悔。那老板娘接过钱白了棠舞梨一眼,然后慢慢走开了。两个人都没想到,这外表看着也就十几岁的小女孩竟如此泼辣。楼上的两人熟练地收拾着屋子,之后坐在床上,柳仙儿一脸不怀好意地冲着秋水笑,给秋水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怎么,离开师父给你乐成这样?”
柳仙儿双手托着头笑着摇了摇头:“我是替你高兴啊。”
秋水听此话脸红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手脚也开始无处安放,像是被戳中心思一般。柳仙儿看着她的样子正好中自己下怀:“师姐,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那人颇有礼节地抱了个拳:“在下姓风,双名纵月,小字知信。”
,棠舞梨见这风知信虽身材健硕,但举止儒雅,“今日实在是事出匆忙,这钱一定还给公子。”
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个牌子,通体碧色,雕工细美,镶有金边,沿这玉牌两侧明显的缺口向中间逐渐变浅看,赫然一个“风”字:“这玉牌公子收好,我这几天途经此处穷山恶水,身上的银两已用光,我怕那泼辣女子欺我,就没拿着个结账,公子应是识货之人,这玉牌价值几十两银子,也算作抵押,”说着把那玉牌塞到了棠舞梨怀里:“在下出门匆忙,平时娇生惯养也不善装容,这灰头土脸令公子见笑了。”
“没事的,一会我让我那两个朋友帮你洗一下,在下棠舞梨,敢问公子欲往何处如此匆忙?”
那风知信听棠舞梨发问似有些难言之隐,但还是说了出来:“不瞒公子,我这次出游,实是瞒着家父家母,”棠舞梨听此觉得有些有趣,故作镇定点了点头,“我有个未过门的妻子,前些日子突然走了,只留下封书信,虽是说会一切安好,让我放心,可我总想当面找她说个明白,我也害怕她有危险,多次上书请求家父让我出去,可他不同意,我没办法,本来想去冬蠡来着,可那马车不知抽什么风给我送了别处,我本想找个客栈先留一晚再回去,可路上又被人坑骗,剩下的银子也没多少,谁知又碰上这么个老板娘。”
听此言棠舞梨倒也不禁心生怜悯,这人应是常居府中,少年单纯,他这几日虽遇事荒唐倒也不致如此落魄。“我先叫那二人帮你整理整理吧。”
棠舞梨说完欲上楼,但风知信却有些推辞:“我自己就可以了,不打扰二位姑娘了。”
说完就朝后门走,棠舞梨见状也不好推辞。那门突然被人敲响,秋水柳仙儿却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便听棠舞梨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两人听此松了口气,秋水别别扭扭地打开了门:“原来是公子啊。”
“怎么?不是那俊俏小生你不开心了?”
这话略显夸张,显然棠舞梨在开玩笑,说完也是眯着眼不怀好意地笑着,可没想到这柳仙儿听此却难掩笑意,不禁开怀大笑,着实把棠舞梨吓了一跳。愣了一下之后,棠舞梨才反应过来,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将刚才的事说给两人听。那风知信小心地走到井边,打了些水,可洗漱的方式并不熟练,甚至有些滑稽,这一幕被那老板娘瞧了个正着:“洗个头发都这么费劲,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富家公子平时都干些什么,一个个都是废物的要命吧。”
这话说完眼神故意向别处望去。这话听得风知信火大:“饭钱已经给姑娘了,希望姑娘不要苦苦相逼。”
