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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作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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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当官”,并且是代理一把手,心里多少还是不安的。尤其不一样的是,这次带的都是刚招来的工人,没有分配到具体部门,还都在培训实习阶段。心想工作上苦点累点都不在话下,就是新进来的学生和新招来的子弟,都是生旮沓蛋子,尤其那六个花枝招展的“女生”,自己心想,首先要管住她们,然后再说把那些事儿做“顺溜”。指挥部里的一些领导也担心宋光明是否能按时完成任务,任务要领宋光明事先已经请示过师傅了,说是“很简单的机械操作”,可是,面对都不是很正规的工人,宋光明心里确实在打鼓。弄不好,名声扫地。这不,还没到现场,在指挥部楼前就有人开始“犟嘴”。宋光明再三强调是到前方参加“叠片”,要求必须换上工作服,可是有两个女生就是强烈抵触。还强词夺理说:“我身上的就是工作服,弄脏了不要紧。”

说话时小嘴巴还对着宋光明翘起老高,娇滴滴一副怪相。宋光明心想,决不能让这几个搅合了今天的“大戏”,个人的洋相吧私下怎么都行,工作那可是极其严肃认真的事儿,来不得半点虚假和敷衍,我宋光明从来都不儿戏,岂能任你们几个丫头当儿戏!宋光明立即解散了队伍,让她们先休息五分钟,说自己去取个记录本。说是去取本子,其实宋光明是到卫生间转了一趟,目的是利用时间来消磨一下大家的情绪,用自己的放松,激发出她们自己内心的急燥,唤醒她们内心沉睡的忠诚。说是五分钟,其实宋光明等了足足十分钟,等得那些青年队员们都急躁了起来。果然,有的说“这样耽搁,任务完不成事儿小,声誉可就大了?以后想在大元混那可得仔细掂量掂量了。”

还有的说“说不定还影响到分配去向,听说这个宋光明是机关的,和上层的领导关系非同一般。”

“哎,我劝你们两个女的最好去换换衣服,影响的不仅是你们自己,还影响我们大家,你们说是不是?”

“好好,别说了,我回家换,等一分钟。”

一个女生嗲气地说:“喂,宋队长来了,叫他等我一下。”

宋光明慢慢地来了,一看两个女的不在,就四周瞅,还是没发现,一个男青年说:“队长,你原谅她们吧,她们回去换衣服了。”

几个男青年团员围住宋光明开玩笑,主要还是怕宋光明生气,缓解一下心理压力。宋光明心里明白,自己年纪比她们大不了多少,但还是表现出一副中规中矩的样子给大家看。说:“听我口令,站好队伍。”

大家立即按照高低个儿站成了两排,四个女的刚好每队两个。“立正,稍息。立正!报数!”

“一,二……”宋光明站在队伍中间,大声宣布说。“今天应到人数18人,实到16人。”

话音刚落,回家换工作服的那两个女生就到了。宋光明说:“今天应到人数18人,实到18人。我是突击队队长,我叫宋光明。今天咱们要到厂房里去参加义务劳动。对你们而言,这次劳动的重要性自不必说,我想强调的是,你们每一位代表的可是你们自己的形象,你们的精神面貌、气质、涵养、形象、态度都决定了你的人生,也许某一个人的出色表现被某个优秀青年看到了,记住了,你们想想那会是什么作用?当然了,要是被领导欣赏了,可能会改变你的分配去向,最起码到时候我这儿还可以给你留下好的评语,让你们的档案上留下保证你一辈子光鲜靓丽的评价,你们说,愿不愿意?”

“愿意!”

“三天任务,终生形象,靠我们的双手和意志去打拼,我们要用我们的诚意和汗水去征服去赢得,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我们是青年突击队,朝气、魅力是我们的标识;坚韧、勇敢是我们的本色。假如我们还有哪怕一丝的畏惧和胆怯请说‘NO’,假如不愿做熊包不愿意退却就大声说三下‘GO’。”

“GO——,GO——,GO——。”

宋光明宣布:“听我口令:向右转,跑步走。”

队伍在宋光明的带领下沿着西水河整齐地跑着,来往的车辆中司机们伸出脑壳对她们观望,到了现场后,许多工人都向这股新生的力量投来羡慕的目光。宋光明面对着站台上,设备旁所有的观望着,心里很镇定,他想此刻正是激发队员们热情的好时机,也是表达她们情怀的最佳机会,于是又想了刚才出发时那临时发挥的口号!“立正,请根据我的话大声呼出胸腔内的废气,发出我们青春靓丽朝气蓬勃的声音。”

“我们面对任何困难都要说‘No’。”

“No!”

“面对艰巨的工作任务请大声说‘Go’。”

“Go!”

“工作不完成坚决不说‘Home’。”

“Home!”

宋光明强调说请你们连起来大声说:“No Go home!”

厂房内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观战的人群中有几个年轻人大声地欢呼:“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队员们看到这么热烈的场面感觉着很有面子,很有气势,也很有强烈存在感和使命感,每个人心里都是美滋滋的,尤其那六个女生,眼睛大大地盯着宋光明,仔细听宋光明的发言,生怕错过去一句话似的。宋光明双手一揪,身子略微向前倾了倾,说了声,“你们看我的手势,再来一遍。”

宋光明退后两步,他的右拳头一攥向前一搂,大家齐声“No”,再一甩,“Go”,双手一齐做了甩的动作,“home”,然后,宋光明用了个往怀里搂的动作跟着伸出右手,停在半空。大家齐声说:“No Go home!”

“No Go home!”

“No Go home!”

一连做了三个抱拳向前甩手的动作,发出了三声振聋发聩的呐喊声。“哇,真带劲!”

“爽啊!真舒服!”

看的人越来越多,吸引到了正在做事儿的人。突击队的队员们一个个激情振奋,斗志昂扬,个个像注射了兴奋剂。宋光明请站在身边的老师傅给队员讲解作业要领和注意事项,尤其是现场操作中的安全事项。然后一个女同志给每一位队员发一双帆布手套,还把六位女队员的头发盘起塞进了安全帽,把安全帽的绳子系牢,衣扣从上到下检查一遍,最后才一个个检查男队员。对队员强调说:“为了作业中不发生意外,那里准备了扎裤腿的带子,有裤腿长的就扎一下,免得发生意外。”

为了示范,宋光明带头扎起了裤腿。他还解释说:“在这里,工作是从安全出发的,请大家一定改变观念,听师傅的没错。”

宋光明的一言一行,突击队队员们一个个都是百依百顺,说什么听什么,叫做什么就做什么,都仿佛听话乖巧的孩子,他俨然成了一个突击队的“教官”。宋光明叫她们该干时干,该休息时就休息,坐有坐像,做有做样,不喧哗,不吵闹,默默地做事儿,连指导工作的老工人师傅都说这波孩子“太可爱了”!青年突击队队员的青春朝气感染了整个厂房内的所有职工,蔚然成一道风景,让生产积极性和工作热情在春天里爆棚,在职工群众中透出引领的作用。第一天临近下班时,“三哥”突然造访,还和突击队员们亲切握手,像极了天安门前的军队检阅。其中一个女孩还不肯取下手套和指挥长握手,宋光明眼睛一瞪,她赶紧亲切握手,顿时那女孩脸颊绯红,红到了耳朵和鼻尖,几乎红到了脖子。过后,宋光明偷偷捂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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