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红梅脸上满是惊恐：“你要做什么？老苏，你别乱来！我和浅浅、还有小小……”苏开山平静下来，淡淡说道：“这件事跟你们没关系。”

“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孟玉成两次想杀你，这是事实。”

“你若是还想着帮孟家，把我刚才说的话泄露出去……”孟红梅立即摇头：“我什么都不会跟孟家说！”

“你明白就好。”

苏开山淡淡说道，“不光是孟家，浅浅、小小她们也不要告诉。”

孟红梅默然点头。苏开山继续说道：“孟玉成能轻易买通那个护工，恐怕你的臭脾气也脱不了干系。”

“你要是还想活得长一点，就收一收你那动不动就骂人的毛病。”

孟红梅不服说道：“我什么时候骂人了？那于惜霞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我说她两句怎么了？家里穷就证明她是废物！我凭什么不能说？！”

苏开山无奈摆手：“你高兴就好。”

“我这两天会找个放心点的护工，这边让浅浅先照看着。你暂且忍两天，不要再给她心里添堵。”

“我看她现在情绪有点不太正常。”

孟红梅小声嘀咕：“林凡这个废物，你非要当成宝贝一样供着！”

“现在这废物要离婚，你还横拦竖挡不让！你知道浅浅周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吗？”

“咱们把林凡赶出门，大把的青年才俊抢着跟浅浅结婚！”

“你也就用不着费这么多心思，那些大家族的随便给我们一笔订单，也够苏家再前进一大步！”

“到时候什么狗屁季家，还不是给我刷马桶的份！”

苏开山目光一沉：“我知道你还记着季良才骂你的事。你最好收着点，季家不是你能招惹起的！”

“林凡这小子居然能跟季家扯上关系，还真是不简单。”

孟红梅不屑说道：“他能扯上屁的关系！那天就是赶巧了，让季良才那个老王八在医院碰上。”

苏开山不理会她，喃喃自语：“中海有季家，南都有方家。也难怪他再也看不上我苏家。”

“呵呵，他妄想着一步登天。怕是连京城林家都忘了。”

“自从他爹死后，京城林家那边就再没有来人。想来这林凡终于也有些忍不住了啊！”

孟红梅脸上满是惊诧：“老苏，你在说什么呢？”

苏开山看她一眼，冷冷说道：“与你无关。你只要把我今天说的话尽数忘了！”

“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语气阴森。孟红梅刚刚消散不久的鸡皮疙瘩，一粒粒重新冒起来。她了解自己的丈夫。不该让旁人听到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可今天的老苏，似乎被触动了什么心弦一般。病房渐渐安静。王建民办公室林凡坐在沙发上，看着王建民忙前忙后地给他倒茶。王建民满脸兴奋地絮叨：“知道您今天来，我还特意去买了好茶叶。”

“西湖龙井，也不知道对不对您的口味……”“我这里的茶具太简陋了些。当初拜您为师就该奉茶的，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林凡轻笑一声：“形式无所谓，心意到了也就够了。”

“你之前不是说已经准备好医馆的规划书了吗？拿过来我看看。”

“好好！”

王建民忙不迭拿来一叠资料。林凡大致翻了翻。好家伙，足足有好几十页。王建民工作之余，不会就在鼓捣这个吧？他满脸担忧地看着林凡：“师父，您说我这个方案……”林凡点头：“就照这个来吧。”

“真的？”

王建民惊喜问道，“我还怕您看不上眼。”

林凡轻笑回答：“说是开医馆，其实我只是给自己找个事情做而已。”

“以后开起来，我也不可能整日待在那里候诊。”

“所以这医馆，你才是主要负责人。你觉得怎么样设计方便，自然要按照自己的方案来。”

王建民脸上莫名多了些失望之色。林凡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拍了拍他肩膀，轻笑一声：“王主任放心就是。”

“就算我不会在医馆上花费太多时间，也绝对不会耽误你在中医方面的求学之心。”

虽然他没有直说“倾囊相授”四个字，但意思也是差不多的。王建民连忙摇头：“师父您误会了，我不是单纯想着从您这里学习。”

“只是您的针灸术神乎其神，若是不用来治病救人，未免可惜了些。”

“哈哈”林凡忍不住笑出声。他认真问道：“治病救人固然重要，但将医术传承下去同样重要。”

“我不敢说自己的针灸有多高明。但只要把我得到的医术传承下去，应该也算是功德一件。”

王建民若有所思。林凡语气愈发郑重：“王主任，我知道你是个好医生。”

“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像鬼门十三针这类针法，其实是有伤天和的。”

“尤其是用它治疗‘邪气入体’，更应该慎之又慎。”

王建民点头，试探问道：“师父你应该不止是懂中医吧？”

林凡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中医传承博大精深。我虽然知道些皮毛，哪里能算得上一个‘懂’字。”

“至于其他的，知道的就更少了。”

他感叹的是那个突然出现、又能瞬间消失的“中年妇女”。刚得到生死玦传承时，林凡虽然也时时告诫自己要低调。但内心深处，总觉得天下之大，自己已经无所畏惧。可随着接触的事情越来越多，林凡心中的得意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这世界上有龙气、有护龙人、有武道宗师、有“山上”组织……还有那个神秘的“中年女子”。人活在世上，便如同在一张纸上画圆圈。当画的圆圈越大，圆的周长越长，便会发现周围的未知领域越多。王建民只当自家师父是在谦虚，笑着说道：“要是您都算不上‘懂’的话，那我恐怕连中医的皮毛都没有参透。”

“好歹我也是个主任医师，您这么说有点打击我自尊心了。”

林凡轻笑：“跟你没关系，我只是在自说自话罢了。”

王建民回到自己办公桌前，一边整理材料一边说道：“师父您要是没别的事，咱们就去医馆那边看看吧。”

林凡一愣：“连医馆地址你都选好了？”

王建民脸上更加错愕：“不是您让人选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