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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培养大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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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山西潞安府飞蝗蔽天,请万岁蠲免……”

  腊月,当京城已经是银装素裹一片时,身着绯色圆领袍,头戴翼善冠的朱慈燃正在齐王府承运殿内大声朗读着手中奏疏。

  只是他那毫无感情的朗读,注定了这辈子成为不了一个演说家。

  他坐在殿内的椅子上,面前放着堆积如山的奏疏,而作为他叔父的朱由检,此刻则是穿着一身天青色的圆领袍,戴着乌纱翼善冠倾听朱慈燃那“声情并茂”的朗读。

  朱慈燃大声朗读着,忽的感觉有人拉自己的衣摆,他一边朗读,一边低头看去,赫然看见了一个白皙如玉娃娃的孩子拉拽自己。

  在王府内,能在承运殿随意走动的娃娃,也就朱慈烺了。

  朱慈燃平日里可是特别喜欢揉捻朱慈烺的脸,毕竟长得太好看了,但今日他得帮着处理政务,自然不敢忙中取乐,因此便不再低头看他,而是继续朗读奏疏。

  等朱慈燃好不容易念完,闭着眼睛假寐的朱由检才缓缓开口:“应该如何做?”

  “应该派南镇抚司、都察院、户部三司官员前往核查,若是真的遭了灾,理当蠲免一年。”

  朱慈燃来齐王府已经两个月了,大概怎么处理朝政他也知道了,因此回答的没有什么问题,基本都是效仿着朱由检的办法来。

  “继续……”朱由检开口让他继续,朱慈燃也开始继续朗读下一份奏疏,而旁边的王承恩则是接过了上一份奏疏,按照两人说的批复。

  “爹……”

  兴许是在朱慈燃那边找不到玩的,朱慈烺开始一步步的朝着朱由检走来。

  朱由检听到了“爹”的称呼后,也睁开了眼睛,躬身将走过来的朱慈烺抱了起来。

  能在史书上留下相貌描写的,大多都长相俊美,而朱慈烺的相貌更是被晚明多家史书所记载。

  其中最为代表性的时《明清遗书》和《纤言》。

  《明清遗书》中记载朱慈烺“为人白皙而美,善应对,其足骭骨皆双,上甚爱之”

  《纤言》则是记载的更为具体“太子年可十七八,履云冠,绿绨袍,白纤缟袜,风姿龙采,纤好白皙,截发类头陀,手爪似春葱,语言若震洞箫,见者疑为神仙,自非寻常佳公子所及也。”

  历史上朱慈烺的长相,基本是继承了周氏的相貌,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材并不算高大。

  不过,于历史不同,朱慈烺晚出生了几年,而朱由检也因为从小锻炼,补充肉食而长得比历史上的崇祯高大,因此在吃喝上,朱由检也比较朱慈烺四兄弟的吃喝。

  随着朱慈烺渐渐长大“白皙而美”的特点依旧存在,婴儿肥的小脸配上黑白分明,睫毛长翘的模样,怕是丢到后世都能成为爆款的童装模特。

  长相如此,也难怪朱慈燃不去捏自己亲弟弟的脸,而跑来齐王府捏朱慈烺的脸了。

  “饿了吗?”

  朱由检把朱慈烺抱在怀里,低着头询问他,嘴角藏着一抹笑意。

  “不饿,我想去玩……”比起朱慈燃的闹腾,得益于袁禧嫔和周素洁的教导,齐王府的几个孩子性子都比较恬静,做事也十分端凝。

  朱慈烺很少闹腾人,只是喜欢来看朱由检,不明白自家父亲为什么不出去玩,而是每日对着这堆积如山的“书本”。

  “我让杨姐姐带你去玩如何?”

朱由检口中的杨姐姐,自然便是王府之中的杨如是了。

  不过对此,朱慈烺却摇了摇头:“杨姐姐要读书写诗,不愿意带我玩。”

  “那我让承恩送你去内廷,去和焴哥儿、炅哥儿玩?”

朱由检想了许多点子,就是没想到由自己带朱慈烺出去玩。

  “不,我想和爹一起出去玩……”朱慈烺用黑白分明的眸子抬头仰视朱由检,朱由检一听有些语塞。

  他看了看桌上的奏疏,只能安慰着摸了摸朱慈烺的头发:“爹今日有些忙,明日再陪你去玩?”

