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胎一般都没有什么反应，就是身体突然出现黄皮寡瘦的，吃饭不少但是就是胖不起来。你不要对夕儿说，干妈是给你提个醒。万一不是呢，哦？”

“哎呀，那要是怀上了怎么办？”

干爹插言道。宋光明叹声气，小声地说：“这两个孩子都把人弄成这样了，还敢再要吗？再说上边的政策也不允许超生呀！”

“孩子，你别急，干妈不过是信口说的吗？万一不是呢？”

宋光明突然说：“干妈，干爹，我明天就带她去市里的大医院检查，我认为干妈说的对，她就是这两个月突然变瘦的，怀上的可能性也不排除。再说，夕儿她自己也不清楚啊，我们俩哪有这方面的经验，是不是？”

干妈说：“孩子，要是真的怀上了，你会不会给郑爸爸讲呢？”

宋光明果断地说：“不会的，这是我俩的事，自己解决。不让他们知道，但是就请干妈伺候好她就行了。”

宋光明回到家，只把干妈干爹答应的事告诉了陈夕，一听说干妈又要伺候她，她高兴得简直快要疯了。她没想到干妈干爹会对她这么好，从认识她俩开始都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真是慈祥善良的老人，心里充满对她们的无限感激。当晚，宋光明值守小孩睡觉。陈夕几个月来第一次放心地睡了个安稳觉。那一夜，她独自一个房间，睡得又香又甜。宋光明偷偷过来看她，她都没有醒来。看来她真是累了，真该好好休息。长时间的疲劳积累，一旦释放，那种惬意感觉简直比什么都都舒服。宋光明却不一样，从把孩子哄睡后起，一夜翻来覆去的，是真的没有睡着。想着白天和陈夕的谈话，看着她为了孩子把自己折磨成那个样子，心里一阵阵地难受。回忆着干妈的提醒，他觉得干妈的话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信度，毕竟她见多识广，又是过来人。虽说是凭经验判断，但是她的眼光是十分独到的，有时又特别的准确。但是，果真出现了干妈判断的情况，又怎么办呢？那不是让她瘦弱的身体再受到一次打击，那简直比再生次孩子还要令她痛不欲生。宋光明睁着眼睛，脑子里却像放电影一样地反复出现陈夕生“双胞胎”时的情景，她痛苦的样子仿佛就在昨天，痛苦地呻吟和怆天吼叫仿佛就回荡在耳畔。这样的想着，宋光明就更睡不着了。直到郑源喂养的鸡发出了清脆而悠扬的打鸣声，宋光明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看见了自己的亲爹，并且亲切地说：“爹，儿子遇到困难了，你帮帮儿子吧？”

“儿呀，爹离你太远了，想帮助你，可是也鞭长莫及啊。对不起，我的儿啊，你还是靠你自己吧，爹，对不住了。”

讲完话，爹把放羊的叉子夹在腋窝下，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爹，爹，爹——”宋光明看见爹径直走进一片森林，走过去的脚印被飞起来的树叶子不断地掩埋，身影慢慢消失在一团烟雾中。“为什么爹如此绝情，他生谁的气了，难道是自己吗？”

一边叫着，一边委屈地流泪，整个眼窝里都溢满了泪水。陈夕拍拍宋光明的肩膀叫到：“光明，光明，醒醒，又做梦了？”

宋光明“呼”地从床上坐起，揉揉眼，看见陈夕站在自己面前。一束亮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反着那束光线看出去，真是像极了森林里那束灰灰蒙蒙的烟雾。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