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三十岁。生活发生彻底的改变,又好像没有改变。时光,总是在变和不变,而我的梦想肯定不变。”
三十岁过完了,年龄来到新的个位数。郝言觉得新的年岁就好像是从零开始,时光照常的轮转。今年,郝言开年不再为公司准备和劳心,计划在家度假呆到二月初,再回到木城。 时光是最珍贵的,郝言觉得自己多陪陪父母,亲情比给他们物质要好。 “不,现阶段还是物质更珍贵,尤其是房子。”
老爸还是比较务实的抽着烟,一句句的点郝言:“谈感情之前,还得有物质基础,现在公司也没有了,别人也不给你介绍对象了。”
老妈在一旁用小碟子捣蘸饺子用的蒜,也更改了意见:“不如当初心狠一点,逼着郝言去做房地产,最起码的是,那里的女孩多,掐头去尾的都能找个人,不至于现在没媳妇儿。”
郝言在他们的言语间,望着窗外的白雪皑皑,也想,假如有时光隧道的话,回到十年前,听了老爸老妈的话,会是什么样子呢?真的就能如他们所说吗?自己想看一看人生的多种可能。但人生没有多种可能,永远只有一种结果。 赵朋为了防止外面的过年鞭炮的爆炸声和火药气味从窗户缝隙里飘进来,把窗户彻底关死,甚至用胶带把缝隙都粘住。封闭完之后坐下来刚翻开一本欧洲美术史,想要看书。 哇! 外面传来刺耳哭声。 赵朋听到实在恼怒,挡住外面的炮仗,却挡不住家里面的炸弹,马上朝外面喊:“哭?哭什么哭,刚才不是不哭了吗?现在怎么又哭了。”
刘娜在外面也喊:“你知道哭,你倒是看看啊。”
赵朋感觉她越来越理直气壮,就更加生气,把书扔在地上拽开门来到外面,见到摇篮里的女儿。自己想要看书,但是却被五个月的她哭声给惊扰了。 “我是犯了天条吗,得了这么累赘玩意。”
赵朋眼中望着女儿的幼小身体,狰狞的面孔,乱蹬的小手小脚,觉得她就是一个累赘。自己在结婚三个月之后,一次和高光出去玩,晚上喝醉了后,一个疏忽就躺到了大房间的大床上,稀里糊涂的和刘娜同了床,就有了女儿。 有了女儿,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生活被一个铁锁彻底锁死,并没有感到幸福,而是看不到希望,生不如死。 “赵艺灵,你再哭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赵朋骂了一顿,但女儿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不屈不挠的她仍在执着哭泣。 最终赵朋还是勉强的给她换了尿布,转头甩手就回到了书房,拿起书,心中却都是刚才苦恼的声音,想要学习,再也也没有学习的动力了。 赵朋把书扔掉,靠在椅子上心烦。自己讨厌这个女儿,但父母和岳父母都喜欢的不得了,抱在他们的怀中就跟抱着一堆金子,看他们满脸笑容合不拢嘴,女儿完全满足他们想要孩子的私欲。自己的结婚,生孩子,肯定是父母和岳父母蓄谋已久的。自己要把所有的埋怨都发泄,把所有的埋怨都发泄在了妻子的身上。 赵朋大步来到客厅,见刘娜正抱着女儿玩耍,就没好气的说:“你的孩子以后你管,别老是打扰我。”
“什么叫我的孩子?你没有份她也出不来。”
刘娜说。 赵朋怒气冲冲:“没我的份!我不要,你滚回你们家,这房子里只剩下我才清净呢。”
刘娜生孩子不容易,现在哪肯受半点委屈,就抱着孩子回了娘家。 这可中了赵朋的心思,他泡了一壶茶,端到到书房开心安静的品茗读书。 半天过后,老丈人和丈母娘带着刘娜和孩子杀了过来,训斥赵朋到底在闹什么?婚也结了,孩子也有了,不好好的过日子,还想干什么。 一说想干什么,赵朋心中就无限的委屈,自己心中想干的事多了,都被他们三言两语劝说的落成了现在这样。就反驳说:“都是你们想要结婚,也都是你们想要孩子。现在你们干嘛管我,干嘛要生女儿,导致现在的悲剧。”
“你这是在放什么屁。”
父母也赶了过来,本想给赵朋一记耳光,但从来没有打过他所以舍不得,只是给了他一脚,对赵朋训斥一顿。 赵朋望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却觉得一个个变得极度陌生,觉得他们在暗地里肯定结成了一个联盟在针对自己,自己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无依无靠。 最开始的时候,徐兵把郝言离开公司完全归咎在李珊身上,那几天,他一个人窝在办公室里面没日没夜的抽烟喝酒,心中都是对郝言曾经许下诺言的背叛感。 叛徒,这个身份,徐兵从小在黑白电影里面就特别的痛恨。没想到,自己现在成了这样的人。 说什么自己不可能和郝言分开,这还没有到第一个十年,就使得郝言离开公司。而这件事都应该怪李珊,要是她不坚持砍掉漫画项目,郝言现在一定会在公司,即使公司倒闭了又有什么关系呢,两个人的友谊在就好了。更何况,公司本来就应该是郝言的。 李珊在外面轻轻敲门:“开门,是我,我进来啦?”
徐兵什么话也不说,也不回应。 李珊在外面呆了十五分钟就走了,隔半个小时再来敲门,徐兵仍旧是不回应的态度。经历三番五次的闭门羹,李珊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门给拉开,进门就说:“男人要有男人的断舍离,有些事不要太执着,过去就过去了。”
说着,将一盘饭菜放在徐兵的桌子前。 是李珊自己做的鱼香肉丝炒饭。 望着热腾腾的饭菜,香气扑鼻。徐兵心被美食占有,感觉完全失去了自我,被李珊拿捏,就什么都不管了,开始吃饭。自此两个人经常的住在一起。当然,不是住在公司和不是徐庄村,而是住酒店。 在李珊的带领下,公司再次回归以设计项目为核心,两个月后重新开始盈利,现在每个月也能有五六万元的盈余了。一切都开始重新走向成功。 徐兵下班回到徐庄村,听到身后的一些左邻右舍的街坊都感叹:“徐兵是小四十的人了,从小老实本分,现在开了公司,还是变坏了。听说和一个公司里的秘书同居,就是不结婚。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保不齐,那个女人是有丈夫的。”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比之更甚的是以讹传讹,谣言最终变得五花八门,污浊不堪。 顶着这种与别人婚外恋的坏名声,徐兵也幻想过自己和李珊结婚,但想一想,自己原来还有点钱,现在公司也不景气,自己年纪又大,拿什么来征服她?自己娶一个大学生?简直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