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尚眼里也不禁闪过一丝鄙夷,在他看来,徐天就是胆小怕死,这样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站出来面对魔头的,反倒很有可能被魔头一威胁就害怕地助纣为虐。他向来不屑于跟这样的小人交往,脸色顿时又再淡漠了几分,只是仍旧维持着假笑,说道:“徐兄弟不愿前往也是人之常情,如果害怕被波及,不妨就在原地等候,待我们三人前去消灭了绿袍再通行罢了。”
“无妨,路还是要走的,我虽然不想见到绿袍,倒也不用刻意躲着他。”
徐天平静地说。韩尚不禁噗嗤一笑,这人明明怕得要死,偏偏还要硬着头皮维持一点脸面,也太有意思了。北冥心里更是没由来升起一股厌恶,就算不敢去面对魔头,那也算是有自知之明,毕竟怕死的人到处都有,可是明明怕死又不承认,还装模作样地表示不怕,这种虚伪就让她感到很恶心了。她冷下了脸,都不想再跟徐天说话。南湘深深叹了口气,问道:“徐天,你真不跟我们去吗?这是你一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啊,就算你只是在旁边协助一下,以后传出去消灭绿袍的人也有你一份嘛。”
徐天将三人的神态都收在眼底,知道韩尚和北冥是对他有意见了,他的脸色依然平静,便只对南湘一人说道:“多谢你的好意,但徐某并不需要扬名立万,此去请自己多加小心。”
南湘古怪地看着徐天,不需要扬名立万?在修炼界这么多修炼者,无论是宗门里的还是其他路数的,哪个修炼者闯荡江湖不是想要名利双收?有人为求名挑战宗门,有人为求名灭杀魔头,有人欺师灭祖有人打上魔坛,来来去去都是为了一个名一个利,哪有人会不求名利的?“你还真是个怪人。”
南湘忍不住嘀咕。韩尚心里却是冷笑,什么不需要扬名立万什么怪人,完全就可以概括成两个字——怕死,不过也算这家伙有点自知之明,绿袍毕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如果没半点自知之明,修为差又要逞英雄,会死得很快!他这么想着,拍马加快速度,对南湘说道:“南湘小姐,我们还是赶紧前往吧,晚到一分,又不知道那绿袍会多杀几个人,人命关天,情况紧急。”
南湘皱眉瞥了他一眼,拿出一颗解毒药抛给徐天道:“徐天,你虽然不用面对绿袍,但是前面也很有可能会有他残留的毒气,解毒丹你拿着一颗避免不时之需。”
解毒药在半空划过一条弧线,要是不接住就会掉在地上了,他只好伸手接了下来。南湘回头看韩尚和北冥已经快马离去,低声对徐天吐槽道:“你听听那个姓韩的嘴里说的话,晚到一分绿袍就会多杀几个人,人命关天……听听这口气,好像多正义一样,听起来就让人想吐,也就北冥那傻丫头还觉得他正义。”
徐天笑道:“不是吗?”
“是个屁,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修炼界,为了一点资源就可以拔刀相向的地方,谁不是为了名头、资源在拼命?我们对付绿袍也是为了完成师门任务之后的奖励,要是没奖励,谁愿意去跟绿袍拼命,贪好玩么?姓韩的就是想在北冥面前出风头,既抱得美人归,又得个好名头,天宗剑阁不得奖励他?我们风烟阁为了面子不也得送他一两件宝贝答谢?”
她哼了一声,鄙夷道:“都是为了名利,就别整得跟个大侠似的,当谁是傻子呢?不然那么修炼界多魔头,还有一个威名赫赫的魔教在呢,不见他去对付一个半个,偏偏听说我们要对付绿袍他就正义凛然地跟着来了。”
她又叹了口气,隔着马背探身拍了拍徐天的肩膀,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道:“虽然我一个劲劝你,但也是想拉个炮灰罢了。其实要是换做我,我也跟你一样不管不顾,跟绿袍打一场对你没啥好处,风险倒是巨大,如果是我我直接就在城里睡两天再说。”
徐天微笑道:“你倒是看得很清楚,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个刚出山的雏儿,连北冥小姐都比你谨慎小心一些,现在看来,原来你比北冥小姐通透。”
南湘笑嘻嘻地眨眨眼道:“要真是两个傻瓜,宗门也不敢就这样放我们下山啊,不说了,我要赶着去照顾北冥这傻丫头了。”
徐天沉吟一下,道:“我这人不喜欢受人恩惠,你赠我解毒药,我送你一道剑符,我们就算两清。”
南湘诧异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你还有宝贝在身上?”
徐天拍拍衣服仪式两袖清风,道:“宝贝没有,剑符也是现画,你给我一张空白的符,我给你画。”
南湘顿时翻了个白眼,嘀咕道:“什么嘛,我还以为你有哪个前辈高人留下的千年剑符,关键时刻可以用来保命的那种,你现在告诉我是你现画的?符还要我自己出,你也太抠门了。”
“要不要随你。”
“要!不要白不要,怎么不要?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剑修,这不是跟韩尚那个假大侠一样嘛。”
南湘嘴里嘀嘀咕咕,手脚却是不慢,飞快地翻出一张白符递给徐天。徐天接过白符,往里面注入自己的一道剑气,虽然这张白符等级不高容纳不了多少剑气,但是剑气中蕴含他的剑意,那才是最重要的。徐天将剑符递还,道:“将剑符扔向敌人,念一句剑气生,剑符就会生效。不是前辈高人留下的千年剑符,关键时刻倒也能用来保命。”
“好嘞!不过用出来我看也没多大用处,让我收藏着当是留念罢了。”
南湘爽快地收下剑符。徐天无奈道:“我还在这里,你要诋毁两句,也好歹离开之后再诋毁吧?”
“啊哈,总之先谢谢你了。”
南湘嬉皮笑脸地摆摆手,快马加鞭朝北冥和韩尚追上去。北冥诧异问道:“跟他有什么好说的,说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