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萍姐姐不知道多先生的意思?”
何珍珠见何萍如此回答,忙问到,以为何萍还不知道何其多对于她同何继学亲事的安排。“我父亲的什么意思?”
何萍更加疑惑了,心里想着,不知这何珍珠到底从哪听说了些什么,怎的说话方式竟大不似从前。何萍一脸疑惑,何珍珠却是急得跳脚,忙到:“自然是你同二哥哥之间的婚姻大事了。”
何珍珠此话一出,何萍的脸一下如晚霞般羞红起来,竖起眉毛说到:“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丫头怎么说起这个来一点都不害臊。”
“我阿娘同二婶娘这么说,因为这很明显,大家也都是这么想,为什么妹妹就说不得了?”
何珍珠为自己辩解到,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害臊的。“你……”何萍见何珍珠一旦认定的事情便有执拗的倾向,也不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同她争论,因而只得作罢,转而说到:“我不想说这些,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快些家去吧。”
“最后问萍姐姐一个问题就走。”
何珍珠忙挡住何萍的去路,比着一个手指头哀求到。这倒何萍她想起早间梅文松也说过同样的话,又在何珍珠身上上演,心中不免有所触动。“说。”
何萍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何珍珠不害臊谈这些,她可不是这样不矜持的人,正好想起来有几句话要交代,便让她说下去。“抛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说,如果让萍姐姐在二哥哥和文哥哥之间选,萍姐姐你会选谁?”
何珍珠一脸认真地问到,当真把婚姻之事想的太简单。“其一,父母的选择便是我的选择,其二,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否则我就真的要生气,以后不再理睬你了。”
何萍不假思索地说到。何珍珠可以这样想:何其多的选择就是何萍的选择,也就是何萍中意的人选也是何继学。得到何萍这个答案,何珍珠总算放下心来,笑到:“妹妹还帮过萍姐姐几次,不过就是问个问题罢了,萍姐姐可不要生妹妹的气。”
何萍担心这永远是个无底洞,纠正到:“你帮了我几次,我也帮了你几次,咱们两个互不相欠,以后再别说出这样的话了。”
何珍珠的本意并非要拿帮忙的事要挟,正想解释,何萍已经像一阵轻风一样转身拂袖而去,留下一阵淡淡的清香。虽然惹了何萍不高兴,但是弄清楚了何萍的心意,何珍珠也觉得值了。何添寿家中。因为主客三个人一时聊得投机,竟忘了外边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余光叔侄便要起身告辞,何添寿送到了门口后,余光便叫留步,于是叔侄两个人信步往村口走去。“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早间那位何先生见到我们来了的反应有些古怪,你应该也是顾及何族长的面子才帮声的吧。”
余光突然对余良玉提起何其多,想着余良玉上次在书院见过何其多,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毕竟在此之前他并没有接触过何其多。“好端端的,叔叔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来?何族长不是也已经解释过了,侄儿是觉着有理才帮声的。”
余良玉说到。“何族长明显是在缓和尴尬,难道你看不出来。”
余光说完更坚定自己的想法了,究其种种,何其多明显地对他们有些隔阂。余良玉知道何其多不悦是因为他而不是余光,但也不想解释太多,只是说到:“叔叔放心好了,如果叔叔非要问侄儿,侄儿只能说何先生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
“罢了罢了,他怎么样又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余光自觉自己是杞人忧天,他向来做事问心无愧,也不求人无完人。结束了对话后,叔侄俩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却发现他们似乎迷了路,还好碰见前面走着一个小姑娘,于是忙上前叫住她问起路来。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刚离了何其多家后门,得到何萍的回答后心满意足地往回家的何珍珠。“哦,你们一直走到最后多先生家的大门那里,再左拐继续往前走便是了。”
何珍珠指了指路说到。“多先生?可是清涟书斋的何其多先生?”
余良玉问到。“是啊。”
何珍珠点点头回应到,“我们莲台就数多先生的家最气派了。”
本只想问个路,没想到还问出何其多家来,事实上余良玉原本有想过到何其多家拜访,只是如今天色已晚也不好叨扰,再者何其多看起来心结还未解开。“这是什么缘分,方才说起何先生,却是走错到了何先生家门前来了。”
余良玉笑到。两个人按照何珍珠的指示继续往前走,经过了何其多家门口。“果如刚才那位小姑娘说的,这何先生的家还挺气派呀。”
余光看了看许宅几眼啧啧叹到,虽然有些老旧了,却可想见其昔日辉煌气象。“叔叔,现在似乎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余良玉笑到,虽如此说,他也是细看了几眼。此时天色比刚从何添寿家出来时更灰暗了,叔侄俩便没在何其多家门前多做逗留,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因为回来得晚,桂氏少不得又嗔怪起女儿:“你这丫头怎的又弄到这么晚才回来。”
“阿娘,女儿下午去了二叔家后便又同二哥哥到其他的叔叔家去,然后又到了多先生家找萍姐姐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回来得晚了些。”
何珍珠挽着母亲的手撒起矫来,说明自己是因为做了这许多的事情才回来的晚。“哎,从前听说你同萍姑娘走得近只觉得奇怪,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听见你去找她,怎么今天下午又去了?”
桂氏拉着女儿的手好奇到。“只是我们姑娘家的体己话,怎能让阿娘知道呢。”
何珍珠神秘到。“还体己话呢,有什么话是不能对阿娘说的。”
桂氏说着伸出手指来想要戳女儿的额头,何珍珠很是机灵地躲过了,朝桂氏摆了一个鬼脸,径直往里间走去了。隔天何珍珠便又到何大全家来,急急忙忙的像是有什么大事一般,毕竟何继学就要回何其多家去了,她想了想还是要把昨天从何萍那里得知的答案告诉何继学。“二哥哥,妹妹昨天已经问过萍姐姐了,她说在文哥哥还有二哥哥之间她选二哥哥呢。”
何珍珠故意支开了何大全夫妇,在何继学的耳边小声说到。何继学听了只不信,何珍珠问出这个来还可理解,何萍回答了她这个疑问就不可理解了,忙问到:“你确定这是萍妹妹的原话。”
“萍姐姐说了,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她只听何先生的,不就是选择二哥哥了吗。”
何珍珠补充到。“你怎么可以这样去问萍妹妹,定是又惹她生气了。”
何继学已经能想象到何萍生气时眉毛竖起来的模样。“二哥哥说的是没错啦,但是到底萍姐姐也表态了不是吗?”
何珍珠为自己辩解到,她这样做也是让何继学不用太过担心梅文松会“横刀夺爱”,两个人也就可以减少龃龉。只是她不知道梅文松早就知道了何萍的心思,却仍旧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