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清晓还是正常来上班了。只是，她到了公司，整个无视苏木。苏木碍于之前答应过方清晓的，不要在公司里太过亲昵，他也只能拿她没有办法。一天，两天……两人就这么冷战了三天。苏木只要一往方清晓身边一站，她就扭脸离开。苏木若让她进办公室，她就说肚子疼，把工作丢给周冉直接躲到厕所里。苏木被憋了两三天，索性也不再理她。观念上的不同，自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这天，苏木下午有事没在公司里，方清晓觉得终于不用面对他，心里又轻松又有些生气。快下班的时候，几个正在闲聊的同事，突然发出惊呼声。“妈呀！这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对啊，太坏了。利用人家小姑娘的善良。这种人真是该千刀万剐。”

“这两口子真是黑心，坏死了。”

“这个地方……冉冉，你看这是不是之前申请援助的那个人附近？”

方清晓正“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一边忙工作一边发泄心中的烦闷。周冉拿着手机过来，问道：“晓晓，你前几天去拿资料，是不是这个地方？”

方清晓满脑子被工作和气人的苏木填满，反映慢了几拍。“什么？”

她接过周冉的手机，黑色加粗的新闻标题，映入眼帘。【少女为帮孕妇被骗遭杀害，民警争分夺秒破命案】那个眼睛被打了黑色条码的孕妇照片，方清晓还是一眼认出。她愣愣地翻看着新闻，懊恼又愤怒的眼泪，一颗，又一颗，滴落打湿了她的手背。苏木这边终于忙完。他坐在车上闭目养神。前排的司机小陈，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老大，回公司吗？”

苏木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这会儿大家应该都准备下班了。他不能再跟那个小丫头这么冷战下去了。交待了小陈去方清晓市区的公寓，苏木拿出手机准备给晓晓发信息。他谈事情的时候，习惯将手机丢给小陈。拿过手机一看，才看到周冉给他发的信息。“小陈，回公司，现在，快！”

小陈一路将车开得飞快，苏木一遍遍拨打方清晓的手机，可都无人接听。他只能又给周冉打过去。“到底怎么回事？”

周冉：“就……大家在公司里看到这个新闻，讨论了几句。然后……我看那个地址，就随口问了晓晓一句。”

“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晓晓就情绪很不好。好像……还哭了。她把自己锁到你办公室里，我们怎么喊都不出来。”

“那个……只有您办公室，我们没有钥匙。后来，晓晓说她没事，还让我们先走。我就让大家都下班了。”

苏木沉吟了片刻，交代道：“好的。你先下班吧，我来处理。还有，今天看到的新闻，以后在公司里谁都不要再提起。”

周冉忙应了下来。“另外……”苏木又想起来了什么，继续道，“之前说的那个义卖市集活动，你想办法提前，下周末就安排。”

“好的。”

车子在公司楼下刚停稳，苏木拉开车门就跑了出去。小陈看着苏木慌乱的背影，又看了看停在一旁方清晓的车。他一脚油门，便开车离开了。嗯……我真是个小机灵鬼。老板安慰完小女朋友，当然要一起回家啊。老旧办公楼中，苏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自己办公室门前。录入指纹，打开办公室的门。里面，比外面更昏暗。没有一盏灯打开，只有月光透过窗户，薄薄地洒进来。沙发前的地板上，方清晓双臂环抱住自己的膝盖。柔弱的身影，跟屋子里的昏暗，还有办公楼里的寂静，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