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出差时就想好对策。她利用游行这个契机，收买了几个异国人演戏。司妃儿以为经历这件事后，两人的关系也会突飞猛进，傅止寒甚至会因为感激她，而对她青睐有加。为了让效果更逼真，她将血浆倒在身上，装出死里逃生的模样回酒店试图让对方心疼。她幻想的事一件也没实现，还被抓了个现形。病房的门打开，高大的阴影笼盖住她。司妃儿眼底闪过几分慌乱。她抬头，故作轻松的扯了扯嘴角，“我……我都说了没什么事，你非要送我来医院。”

玄武不给面子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刚才在酒店要死不活的样子谁敢相信没事？结果一通检查下来，啥事没有，身体比我都好，你不会是故意装的吧？”

他本是无心的话，却歪打正着猜对了。司妃儿的表情更加不自然。她错开视线，“我当时就觉得头晕所以没站稳，是你们非要送我来医院。”

“哎呦，合着好心当成驴肝肺呗？”

玄武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司妃儿气得胸口再度窝火。这人除了会抬杠还能干点什么？她想让傅止寒帮忙，结果对方全程冷眼旁观。吵得差不多了，傅止寒才开口道：“既然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他扭头率先离开。玄武迅速跟上，司妃儿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她在回来的路上莫名其妙被绊倒，脚踝现在还隐隐作痛。奇怪的是，刚才做检查又没有查出问题，医生说她的脚踝关节没有问题。司妃儿好不容易追上二人，还没来得及拉开车门，玄武就一脚油门走远了，把她丢在医院的大门口。她浑身是血，路过的司机都不敢载人。司妃儿最后花了三倍的价格才打到一辆黑车，对方还想继续讹钱，好在她护住荷包，没有被骗，艰难的回到酒店。经此一事，她和傅止寒的距离更远。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难道傅止寒不喜欢被别人搭救，而是喜欢英雄救美？司妃儿又开始琢磨其他的歪心思。总之，她必须把人拿下。……傅止寒回国后率先去了趟医院。他原本是让朱雀去问，但觉得太麻烦了，干脆自己走一趟。顾北见他来，谈不上热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傅总哪里不舒服？我记得上次复查，你的情况还不错。”

“我今天来，是有点问题想咨询。”

傅止寒把在国外发生的事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其实，如果不是这次出差又遇到阮灵，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有问题。他自认为记忆力超群，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就算是再普通的人跟他发生交集，他也会记住对方的脸。但阮灵太奇怪了，他居然见过就忘了。甚至没有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任何痕迹。距离上次见面也就间隔了三天的时间，他现在记得当天的所有细节，唯独不记得阮灵的五官长什么样。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被设置了什么奇怪的程序，只要见到某个人，就会被按下消除键。顾北听完对方的描述，镜片的双眸闪过不易察觉的光。他记病例的同时，也陷入沉思。敲击键盘的手停下来，他开口道：“有些人的长相看似出众，但很难留下印象，甚至过目就忘，傅总，我觉得你就是过分在意这件事有些焦虑罢了。”

傅止寒皱眉道：“所以，这是正常的？”

医生的解释和朱雀说的雷同。他们都觉得他只是见了一个很难让人留下印象的人。顾北再度推眼镜，严谨道：“这只是可能性之一，不是绝对。”

他说话总是喜欢留一半。傅止寒皱眉，追问道：“别的可能呢？”

“心理暗示。”

顾北言声音低沉的吐出这几个字。他交叠修长的指尖，解释道，“如果你被人下了暗示，就是俗称的催眠，也有可能对某个特定的人失去印象，将对方边缘化或是模糊化，即便再次相见也无法认出对方。”

顾北说完，又补充道：“心理暗示是一件很复杂的事，十分考验催眠师的水平，能做到这点的人并不多，况且，傅总也很少接触这类人，所以我觉得你是想多了。”

只是想多了吗？傅止寒琢磨他的话，沉默不语。顾北看他的表情变化不停，又道：“高强度的工作压力或是心理压力都会让你对某件事失去原有的感知，比如，你过去很容易抓住每个人身上的特点，现在不行，如果长期出现类似的情况，我建议你先休息一段时间调整状态。”

他给的意见很中肯，换做普通人早谢过医生离开了，傅止寒却不肯罢休，继续道：“可我只对她一个人这样，真的正常吗？”

顾北叹气，他通常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直接让病人去看心理医生。他是外科大夫，不是咨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