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醒着时被点了穴道,对她来说还是挺新奇的,果然中医还是博大精深,脉络,穴道,这究竟怎么学的?为什么以后会失传了呢!同时也让她进一步证实自己的推论,这男人不简单,就是阁主无疑了。容素素眨巴着大眼睛,脑袋靠在薛韶锋的臂弯上,脸部对着薛韶锋下巴的位置,所以每一次的呼吸都在影响着薛韶锋的睡眠。长长的眼睫毛唰过薛韶锋的下巴,痒痒的,薛韶锋不止一次弯起脚指头,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容素素叹了口气,灼热的呼吸喷在薛韶锋的脖子上,又再一次的眨眼睛,假装睡着的薛韶锋心里像是有猫爪子在挠,再抓。“睡不着?”
下巴处,痒得快受不了了。容素素一听,怎么了?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不理会这男人,哼,继续眨眼,吐气,吸气,她早发现自己的举动让他的身体僵硬得很,根本就不怕他,继续使坏。“容素素,你真是。”
屡教不改,为什么受了教训还是不懂得收敛。薛韶锋睁开双眸,微微低头,正巧将容素素似笑非笑,调皮的要命的表情落在眼眸里,这一刻他恼自己,为什么黑暗中可以视物。“睡不着?今日不是累了吗?”
改变策略,薛韶锋收起自己的脾气,食指的指背习惯的弹容素素光洁的额头,只是在弹下去的一刹那,突然想起某人的警告,这才匆匆收回手指,改为抚摸。累?怎么不累?累的快虚脱。但是人争一口气,她心里的火还未消除,怎能轻易放过他!以频繁眨眼和吐气来回应薛韶锋,这是他意想不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窘迫的一面叫容素素心里乐开了花。“容素素,别闹了。你真不想睡觉吗?乖乖睡觉,养足精神,楚家和容家还未查到我们头上。”
言下之意,若是查到这个院子,那他们就没有好觉睡了。容素素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就算被查到,并没有性命之忧啊,所以眼前的一口气先出了再说。“不听话?”
薛韶锋的声音带着颤抖,气馁极了,容素素的呼吸依旧如此,他半点办法也没有。容素素眼皮一翻,只可惜不能说话,否则定骂得他从床上翻下去。哼,让你欺负我,让你弹我,让你点穴,让你给我横,你最好让我不能呼吸啊,否则让你叫苦连天,谁都不要睡了。薛韶锋无可奈何,直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她不会受制于人,怎会乖乖束手就擒,原是他想少了。“容儿,莫闹了。”
伸手就是在容素素的胸口一点,便解开她的哑穴,今日说什么也要抱着她睡,薛韶锋的解释是为了就近保护她,免得又被楚骏之给掳走。“闹?”
都到这一会儿了,还敢说她胡闹,这是谁给他的胆子。察觉自己身体还是不能动弹,容素素气的都快碎了一口白牙。“你给我走开,姓李的,我们又不是真夫妻,你抱着本小姐睡像什么样儿?你的教养呢?回头我得去问问李阿婆,你的教养是谁给的,让你这般胡作非为。”
和预料中一样,容素素张牙舞爪,气势比刚才更旺,薛韶锋不生气,反而有种捉弄成功的窃喜。“好,回头你问问阿婆,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回答你。”
他们薛家的教养毋庸置疑,容素素真敢问,只怕奶娘会掐死她,一想到这个画面,定是鸡飞狗跳,不甚热闹。“你,你个家伙,咳咳咳。”
油盐不进,不识抬举,容素素被气的直咳嗽,早知道就不跟他斗气了,每次伤的都是自己。“真是笨,之前还觉得你挺聪明的,原来是我高看你了。”
说话间,薛韶锋手忙脚乱地给拍背,索性将她穴道解开,若是不如她所愿,真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咳咳咳……”容素素被呛的说不出话来,都是他害得,现在却倒打一耙了,这世上怎么有这种男人?没有绅士风度,还爱抬杠。“有没有好一些?要喝水吗?”
薛韶锋眼里明明都是紧张,说出来的话愣是没有半点温柔,容素素被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气到吐血。“走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不,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走开,抱着你的教养去吧,抱着我做什么?”
一发现自己可以动弹,容素素果然从薛韶锋怀里强行挣脱出来,小样儿,虽然力气小,但是火气大,就不信了,什么女人斗不过男人,那就是没有真正的战斗,否则,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呼。”
一离开薛韶锋,容素素表现的如同鱼儿进了水里,自由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终于可以动了,太难为她不能动不能说话。“容素素。”
有这么难受吗?薛韶锋自认为没有不让她呼吸啊,表现的何其夸张。“叫什么叫?容素素是你叫的吗?你叫什么呀?别拿李虎这个名字来骗我,本小姐不姓。”
自打知道他就是追辛阁阁主,容素素就有感觉置身在一个骗局中,和她同床共枕,还有过亲亲的男人,温柔起来要人命,凶起来吓死人,明明那么真实,到头来却什么都是假的。这是容素素第二次问薛韶锋的姓名,薛韶锋紧咬牙关就是不松,他的姓名不只是一个符号,更是颤抖整个皇城的禁忌,所以,轻易不能说。“别问我叫什么,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你只要相信,我不会伤害你就行了。”
说这句话时,表情的何其的严肃,容素素跟着赌气:不说就不说,谁愿意知道了。不过就是个“冒牌货”,反正她也不是真正的顾家女儿,容家外孙女,他们两个就是半斤八两,本想找一个处境相同的,最起码有依靠,有话聊。薛韶锋的话无疑让容素素在心态上后退一大步,好不容易对人敞开心扉,这下子把门关得严严实实,轻易不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