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看对方坚持不懈的追问,他知道,今天要是不给个合理的答复或是解决办法,对方是不会离开的。这么干耗着只会耽误后面病人问诊的时间。顾北砸吧嘴角,“这样吧,如果你下次还有机会遇到她,就偷拍一张照片或是要个联系方式,照片可以加强记忆,要是这样你都还记不住人,就真的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人除了阅读障碍以外,还有认知障碍,这其中又能细分成对人的认知障碍。傅止寒要是有这方面的困扰,确实需要做心理疏导。“我知道了,谢谢。”
他的心结勉强找到解决方法,识趣的离开,门口的人已经等急了。傅止寒回到公司,还在琢磨这件事,但他并不能确定下次出差的时候还能不能遇到对方。他魂不守舍的状态维持到朱雀过来开会。会议结束,朱雀喝了口茶,闲聊道:“玄武说你早上去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吗?你刚才开会都不在状态。”
傅止寒摇头道:“就是去找顾医生问点问题,没生病。”
”什么问题还需要你亲自跑一趟啊?“朱雀笑着打趣了一句。傅止寒摩挲玉扳指,淡声道:“就是我在国外遇到的那个女孩的事情。”
“你够执着啊,不会真看上人家了吧?”
朱雀继续插科打诨。傅止寒瞥了他一眼,没接话。这天算是聊死了。朱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你也太经不起开玩笑了,没意思,说正事,衔青记好像签了个设计师,还挺神秘的。”
他的消息渠道向来很多,傅止寒不会质疑真假。顺着这个话题,傅止寒往下问道:“什么设计师?有来历吗?”
朱雀摇头,“听说是在接触,还没正式签约,江月白答应免费给对方挂牌销售珠宝,就是林先生买下指尖戒的那个设计师。”
衔青记的江月白可是业内出了名的“奸商”。他从来不会干亏本的买卖。这些年,有不少设计师都想不签约就入驻衔青记,靠对方的招牌打响名头,但衔青记的门槛太过于苛刻,不是什么人都能行的。别人是上赶着求入驻,但这位设计师很特别,是江月白主动发出的邀约,至于两人后续是否有进一步的发展,朱雀还没有小道消息。傅止寒若有所思道:“想办法查一下对方的来历,能让林先生和江月白同时感兴趣的不多,如果可以,把人挖过来。”
HW珠宝除了林尧这个首席设计师负责人以外,能挑大梁的也就剩下两三个人,他们需要注入新鲜血液。朱雀无奈的摊了摊手,“傅爷,我不是很想打击你的自信心,但这个人我们可能真的搞不下来。”
人家连衔青记这么大的公司都没看上,怎么可能屈尊来HW珠宝?傅止寒当然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吩咐道:“你想办法查到对方的信息,剩下的我去交涉。”
朱雀撇着茶沫儿,回道:“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但是你别抱太大的希望,衔青记一直捂着她的身份,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他甚至还有种直觉,衔青记如果把这个人签下来,没准就不想和瑞达集团合作了。有些人,就是有以一敌百的能力,尤其是在珠宝行业。挖掘到极具天赋的设计师,比谈成一个跨国项目还要值得庆祝。这两年,HW珠宝也在坚持不懈的寻找设计师,但成效一般。“尽力而为。”
傅止寒也不为难他。朱雀点头,眯眼道:“接下来就看衔青记后续的发布会上有没有出现那个设计师的珠宝作品了。”
“HW珠宝也要准备新季度的发布会,你记得给衔青记发邀请函。”
傅止寒这几个月都在两国间来回奔波,接下来,终于可以消停一段时间了。合作初期就是两家公司来回参观交流,顺利的话能在一年内指定合作方案,不顺利的话时间线会拉得更加漫长。傅止寒看重的并不是最后的合作,而是这个期间两家企业的交流,以及媒体造势给公司带来的商业价值。瑞达集团与衔青记合作的消息在半年前就传出风声,现在两边走动密切,傅止寒还出现在衔青记的新品发布会上,媒体们几乎已经默认了他们要合作的事实。网络上新闻不断,瑞达集团的股票持续上升,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抓住这个股市上升期,他又谈下几个还算可观的项目。朱雀聊完工作,悠哉游哉的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一家高档餐厅。他的目光在屋内环顾一圈,瞬间锁定目标。朱雀径直往往隔断屏风后面走去。他“咣当”一声把东西放在水波纹的玻璃桌上,“许大小姐,为了你这些东西,我可是跑了好几个地方,还差点被示威游行的群众殴打,说说吧,准备怎么补偿我?”
许蓁蓁看到心心念念的限量款包,眼睛都直了,打开包装一顿猛亲,仿佛亲的不是包而是男朋友。她笑眯眯道:“辛苦衡小少爷啦~我这不是请你吃饭了嘛!想吃什么随便点,我买单。”
朱雀可不吃这套,他活了二十多年,什么好吃的没有吃过啊?还会差这顿饭吗?他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拎你的东西,肩膀有点酸,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可以给我按个摩就好了。”
许蓁蓁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配合的给他捏肩,“衡小少爷,你看这个力道怎么样?还合适吗?”
“不错,继续保持。”
朱雀舒服的眯眼,十分享受。许蓁蓁按了一会儿就收手,“差不多行了,见好就收吧。”
她揉着手腕,变脸比翻书还要快。朱雀弯了弯嘴角,“看来,我不在的这几天许小姐过得不错嘛,家里不给你相亲了?”
他走的时候,许蓁蓁还因为遇到秃头大哥痛哭流涕呢,十来天不见,她的状态明显比之前好多了。许蓁蓁开心的点头,“你走了以后,我越想越觉得生气,就让熙和姐帮我调查了那个秃子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