这话让老板娘有些不知所措,本以为他会出言相怼,可他这样竟让她有些一时不知说什么,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你命不错,碰上了个贵人。”
风知信的头发马上洗完,这时用水漱一遍就可。“我命若好,便不会到你这来。”
这话让老板娘瞪了下眼睛:“你什么意思?倒也好,你洗完赶紧走,我这可容不下你。”
风知信听这话将刚漱好的头发甩了过去,有些幽怨地瞧着老板娘一声不吭,与头发一起洗的脸干净了许多,几滴水珠留在了脸上,他瞧着老板娘,老板娘瞧着他,本来想滔滔不绝的她见到风知信看着他,竟不自觉也一声不吭,咽了下口水竟脸红地跑开了。“公子背着这个东西很累吧,以后我来背。”
柳仙儿看似很好奇这行李,一把夺了过来,然后背在身上,棠舞梨走过去瞧了瞧:“你背着到挺好看,但一个女儿家,这活还是交给我。”
棠舞梨伸手欲将行李拿下,可柳仙儿一闪身,步伐轻盈,令棠舞梨抓了个空,。“师父叫我俩服侍你,这点算什么,我应该做的,况且这东西在我身上跟没有一样。”
这话说出来让棠舞梨想起了之前从宫殿飞出,再加上刚才她闪身的敏捷,也觉得这对她没什么,看她如此喜欢这箱子,也不好再拒绝:“什么服不服侍,我只拿你们当朋友,”又转头看向柳仙儿:“别勉强,累了赶紧给我。”
说完摸了摸柳仙儿的头,这一举动让柳仙儿不自禁嘴角翘起,心生一股暖意,秋水看着眨了眨眼,一种复杂的眼神露了出来,二人却没见到。“那你背着吧,”柳仙儿听此连忙点了点头,棠舞梨从箱子里拿了个布袋,里面沉甸甸的应是装着银子:“秋水,以后我这钱你管吧,应该够我们几个用的。”
秋水受宠若惊,双手合十接着布袋,瞧了一眼后,觉得这布袋十分有趣,便开始把玩起来。全然没注意从楼梯过来走进屋前的一个人。“敢问棠舞梨棠公子可……”话没问完便见棠舞梨立在屋内,便有些拘谨地走向棠舞梨:“公子可否先借些银两,我换……换件衣服。”
这话说得有些难为情。“你来晚了。”
棠舞梨笑着,这话给风知信听得有些疑惑,“问她。”
棠舞梨指着秋水,风知信也转过头,只见那秋水缓缓走来,双目满是柔情,从那布袋里拿了一锭银子,轻轻地放在风知信手里,这银子落在风知信手中的滚烫不知是这大漠所染还是秋水心中荡漾的火辣所致。棠舞梨也想梳洗准备入睡,可这柳仙儿和秋水一直站在棠舞梨后面,着实让他有些别扭:“你俩先回去吧,在这我有些不舒服。”
棠舞梨闭着眼睛侧着头,说到后半句夹杂些笑声,好让两人不是那么尴尬。“非也非也,我师父说了,从今往后我俩便伺候着你,你今一日是我们公子,以后便一直都是。”
柳仙儿这声音虽不是很大,可在棠舞梨那里却是震耳欲聋。听此言棠舞梨竟不知该如何让她们回去,想想也罢:“我从未拿你们当什么侍女,那宫殿坍塌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倒是应该伺候你们。”
秋水听这话脸上突然涌现一抹笑意,像是看到了一只可爱的小动物,左右手搭在柳仙儿肩上,头便靠了过去。“棠公子,”那风知信的声音传来得急,伴随着脚步声让秋水顿觉不知所措,赶快站了起来。“棠公子,我们家的人追来了。”
这话让棠舞梨有些不知所措。“那该怎么办。”
棠舞梨赶紧擦了擦头发,想听风知信的意思,按棠舞梨想法他更希望风知信回去。不过此刻也只好先下去看看,见风知信也跟着下去了,这意思倒不是想躲着他家里的人。“风公子,可算等到你了。”
一个穿着整齐,身材健硕的男子从马上跳了下来,看样子年级与风知信差不多大。“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这时说话的风知信言语中比之前多了很多底气,“我过得还行,也没遇到什么危险,过几日再回。”