  “喔……”朱慈烺眼里带着些失落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家父亲明日也不会带自己出去玩,因为他昨日便是这样答应的。

  闹脾气的孩子分为两种,一种是难受自己,一种是难受别人。

  朱慈烺属于前者,因此他在不高兴后,只是埋头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朱由检的怀里。

  这样过去了许久,直到存心殿派杨媛爱叫朱慈烺回存心殿用膳,朱慈烺才带着气离开了承运殿。

  朱由检自然是知道朱慈烺带着怨气的,但他也十分无奈。

  他总不可能让朱慈燃一个人在这里处理奏疏,自己带着朱慈烺去玩吧。

  况且,这个时代确实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这么想着,朱由检只能动手画起了一幅画,并在期间添上色彩,让王承恩给朱慈烺送去。

  忙完一切,他又继续坐了下来,听着朱慈燃的奏疏汇报。

  “至天启十四年腊月十五,时过六月,天下户籍清查又出三十二万四千余户,一百五十一万六千余口,国朝百姓进增至一万万六千三百七十九万二千三百余口。”

  朱慈燃将户部人口普查的数目报了出来,报完之后他也不免说道:

  “叔父,这户部查人口从天启六年查到了天启十四年,按道理来说也应该进入尾声了吧,怎么感觉越查越多啊?”

  “人口越查越多是正常的,具体追溯应该是要到太祖高皇帝制定的国策。”

朱由检刚刚洗完手回到椅子上便开始回答起了朱慈燃的问题:

  “国朝在土地上的查彻十分严苛,因此国朝清查田亩至今,田亩的数量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新增的田地基本都是对外征战和对内屯垦而得的,但人口不同。”

  “国朝的人口,和天启朝以前的赋税问题有关。”

  “你懂事太晚,只知道田赋,而不知道除了田赋之外,还有徭役。”

  朱由检拿出一本书阅览,同时继续解释道:

  “徭役由户等决定,户等越高,各种徭役杂役就越高,由于很多徭役是折合成实物缴纳,往往比起田赋还重不少,这些徭役的实物缴纳也是国朝重要财政来源。”

  “徭役按户和丁口来报,多报丁口那就得多收税,收不上来就需要地方官员担责,多收税而逼反百姓你也要担责任。”

  “因此,下面的胥吏不敢把人查的太清楚,而胥吏不敢查,便是流官想查也不能查,因为流官是外来户,自然斗不过地方胥吏。”

  朱由检对朱慈燃解释着,朱慈燃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由继续追问:“所以人口问题是胥吏的问题?”

  “也不全是……”朱由检摇了摇头:“国朝要征收徭役,那自然得有户籍和丁口,为了躲避徭役,许多百姓就自发投入了地主士绅的门下。”

  “国朝有《鱼鳞图册》,对土地的管理严格程度比对人口严格得多。”

  “但是对于佃户来说,他们耕种的土地是地主的土地,土地的田赋是地主负责缴纳,这么一来,他们就成为了隐户,也就不用承担田赋和各种差发。”

  “至于徭役,《大明律》里的徭役通常按照“户”的资产差发分配的,而佃客家庭贫苦,因此佃农大多是不用服徭役,徭役的对象大多是普通的富农和有钱的地主。”

  朱由检的话让朱慈燃越听越迷糊,他不禁询问道:

  “那地主有银子,资产多,需要服的徭役不是就多了吗?”

  “嗯……”朱由检应了一声,朱慈燃又问:

  “地主能不能把徭役转嫁给佃农,让佃农去服徭役呢?”

  “不行……”朱由检摇了摇头:“太祖高皇帝出身贫寒,深知佃农最苦,因此他在《大明律》中革除了宋元以来的佃奴制恶法。”

  “其中规定便有:“富豪之家,役使佃客抬轿者”,“杖六十”,“各计一日追给工钱六十文”。”

  “此外,国朝的士绅地主不得像宋元两代一样随意摆布佃户,也不得殴打。”

  “一旦佃农遭遇殴打,即可报官,让官员依律处罚。”

  “此外,为避免地主将官派的劳役转嫁给佃农,佃户白干活一无所得的情况发生,太祖高皇帝又特别规定‘凡田多丁少者如以佃人充徭役,则田主必须出米一石,以资其费用。’”

  “这么一来,国朝的佃农摆脱了宋元两代,佃农与地主的人身依附关系,佃农自己还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解除租佃合同。”

  “同时,太祖高皇帝还大力鼓励开荒,规定凡是开荒出来的土地,都可以免除头三年的租税。”

  “在此背景下,佃农纷纷脱离地主自行开垦,佃户的数量也大大减少了。”

  “只是,后期随着国朝的发展,土地兼并、人地矛盾增加,佃农自然是会越来越多的。”

  “国朝自弘治年间以来,便有大量自耕农成为佃户,而国朝又放弃统计佃农人口,因此纸面和实际的人口,往往差距能达到三倍以上。”

  “这不能说太祖高皇帝的国策是错误的,毕竟国朝之初,放弃统计佃农人口,是为了降低佃农的负担,有利于农业生产,损失的利益也是有限的。”

  “只是这种善待百姓,强化对富民的赋税负担的做法,在后期土地兼并的背景下,逐渐被地方地主士绅钻了漏洞,以至于国朝要用六千万人口的赋税来养上万万百姓。”

  话说到这里,朱由检不免摇了摇头,看向朱慈燃说道:“国策都不是一层不变的,作为储君,你需要知道国策什么时候该维持,什么时候该改变。”

  “就像叔父一样吗?”

