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字崩出来,容素素的额头被重重一弹,痛的她双眼含泪,再也顾不得其他,只能先捂着让她有时间平复痛意。薛韶锋收起行凶之手,扶着容素素站稳,双手圈住容素素的腰,刚才一刹那,他的心像缺了一块,天知道他刚才心跳有多快,有多紧张。“你个笨老虎,干嘛弹我,就知道弄疼我,你打女人算什么好汉啊?”
一跺脚,双手捶打眼前的男人,被子顺势滑下来,含泪的双眸湿漉漉的,别提多可怜。这下换薛韶锋委屈了,他什么时候打女人了?他是不顾及这一点,但是他从未做过呀。“我何曾打过你?别胡说。”
“胡说?”
容素素大喊一声,瞪圆了眼珠子,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这男人是不是得了失忆症啊?这么快就忘了?“好,这次不算,就说我们成亲第一日,你有没有打我?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有没有?”
敢说没有,就立马咔嚓了他。薛韶锋早忘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剑拔弩张的情景,打她?没有印象。“没有。”
薛韶锋抓住容素素胡乱挥舞的双手,再不制止,只怕他这张脸就要遭殃了,指甲这般长就不知道修理一下嘛?容素素的指甲的确很长,自打来此,忙忙碌碌的,半点想不起来去兑换个指甲钳的事情来,只一心赚钱。“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容素素的五官气的都扭曲在一块了,新婚之日的憋屈,她能记一辈子,哪个新娘受此屈辱?“我不用摸着良心,容素素,我何时打了你,为何打你?你这空口说白话可是顾家的教养?”
薛韶锋被气得口不择言,抓紧容素素的手掌,将其手臂都控制在她身后,更加拉近了他们二人的距离,一时忘了这“教养”二字对容素素来说,可是禁忌般的存在。容素素果真不乱动了,只是已经褪去的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充斥着眼眶,都快溢出来了。“教养?呵呵。”
容素素发出一声讽刺的惨笑,嗅一下鼻子,继续道:“我是没有教养,我母亲去的早,在顾府爹不亲,爹不爱,过着人人都可以欺负的日子,我能有哪门子的教养?还真是让你失望了。”
教养碍着你什么眼了,看不过就合离啊,又不合离,装哪门子的蒜?容素素轻轻一闭眼,眼泪夺眶而出,别过脸,却再也不曾睁开双眼,怕见这个男人,不不,是不屑见他。薛韶锋算是踢到铁板了,悔于自己开口不带脑子,这都是被容素素传染的,脱口而出喊了声“容儿”,便不知道该做什么解释。悔啊,哪壶不开提哪壶,间接明白容素素今日对容家的态度,怕是有恨,有怨,有气。“放开,男女授受不亲,想必阁主的教养是天底下独一份,还请出去,好走不远送。”
再见,拜拜,再也不见,混球。情绪得到自己安慰,化悲痛为愤怒,容素素睁开双眼,将泪水逼退,可惜没有成功,挂着泪珠的小脸儿,异常倔强的神情,给薛韶锋当头一棒。有错在先,薛韶锋自认为大男人不应该和小女人置气,四下无人,暗卫不敢靠近,就他们的话,可以低头。“蓉儿。”
“呸。”
现在解释?晚了!容素素不待见,也不原谅,大声呵斥道:“容儿也是你叫的?请叫本小姐容素素,或者喊我容姑娘也行。”
伸长着脖子,摆出高傲的姿态,却在一瞬间听见薛韶锋的嘲笑,无视她的嘲笑。“噗,容素素,不管你姓容还是姓顾,你都嫁人了,不许使小孩子脾气,什么姑娘?你是夫人。”
许是被那群吃饱了没事干的暗卫一天到晚的洗脑,薛韶锋很认同容素素的“夫人”身份。轻蔑的笑声刺痛了容素素的自尊,心里很不舒服,凭什么让他得意?情急之下,使劲跺脚,摇晃着脑袋,身体在做强烈拒绝。“什么夫人?我才不是夫人,我还年轻,我还没有嫁人,我还是个小姑娘,待我遇见自己真心喜欢的,嫁出去之后,那才是夫人呢。”
此等言论若换做她和薛韶锋第一日见到,薛韶锋甚至会鼓掌,只是现在……“你给我再说一遍。”
又恢复成锅底黑的面容,可惜容素素正在气头上,两个字“不怕”,再送他四个字“迎难而上”。“再说一遍?哼!阁主的教养也不过如此嘛。”
容素素鄙视他,拿教养来压制她?也不看看她是谁,还怕这些?薛韶锋的双眸在喷火,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是容素素傲娇的小脸,薛韶锋的双手蠢蠢欲动,真想扣下容素素,在她屁股上狠狠打几下,让她不听话,也不看看自己在谁床上,还学会翻脸无情了?“你。”
“我什么我?”
薛韶锋才说了一个字,容素素快马加鞭回了一嘴,对她来说,能气到薛韶锋,那就是赚到了。“容素素,你实在让我。”
恨得牙痒痒,薛韶锋闭目不看容素素,怕会忍不住掐死她,会让她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