这男子听后倒像是料到了他会如此说,于是接这话游刃有余:“公子外功承袭风家家传神功,防身脱身我倒并非我所担心,只是公子生性纯良不知人心险恶之理,这才是老爷和我们所担心,实际上老爷虽表面上不让公子去,但那是夫人的主意,老爷其实是希望公子多去历练一下,我今日来也只是看看公子,如今见公子安然无恙,倒也可放心向老爷禀报。”
说着话便上了马,指挥着众人往后撤。这人来倒不要紧,可这排场着实惊呆了众人,除风知信外的众人无不觉其威风凛凛,之前那躲在后面的老板娘咽了咽口水,见那众人离开后缓缓从后面走了出来,此刻见到风知信竟全无之前的刁蛮:“公……风大公子,”话音刚落,一声长鸣声传入客栈,这声音听着给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忽然,风知信像是看到了什么,闪身挡在了那老板娘身前,听得一阵咚咚声,风知信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只见几枚钢钉死死插在棠舞梨挡在风知信前面的扇子上:“上来送礼倒是客气,这西域精金也算是贵礼,可这送礼的方式,”棠舞梨将钉子甩了出去,“我不喜欢”,这力道仿佛比来时还大,飞速向门外也还是让那送礼的人接了回来。那接钉子的人是个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鳄鱼纹路的衣服,满面水珠似刚从水里出来,鼓鼓的肚子竟撑开了衣物,三缕红发编着辫子从后边一起扎了起来。这样子怎也不像能接住那飞速的钢钉。“公子,这是鳄龙帮的福海堂主徐义,力大无穷,但身法欠佳,那钉子不像他接的。”
柳仙儿在棠舞梨耳边细声轻语。棠舞梨见柳仙儿虽隐于世却能一眼认出这人,是有诧异,但也只是点了点头。“那人在暗,公子小心。”
说罢站在了棠舞梨身前,竟见氤氲彩气乍泄,转而变为纯正的青色,仿若神人,那秋水见此也如是,阵阵青色环绕两人。那之前风府的马车虽然远去,但见鳄龙帮一行人向那客栈走去,也都议论纷纷。“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像是朝着公子去的?”
那领队的男子听到这话回头望了望,若有所思正犹豫不决,只听着兵刃擦着铠甲的声音,那男子立马转头,几个黑衣人站在面前,原来那声音是马车队抽出兵刃所发出。“戒备心好重啊,可吓死我了。”
一个黑衣女子摇着黑扇慢慢走过去,正是之前在唐上棠舞梨所遇的女子。“原来是极乐仙谷的各位英雄,敢问各位往哪里去啊?”
那人倒是不怂,虽说语言上对他们有些恭维,但语气却丝毫没有。没想到那女子却不理会,从马车中穿过,在她后面的几人也随着她的脚步,慢慢如河流般,马车不自觉给让出了一条路。那马车队见此不禁有些气愤:“我风府虽不是闻名江湖,但也不容阁下如此,在下再问一遍,敢问各位到哪里去啊?”
听这语气像是随时要出手一般,那女子听此才稍缓过头:“莫非阁下也对北溟珠有兴趣?如有兴趣,当然可以一起,可到时候,便要各凭本事喽。”
那领队的听着话立马舒了口气,紧接着眼神里多了些嘲笑:“这江湖谁人不知,北溟遗珠所记武功当冠绝天下,得之便可一跃成为一流高手,我们可无福消受。”
这语气显然是笑话那女子,说到最后整个马车全都哈哈大笑。那女子听这笑声停顿了一下,眼神里出现了一丝阴冷,转瞬即逝也变成了嘲笑,之后继续朝着前面走去。“公子,这人武功深不可测,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对手,若真动起手,望公子趁机逃跑。”
秋水在后面的语气很沉重,棠舞梨听这话虽有感动,但也不打算逃跑,左手把着柳仙儿的右肩,柳仙儿不禁花容一惊,棠舞梨轻轻把她往后拽,自己顺劲站在前面。“北溟珠在谁那?”
这声音如深海传出,寒意彻骨又诡异至极,让人心里不得不发毛。“什么北溟珠?听都没听过?”
