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帮忙确实是好事,慧姨点了点头,拉着他坐下一起等。慧姨为了活跃气氛,“你们说灵灵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只要灵灵平安就好,其他的我不在乎。”
安砚山再度捏紧手里的平安福。这种话题,江月白作为一个外人,不好回答,只能沉默。阮灵生男生女也跟他没关系。慧姨笑了笑,又道:“是呀是呀,大人平安才是最重要的,灵灵这么漂亮,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肯定都好看。”
她的话音刚落,产房突然传来阮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江月白头皮发麻,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安砚山的心也跟着揪起来,不管慧姨怎么安慰都没用。产房内,阮灵已经没有力气了,她双眼微合,随时都可能晕过去。医生焦急道:“不能睡,宝宝会憋死的!”
阮灵的双手紧紧这抓床单,手背上青筋暴起,她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湿漉漉的头发丝丝缕缕的贴在脸上,看上去潦草又凌乱。她的眉头拧成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中突出来。阮灵呼吸急促,嗓音早已沙哑。痛不欲生这个词已经不能用形容她此刻的感觉了,真的太痛了……阮灵神志不清,只剩下气若游丝的呼吸。医生继续鼓励道:“加油,已经看见宝宝的头了,你的家属都在外面等着你呢,你很勇敢,再忍一忍,马上就要结束了!”
阮灵此刻完全是凭借着意志力在用劲儿。她忽然好恨傅止寒,对方什么都不记得了,而她却要忍受这样的痛苦。阮灵不想哭,但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滑落。她急促的呼吸着,伴随着阵阵嘶吼。“哇哇哇哇!”
婴儿嘹亮的哭腔在产房飘荡开。“孩子出来了!孩子出来了!”
护士开心道。阮灵脱力的松开双手,就连看头顶的灯光都觉得晕眩。终于结束了。阮灵用最后一丝力气看了眼刚出生的孩子,这才昏睡过去。她被推出产房,坐在旁边的三人立即围过来。医生道:“大人和小孩都很平安,你们晚点就能看见宝宝了。”
安砚山根本不想看小孩,他看着带着呼吸机的阮灵,声音发颤的问道:“灵灵怎么样了?”
“脱力昏迷,睡一觉就好了,不用担心。”
医生简单的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他说完看向江月白,“你是患者的丈夫吗?孕妇在生产后身体和情绪都处于极度脆弱的阶段,你要照顾好她的情绪,不要说太重或是令她反感的话。”
江月白尴尬道:“我不是……”他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医生打断,后者继续道:“她需要住院留观一周,家属发现问题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还有,饮食上也要清淡,切忌过度滋补。”
医生又絮絮叨叨交代了一堆,根本不给任何反驳的机会。江月白几次张口都被打断,最终放弃抵抗。算了,今天就给她当一次便宜丈夫吧。阮灵被送进病房,护士确认无误后才离开。没多久,慧姨就抱着已经洗干净的小宝宝回来。病床旁边有个婴儿床,是专门给宝宝准备的。小宝宝很乖,就出生的时候哭了几声,接下来都很安静。慧姨按照医生的嘱托用棉签蘸水喂宝宝喝了一点,宝宝很快就睡着了。她看时间,已经快天亮了。慧姨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总要有人轮替才行。”
安砚山不肯走,但确实对方说的在理。他也熬着,最后两个人都累了,就没人照顾阮灵了。安砚山去隔壁的休息室睡觉。阮灵一时半会醒不了,江月白看没什么事,也准备离开。他刚走出病房,就遇到了前几天体检的医生。医生看了眼病房号,“江经理,你怎么来妇产科了?你孩子出生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不是……”江月白的头更疼了。他看上去很像当爹的人吗?江月白的话还没说完,又经历了刚才经历的一幕。接生的医生拿着病例过来,听见二人的对话,立即道:“你们两个认识呀?孩子是我接生的,可漂亮了,他在产房外面守了一晚上,我都好久没见过这么负责的丈夫了。”
这回是真的解释不清了。江月白只想快点逃离这里。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快步离开医院。江月白走到门口,呼吸新鲜空气。他吐槽道:“这些医生比娱乐记者还八卦!”
——嘀嘀嘀,街道对面响起喇叭声。助理摇下车窗着手道:“江经理,我在这里,你快过来!”
江月白一脸黑线的过马路。这么会使唤老板的助理也就他了。助理打着哈欠问道:“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孩子生了吗?”
他回家才睡了三个小时就被电话吵醒。江月白系好安全带,黑脸道:“生了,挺好的,你明天去跟我那个体检的医生解释一下我不是孩子的父亲。”
“噗?不会吧?他们以为你是孩子的爹?”
助理不厚道的笑出声。江月白的脸彻底黑成炭,没好气道:“我要解释,他们都不听,你明天去给我说清楚,这件事可不能乱传,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当爹?再说了,人家女生也要声誉的。”
助理八卦道:“我看她就一个人,买得起那个庄园的人肯定有钱,怀孕了也看不出伤心的样子,该不会是不想结婚,特意来这里做的试管吧?”
江月白不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尤其是女人。他警告的看了对方一眼,“关你什么事,管好自己就行了,少嚼舌根。”
助理再度打哈欠。他捏着方向盘,乐呵呵道:“哎呀,我就是随口一说嘛,你生气什么?不会真的看上对方了吧?”
江月白按着突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再多说一句话,我马上把你踹下去。”
这个警告很管用,助理马上闭嘴。抵达家门口,江月白下车。助理从车里探头道:“鹤一少爷说,你决定的事他不会干涉,只要作品好就行了。”
为了跑这个事儿,他忙到一点钟才回家,结果睡到四点多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