朱慈燃似懂非懂,朱由检也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

  “国策不变是什么样子,你应该还记得金铉带你去看的民生是什么样,而现在的民生又是什么样吧?”

  “为何当年国朝没有大灾,但百姓却生活如此疾苦,而眼下天灾遍布北方,国朝却能得以安稳。”

  “人亡政息不是不可以,但要看清楚哪些政该熄,哪些政该维持。”

  朱由检算是已经放弃自己哥哥了,他准备着重培养朱慈燃这个大侄子。

  最少从目前看来,相比自家哥哥的“君重民轻”,朱慈燃最少能做到“君民平等”。

  随着全民基础教育的推行,百姓的民间思想会解放,再用“君重民轻”的思想,迟早会把自己送上死路。

  朱慈燃接受的教育不同,见识的民生疾苦也比朱由校要多,他虽然做不到绝对的君民平等,但最少还能把百姓当做对等的人来看待。

  这对于君王来说不是好事,但封建制度下的君王思想如果不转变,那上断头台就是最后的结果。

  新制度下,君王必须要有符合新制度的新思想才行。

  “叔父现在定下的新政,有需要改变的吗?”

  朱慈燃忽的询问,这让刚刚返回承运殿的王承恩心里一紧,如芒在背。

  “自然有……”朱由检没有说有哪些。

  “那叔父就藩前,得记得把这些需要改的新政告诉我爹。”

  朱慈燃倒是心很大的开口,顺带还在之后笑道:“我爹虽然嘴上不说,但我这次去仲夏宫,感觉他还是想叔父的。”

  “他近来如何?”

听到有关朱由校的事情,朱由检上了上心。

  “近来啊……”朱慈燃回想了一下,然后苦着脸道:“长胖了许多,大概有一百六十几斤(96kg)了。”

  “一百六……”朱由检微微皱眉,以朱由校的身高来说,这个体重明显是超重了。

  “你发明的旅行四轮自行车如何了?”

  朱由检没有再讨论朱由校的事情,而是转而问起了朱慈燃自己弄出来的四轮自行车,而朱慈燃闻言也来了兴趣,放下奏疏便滔滔不绝道:

  “我那车好是好,但就是车子的链条和轮胎得每三千里换一次。”

  “我想等来年暑假的时候,亲自骑着它去交趾看看。”

  “去交趾?”

朱由检有些语塞,不免打断道:“此地去交趾足有五千里,哪怕乘坐火车也需要七天,况且火车还没有修通。”

  “是啊!”

朱慈燃激动道:“所以我准备有火车就坐火车,没火车就骑车。”

  “我想带上李永贞和李朝钦,陆元高三人出发。”

  “陆元高?”

朱由检手上动作顿了顿,皱着眉看向了王承恩,王承恩感受到目光后也作揖回答道:

  “回殿下,陆元高是陆指挥使的嫡子。”

  “我说这么耳熟……”朱由检收回了目光,反而问道:“你和陆元高是怎么认识的?”

  “陆元高和李定国是同学,除了他,我还认识了许多人,其中有个叫周伯谦的人也挺有意思的。”

  朱慈燃兴致勃勃的解释着,但朱由检倒还是第一次知道,陆文昭的儿子居然和李定国在同一个班级。

  “陆元高和周伯谦眼下就读哪所府学?”

  朱由检询问朱慈燃,朱慈燃也知无不言:“陆元高好像是顺天府学里的社会学,周伯谦是顺天学府的法学。”

  “嗯……”一听到陆元高学的是社会学,朱由检就皱了皱眉。

  显然,陆文昭的这个儿子有着自己的小九九,至于周伯谦,朱由检了解过这个孩子,总的来说就是一个才干不错的普通人。

  如果从政,根据他的学习能力,以朱由检的标准,他最多担任一个县令。

  不过世事没有绝对,万一周伯谦突然开窍,那执掌一府乃至一省也不是没有可能。

  总之这个人的品德是不错的,受家里影响,没有沾染那么多世俗气,陪在李定国和朱慈燃身边倒是不用在意。

  只是那陆元高,朱由检准备事后让王承恩去查查看。

  如果只是想着和太子亲近,那朱由检不会怎么样,但如果有不该有的心思,那恐怕朱由检就要让陆文昭亲自把陆元高送往齐国了。

  这么想着,朱由检也颔首笑道:“出去走走也好,不要瞒着锦衣卫,让锦衣卫可以保护你。”

  “既然你要去,那孤也给你下一份作业。”

  “作业?”