棠舞梨虽知其本领高强但还是如不放在心上般。那徐义冷哼一声,二话没说便挥着刀砍了上来,那刀不见锋却看起来奇重无比,挥着周围像刮起飓风一般。棠舞梨见其猛冲过来,立即也向前冲过去,那刀橫挥,刚劲之极,棠舞梨身向后躺躲了下,这气流吹着棠舞梨头发竟能明显感觉。“有两下子。”
说罢徐义将刀扔了出去,砸在地上竟戳入地下,不动如山;“我便也不用兵刃,免得说我徐义欺负小辈,”说罢挥拳而去,这拳风倒不如那气流来的烈,但也依旧刚劲有力,能挥此拳内功定然不差,棠舞梨心也明这徐义让他太多,徐义进攻棠舞梨只能尽力躲开,过了半晌,“交出北溟珠的下落,也免些皮肉之苦。”
这话说得如显然自若,仿佛悠然躺在椅子上,而棠舞梨已经明显体力不支大汗淋漓,听这话不知是不想回答还是没力气回答。突然那徐义一记拳飞过,棠舞梨被打飞很远,正好落在秋水身旁,秋水赶紧过去抱住棠舞梨,只见其嘴边似有鲜血,但勉强能动,棠舞梨手撑着地像是还想继续战斗,但刚要站起来一半又落回了秋水怀里。柳仙儿见棠舞梨被击过来立马冲了过去,阵阵青气又立马萦绕身边,徐义眼神里多了些严肃,他也想不到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小女孩竟有如此修为,徐义双手挡在身前,竟被击退了几步。“不错,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
这话一出徐义身后的人影闪了几下,几个人影又立马出现在柳仙儿身前,只见一个大胡子和一个瘦男也在其中,棠舞梨立马认出这是之前在唐上周围吃饭遇到的人。那几人与柳仙儿缠斗起来,那柳仙儿身法俊逸,飘然若仙,竟不落下风。“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也好意思?”
风知信这时喊了下。徐义听这话连忙着急了起来:“()的,谁让你们上去的?”
徐义像是才反应过来,这几人听这话也未脱身,那徐义更是气愤:“一堆()()羔子活腻歪了是吧?”
说着向人群冲了过去,那几个人看到徐义冲过来,才立马抽身,柳仙儿见徐义冲过来也只好与他对掌,刚才似乎被消耗了些体力,虽不见汗珠但喘着粗气。“小丫头,你修为不错,比刚才那个强,”说完只见那徐义身起黑色气流,不断聚集在手上,这同时柳仙儿也明显有些吃不消,只好撤掌。徐义见其撤掌立马上去挥拳,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那柳仙儿动作也随之千变万化。“这身法竟如此飘逸,简直闻所未闻。”
棠舞梨看着柳仙儿不禁有些钦佩。那老板娘和风知信在棠舞梨败阵时也走了过去,此刻听棠舞梨如是说风知信也有些赞同:“这身法俊俏不输我们风家,甚至犹有过之。”
那老板娘坐在众人身后竟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看着众人,柳仙儿虽看着与徐义不相上下,但秋水眼中却是忧虑满满:“我们姐妹二人加起来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公子还请挑时机赶紧走。”
语毕秋水也立马冲上前去。“来得好!”
徐义向后撤了下,刚才是与柳仙儿打得难舍难分,这时加上秋水竟依旧是难舍难分。难道他还在隐藏实力?众人都如是想着。过了一会,两人向后撤身,皆是气喘吁吁,此时柳仙儿也是大汗淋漓。“两个小丫头,今天就不陪你们玩了。”
说罢身上的黑色气流聚集更重,甚至可见些许水珠,一个马步向前推掌竟是生生将两个人推了出去,风知信见此上去接住了秋水,棠舞梨赶紧站身,好不容易才接住柳仙儿,那柳仙儿撞入棠舞梨怀中,竟见其已陷入昏迷,棠舞梨只好小心翼翼将其放在地面上。秋水被风知信接住后见柳仙儿昏迷便赶紧上去跪地半扶起来,左臂托着柳仙儿后背,右手握着柳仙儿右手,脸贴着她的脖子。“都不许动。”
