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亲自带她父亲出远门,并且呆了这么长时间,多谢你们了。我该回去给老爷子打针了,今后,大家有空多走动,多联系。”
宋光明悄悄推门进来,郑铁问:“车来了吧?”
“来了。”
宋光明说。郑铁轻声对王芬娥说:“那咱们回去吧。”
宋光明蹲下看看轮椅上的老爷子,他的眼睫毛依然在动,手指头还会轻微的动弹。陈夕说:“郑远明送了两袋鸡蛋,一袋是专门给你们吃的,带回去吧。”
王芬娥说:“好的。”
宋光明把车子推到车门跟前,说:“叔,你先进去,我把爷爷递给你。”
把轮椅折叠好放进后备箱后,宋光明怕惊动了爷爷,特意轻轻地把门关上,然后双手使劲地按下去。大家眼睁睁都望着车子远去,那一刻,车屁股上的两盏红灯就像两只血红的眼睛特别刺眼,刺得所有人的眼睛无法睁开,只有闭上双眸才能屏蔽掉刚才的红色警戒。没有人说话,大家的心情骤然低沉,似乎一场西伯利亚的特大寒流即将降临。宋光明走在最后,他仰脸望着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等人都走了,他才低下头,就在低头的刹那,他突然瞄见了躲在大樟树阴影里的两个人影,他不由分说地走过去,原来是他爹和郑源两人。看见宋光明靠近,也不躲藏了,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往房间那里走去。到了屋门口时,田方琪突然对大家说,“凭我的经验,他的后事要早做准备,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郑刚问:“田哥,是做的好还是买的好?”
田方琪说:“当然是做的好。农村有冲喜之说,就是要提前做寿木,给即将去世的人做准备。”
宋光明自告奋勇地说:“这个,我明天想办法,要做就买好点的木材,我招了个木匠,让他立马着手制作,我来安排。”
田方琪说:“对九十多岁的老人来说,这是大喜事,光明要把它做好喽。”
宋光明坚定地说:“放心吧,一定做好。”
大家都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了,宋光明的爹和郑源才又慢慢靠近他,宋光明给他俩示意,说:“爹,叔,没事儿早点回屋睡觉吧!今天晚了,就不打更了吧?”
郑源说:“不要紧,还有时间,我和你爹睡眠时间少,到时候少打几下,打轻点就是了。”
“儿啊,这是好事,爹觉得你做得对,把它当做大事弄好。”
“这事儿我答应了,就要设法做好,明天就安排人准备,哎呀,不能拖的。”
宋光明很开心地接招,不仅自己高兴,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宋光明在积德行善,尤其是他爹更是鼓励他,既然应承下来,就一定要做好。郑源也对宋光明的义举大嘉赞赏,觉得他说话算数,有了他,自己将来也可高枕无忧了。宋光明送走了白天,又送走了大半个夜晚,心里格外的兴奋,躺在床上,陈夕一会儿就睡着了,自己却久久不能入睡。他把一天的情景在脑子里再现了一遍,反复地记忆一些重要的信息,他很想一件件地捋顺,尽快把它们变成现实,但是都需要时间。最让他揪心的是王芬娥父亲的样子,那么慈祥的一个人,竟然到了人生的终结时什么都不需要,连一滴水都不奢望,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静静地用微微动弹的眼睛看着他女儿的一举一动,尤其那句“我爱你”竟然让老人的眼眶里泌出泪水,多感人的情景啊!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人世间有这么纯粹的爱。还有郑铁和郑源之间的救命之恩,虽经岁月磨砺,恩情历久弥新,不是这,谁又能体会出郑源默默等待背后深蕴的似海深情。而郑源身上还究竟隐藏有多少的秘密不为人所知呢?那还真的是一个很大的谜。而那个洞能藏匿郑铁三天,而它究竟是干啥用的,他怎么那么熟悉?这个地盘上,目前几乎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郑源的存在,也没有可以说得清楚他究竟是谁?以前的神秘,军事设施,秘密基地等可疑点没有弄清楚,又增添了神秘字眼,唉,真是越想越糊涂,几乎又陷入了他思维的怪圈里!看着时间太晚,又不能出去跑步,宋光明只能极力克制自己,内心里默默地规劝自己,静心……静心……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