朱慈燃咽了咽口水,对这两个字有着灵魂上的恐惧。

  “写一篇《游记》如何?”

朱由检笑着询问,朱慈燃一听立马点头:“这个可以!写这个不累人!”

  毕竟是在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朱慈燃当然不会抗拒写《游记》,而朱由检也对他还没开始的游记做出了要求:

  “你这游记,要写得真实些,得把百姓的生活写出来,寄给我和你爹看,让我们看到百姓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不止是我们,你自己也要看得仔细,这样你才能在日后处理政务上,理解百姓的苦衷。”

  “叔父放心,我肯定写的真实。”

朱慈燃笑着回应,整个人也似乎因此充满了干劲,就连手上的活计都快了许多。

  只是过了一个时辰,朱慈燃就帮助朱由检处理完了所有奏疏。

  朱由检本想留朱慈燃吃饭,但他却说要去街头上吃,朱由检摆了摆手,也就随他去了。

  只不过在他走后,朱由检才对王承恩皱眉询问:“去查查陆元高那小子,看看他是凑巧还是蓄意。”

  “殿下,这事情是不是……”王承恩本想说这事情是不是应该让陆文昭自己去查,但他话说到一半,就看到朱由检不高兴的表情,为此作揖打住了这话。

  “明年工业区能生产多少台拖拉机,轮船、火车?”

  说完了陆元高的事情,朱由检询问起了关于大明工业的一些问题。

  对此,王承恩也是老实作揖:“年关一过,拖拉机的年产应该能达到两万台,比军备院估计的要高,到年底的话,应该能随着其他工业区的投产而产出两万三四千台。”

  “这些拖拉机,还是按照三分的比例送往齐国、旧港和北山。”

  “不过,北山的拖拉机需求已经达到了,多出来的四千多台拖拉机,是不是可以送往东海省?”

  “至于轮船,去年下单的二百三十艘轮船,目前已经下水四十七艘,试航十三艘,有六艘故障返厂重修。”

  “天津船厂那边,已经把四十七艘没有问题的船只交付给皇店,眼下皇店正用它们来运送南洋和旧港的粮食。”

  “目前蒸汽轮船的运力已经达到六万两千多吨,约四十余万石。”

  “除去补给和养护的时间,每年能往返南洋九次,往返交趾十五次,对两省的运力分别为三百六十余万石,和六百万石左右。”

  “明年预计还会有四十艘轮船下水,届时运力可以提高到九万五千吨,约六十万石。”

  “最后的火车,火车头的产量基本达到年产四百辆,总数九百二十七辆。”

  “工部那边回应,满足眼下国朝未来十三条铁路的需求,最少三千辆。”

  王承恩回答了许多问题,也提出了许多问题,对于这些问题,朱由检需要先消化后再回应。

  从后往前,朱由检大概计算了一下工部所说的铁路需求。

  三千辆火车的运力是三十九万吨,不过这是满载一班车的情况下,实际随着靠站,货物还会不断地搬上搬下,真实运力往往比这大得多。

  按照往年的数据推算,这三千辆货车每年最少要运送数千万吨的货物,确实是眼下十三条铁路的极限了。

  不过朱由检目前最想修通的,还是京城通往河套、而后南下宁夏,再前往河西走廊,抵达嘉峪关的京嘉铁路。

  只有京嘉铁路修通,大明的军事物资才能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当地,进而组织军队远征,收复西域。

  收复西域和漠北这两件事情,朱由检得在天启二十三年完成。

  就眼下的进度来看,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至于轮船的进度,年产四十艘轮船确实很慢,但是这也没有办法。

  况且,四十艘轮船的运力已经足够不错了,如果用来移民,那往返南直隶和齐国京兆府,实际上也就是两个月的事情,一年除去养护的时间,最少能跑四五次。

  一艘船装满淡水、食物和燃料,最少能乘坐一千五百人,四十艘也就是六万人,一年四五趟能运送二十四到三十万人。

  这样的规模已经足够了,况且到天启二十年左右的时候,如果齐国养得起,朱由检可以征调全国大半轮船来运送移民。

  一年时间里,以大明的国力,运送上百万人并不是难事。

  只要几年,齐国的人口就能突破五百万。

  最后的拖拉机关于农业,按照王承恩所说,明年的拖拉机产量是两万四,而北山已经完全实现了农业半机械化,接下来就得从三省中待开发耕地最大的东海着手了。

  “北山的拖拉机,既然已经满足了需求,那往后的拖拉机就送往东海。”

  “按照之前制定的规矩一样,先发给已经安定的百姓,以三户一台的形式下发。”

  “是!”

  朱由检的话说完,王承恩连忙应下,而在他应下后,一匹匹塘骑也冲出了齐王府,把消息带完了各部衙门和各省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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