那刚才偷袭柳仙儿的瘦男此刻一只手拉着那老板娘,另一只手拿着细剑,那声音听着让人十分不适,风知信见此低着头,眼神里有着随时出手的感觉,她用力捶打瘦男的手臂,那手臂锁着她的喉咙让她十分难受。此刻那老板娘在他眼中的桀骜不驯与泼辣此刻都被流出的泪水淹没。“你小子搞什么鬼东西?我说话你当放屁啊。”
徐义向那人喊道,那人却不理会,只是缓步向徐义那便走去,走到半途忽然将那老板娘丢了过去,风知信见此立马跳过去,一个鹰勾爪将那瘦男击倒在地,之后踩着那瘦男飞向老板娘,将老板娘又丢了回去。“想走?没那么容易。”
风知信将老板娘丢回,自己却不自主往反方向靠,这让人抓住了机会。那大胡子一记斧子砍了上去,风知信连忙撤身,但还是被划了一下。这一下火辣辣的,伤口可见些许紫色点迹。老板娘哭着接住了风知信,见他身上的伤口更是泣不成声。“你们已经强弩之末了,我只是想要个消息,完全没必要弄成这样。”
徐义捡起了之前插在地上的刀,“莫非这北溟珠和你们有关。”
棠舞梨见他拔起了刀,也勉强站起来。这一举动让徐义摇了摇头:“此刻又何必?你那朋友身中剧毒,”徐义说着从那大胡子手里挑出了个蓝色药瓶,丢给了棠舞梨。“用毒杀人,我不喜欢。”
棠舞梨把药瓶丢给了秋水,秋水闻后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将药涂在了风知信身上,这药入皮冰凉,秋水擦着药指尖却变得火辣。“不过这两个丫头修为极高,日后定是刺头,不如今日除了干净。”
徐义提着剑走了过去,棠舞梨却挡在前面:“不可。”
那徐义见棠舞梨眼神坚定却觉有趣:“我看着两人只是下人罢了,杀你两个随从,你逃命去吧。”
“不可。”
棠舞梨又挡在身前。“为何?”
徐义说完推了棠舞梨一下,棠舞梨本是踉跄,虽是双手挡在前却还是被击退,口中鲜血喷涌而出:“不可就是不可。”
棠舞梨双眼迷离随时会昏迷。徐义又给了他一掌,这一掌棠舞梨被打飞好远,撞进了墙的缺口处,可依旧艰难地站了起来。“你小子倒有几分骨气,”棠舞梨这一掌起来后衣服破烂,头发也凌乱不堪,满脸灰尘。“为了两个下人没必要玩命吧?”
话音刚落徐义冲身而去,带着一股劲风,手抓着棠舞梨的头便砸向地面,好在这客栈常年干燥,木板脆干,棠舞梨的头砸在地面上地板应声而碎但只是破了些皮,秋水自知不敌这徐义,双腿早已发软,想去帮棠舞梨却怎也起不了身。这一幕被外面的一双美目看得清清楚楚,那黑衣女子的眼中泛起了泪光,像是想到了什么故事。“灵姐,我们要不?”
那黑衣女子听此仿若被梦中惊醒,立马飞身进了客栈,一个人影立马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之前耀武扬威的徐义此刻竟如此不堪一击,那黑衣女子飞身过程左手轻点,徐义竟被其震出几米,衣衫顿时破碎。那黑衣女子同时右手抱住棠舞梨,棠舞梨被抱住后立马睡了过去。“多谢女侠相助。”
秋水抱着柳仙儿,眼神颇有羡慕看着那黑衣女子,那黑衣女子冲她笑了笑。“这不可一世的徐堂主也会行如此之事啊。”
黑衣女子边走着边看向风知信的伤口,然后点了点头。“原来是极乐谷的幻音舞楚湘桥,幸会。”
那黑衣女子走回棠舞梨身边,摸了摸他的头:“这个人,从今天开始是我的了,你不要自讨没趣。”
那徐义听此虽有不甘倒也无可奈何:“看来阁下也是来找北溟珠的,我等自然不是你的对手,虽不知这小子与你有何关系,但我们也只好自认倒霉。”
语毕便领着众人往回走。棠舞梨此刻也睡醒,见楚灵雨的脸震惊万分,想不到她会来此处,想不到她的武功如此之高,想起之前在唐上,棠舞梨急忙后退,秋水见此也发现了些端倪,上去扶住棠舞梨,眼神中也有了戒备。这武功之高犹在之前那骄中白衣人之上,这倒是有些奇怪。“之前在唐上,你要是想杀我恐怕早就得手了。”
楚灵雨见秋水扶着棠舞梨眼神里露出了转瞬即逝的不快,之后又转眼看着秋水,把秋水看得心里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