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进入晕乎状态,宋光明看到后,多次提醒田荣,不要让他再喝了,也是避免他像第一天那样胡乱发言。不过,宋光明的担心多余了,也许他累了,喝多了酒还真的没有多说话,而是迷迷糊糊的想睡觉。宋光明扶他到一旁的沙发上,一会儿他就睡着了。陈阳重复了一下明天的日程安排,让小张一起陪着出去转转。还亲口答应,上班了答听一下王瑞,晚上吃饭时再回话。宋光明答应完全听从陈总的安排,累了一天,把嫂夫人也忘了,让他赶紧回家“汇报工作”,免得回去晚了“跪搓衣板”。回到“王城苑宾馆”,宋光明和田荣一起把于洋安顿好,帮他盖好被子,关门出来。“哥,陪我出去转转吧?刚吃了饭,要消化一下。”
田荣问:“你回去了?”
“回是回去了,可是没有回到家。只在周边说了一下午的话,彼此谈的很投机,加深了感情。”
“这样说,准备进货了?”
“差不多。感觉着,这事儿有门,这个工作今后你来负责,我给你出谋划策,保证有得赚。”
宋光明爽快地回答着田荣的问话,顺便也询问一下他俩参观博物馆的感受。“玩的怎么样,有收获吗?”
田荣感慨地说:“哎呀,真是享受。看到了许多从未谋面的尊贵文物。像万年前的大象化石,新石器时代的彩陶器,夏商周时期的青铜礼器,汉魏时期的彩绘陶器及百戏俑,隋唐时期的彩绘乐舞俑及釉色鲜艳,形态各异的唐三彩。走进文物大世界,两只眼睛都顾不来。”
田荣缓了口气,“那夏代的青铜鼎,战国的错金银铜鼎,北魏时的陶塑,唐代的三彩灯,三彩马堪成国之瑰宝。”
“在古代绘画馆,有许多幅珍贵的墓葬壁画,那绘画艺术和技术价值都很高。据介绍,像一些天界图局部,北魏武士图,女主人宴饮图均为珍品。还有古代名人的书画真迹,样样精绝,令人赞叹。”
“爵,兽面纹铜方鼎,黑马,金丝楠木塔是惠阳的镇馆之宝。”
宋光明惊叹道:“哥,你真的有收获,看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就凭这,你这次出来值了。”
田荣兴奋了,他说几千件文物的背后是这块土地的厚重,每寸土地都蕴含了丰富的历史文明,看到它们,才真的懂得爱国的必要。宋光明和田荣沿着中州大道一路向东,乘着黑色的夜幕,在昏黄的路灯下毫无目的地前行,一肚子的酒精催促着不要停步。走过几站后,又走到了步行街当头的夜宵摊。宋光明说:“再来二十串羊肉串吧,那天你俩吃饱了,我都没吃够。”
田荣笑嘻嘻地说:“对不起呀,让你饿肚子了,来就来。”
二十串似乎根本不是他俩的对手,跟快就被“拿下”。接着,田荣又点了一盘墨鱼,三串烧烤花菜和大辣椒。这回吃不完了,田荣付了帐。看看夜宵摊上人越来越少,其它的摊位都逐渐离开了,宋光明迷迷糊糊的仍没有回去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拖延时间究竟是为了啥。田荣看看他,“吃饱了,喝足了,回去吧兄弟。”
田荣说完,就把宋光明拉了起来。他俩刚走,离开小摊有三十米远,宋光明突然向后瞄了一眼,感觉着刚才自己坐的位置那里站了一个人,把桌面上剩下的东西,很快地扫光了。他迅速地走了过去,没有丝毫的准备,也没有丝毫的目的。田荣也纳闷了,他拐回去干啥呢?眼睁睁地看着他这偏激滑稽的行为,自己也根本不知道他为啥。“不会又去打架吧,兄弟,要不得。”
等田荣反应过来时,迅速向宋光明跑去。“哥,你怎么在这里?”
田荣愣住了,宋光明怎么向那人叫哥。被宋光明这么突然一喊叫,那人也愣在那里,手里还拿着竹签子,一动不动。他看过去,小摊前的电石灯依然很亮,那人慢慢抬起头,才逐渐地看清楚了那人的脸。方形,瘦削,脏兮兮,头发长且脏乱,是很久没有洗过了。个头和宋光明差不多,那人没有任何冲动的样子,田荣判断即便打起架来宋光明估计不会吃亏。他放慢脚步,趋步上前。“哥,我是光明啊,你怎么了!”
那人突然蹲在下身,双手抱住了头,一言不发。旁边小摊老板也弄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痴痴地望着这边儿。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一个穿戴整齐,形态不凡。宋光明小声地说:“哥哥,你起来,我问你话哪?”
田荣一看这剧情反转变得太快了,但这绝不是演戏,他主动上前把地上的人扶了起来。那人起来后,就是拼命地打自己嘴巴子,还说:“对不起,我丢人了,我把爹弄丢了,我不是人啊!”
宋光明上前抱住了他,说:“哥,走,跟我走。我有话问你。”
田荣立马到十字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迅速赶回了住地。到了房间,宋光明劝他,先洗个澡,然后再说话。宋光明把自己干净的衣服都让他穿上。洗了澡出来,宋光明一看哥哥的样子头发长得跟个疯子似的。笑着说:“你这样就能找到咱爹了,你怎么不动动脑筋呢?”
任宋光明怎么说话,哥哥宋光耀就是不开口。“走吧,出去先把肚子填饱,理个发再说。田哥,开车去。”
田荣说:“好的,你俩门口等我。”
已经是凌晨两点了,田荣开着车硬是找到了理发店,也找到了夜宵店。宋光耀一下子精神了,但是话却很少。宋光明看了很久,感觉着哥哥应该是没有病症,但是那一绺长头发告诉他,宋光耀出家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回到房间里,宋光明问:“哥哥,你睡觉吧,咱俩睡一个房间。”
宋光明示意田荣去睡觉,他看看也不会有啥事,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