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说说汤臣电影，对《霸王别姬》这部电影票房分成的底线吧。”

徐杰立刻回答说：“一轮票房7/3分成，2轮票房4.5/5.5。”

“太高了，浦江这边不会答应。”

这不扯犊子呢么。　　现在内地虽然没有标准，但那是有参照物的啊。　　《狮王争霸》一部商业片，分成6/4，你们汤臣电影直接要7/3，哪怕有金棕榈的荣誉加成，永乐公司也不会干这赔本的买卖的。　　“那谈判就由你做主了。”

“……”　　合着这个分成是踏马试探自己啊。　　深夜，影院。　　《霸王别姬》影片在大荧幕上上映，永乐高层以及那28家放映单位的领导齐聚一堂。　　全程无人说话，片子导演江河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荧幕。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这部电影。　　2个多小时，电影放映结束。　　没有掌声，也没有站起。　　一部分人心有戚戚，一部分人没看懂。　　故事看懂了，细节没看懂。　　“啪啪啪！”

吴梦辰率先鼓掌，算是打破了无人喝彩的尴尬局面，其他人忍不住拍起手来。　　“都说说吧，你们怎么看？”

“表演精彩，剧情流畅，还有人文主义情怀。”

“思想也挺有深度，我觉得行。”

“题材会不会敏感了点，后半段内个批抖部分，不太好...”　　“导演功力很强，色调上的变幻与渲染，令人称道，不愧是拿下金棕榈奖的片子。”

“呃...能不能再放一遍，里面细节我有点没看懂...”　　评价都很中肯，尤其是说导演功力很强的内位。　　第二天，双方坐到一起谈判正式开始。　　“吴总，来之前我已经打听过破冰之作《狮王争霸》的具体分成比例，所以我也就不试探了。”

“愿闻其详！”

吴梦辰脸上的和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生意面孔。　　哎，市场经济啊！　　“我们先签个保底价，票房收入200万以内。我们拿30%，贵方拿70%；如果超过我们拿发行收入的40%。还有一种简单，我不管您跟影院怎么谈，我们要票房的35%。”

“票房的35%太高了，即便我们答应，影院也不可能同意。”

就知道他看不上这个，既然这样就有的聊了。　　起初吴梦辰觉得200万这个保底太低，想要提高到400万。　　江河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对影片有信心，但是对大环境没信心。　　这踏马要是播放没两天就被封了，他保底200万的话，还能多分点。　　商人逐利，除非在另有原因的情况下，否则江河不会放弃应得的利益的。　　保底谈不拢，吴梦辰转向分成比例。　　“江导演，拷贝费、宣传费用这同样是很大一笔开支，我们不得不考虑，30%的发行收入分成吧。”

“吴总，既然这样的话，拷贝费以及宣传，我们可以自己来，咱们依旧按照40%分成结算如何？”

第一天谈判意料之中的没谈妥。　　江河压根没打算自己公司做宣传，毕竟这《霸王别姬》很可能被封杀。　　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为了给吴梦辰一点心里压力。　　此后两天，双方互相扯皮。　　分成模式都了解，剩下的就是谈，1%的不断拉扯，多一点少一点都代表很大利润。　　电影改革之后，包括改革先锋的浦江在内，所有影院都缺片子放。　　一方面是制片厂在观望，另一方面是其他各地抵制的原因。　　江河心里肯定急，然而更急的还是吴梦辰。　　第三天，双方再度坐到一起。　　“小江。”

吴梦辰变了个称呼。　　成了！！！　　“吴哥，咱们合作愉快。”

哭笑不得，而又淡淡佩服的起身跟江河握了握手，“你还是叫我叔吧，我女儿都读大学了，没比你小两岁。”

艹，吃尽了年龄的亏！　　“不过我们永乐，还有一个条件，宣传的时候，你要出面。”

“没问题！”

酒店房间内。　　徐杰再次找到江河，现在她是愈发佩服这个年轻人了。　　导演、编剧上的才华不用多说，即便是在商业谈判的过程中，也俨然一副久经商海的老狐狸模样。　　怎么看怎么完美，就是人花心了点...　　“江先生，协议如今已经签好，那我明天就准备告辞了。”

“留一下吧，有件事需要你去京城帮我一下。”

“什么事？”

江河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戏梦人生》那个事你没忘记吧？”

“这个自然，但侯笑闲在宝岛名气不小，我们汤臣电影虽然谈不上怕，可交恶的话...”　　摆了摆手，江河继续说：“你们宝岛怎么样我不感兴趣，让你去京城是让你演一场戏...”　　“这个没问题，那我今天下午就召集律师团队，然后动身。”

…………　　京城，北影厂。　　正在处理文件的成古之，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喂！”

“成厂长，我是江河。”

“哦，江河啊。跟永乐谈的怎么样了？”

成古之放下手中的钢笔，笑着问道。　　“已经谈妥了。这次给您打电话主要是汤臣电影那边，徐峰的妹妹徐杰已经带着律师团队到京城了，目前住在昆仑饭店。”

“好，我知道了。”

成厂长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没等他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文华酒店，江河现在窗边俯视着变化很大的浦江，眼睛里面毫无波动。　　片刻后，自言自语般说道：“陈诗人，这一招你要怎么接呢？”

又两天之后，徐杰给他传来消息，“谈妥了，成厂长会给汤臣电影一个满意的答复。”

“辛苦了！”

接下来的日子，江河全程配合着永乐公司的宣传。　　无非就是上台，哔哔两句电影多好多好，最后让人家去电影院观看。　　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就腻歪。　　抛头露面不好呀！　　京城某医院。　　成古之带着江河给他拿的资料来到其中一间病房。　　里面有个女人正在照顾病床上的老人。　　“成厂长，您来啦。”

成古之笑道：“是啊小倪，台里现在不忙是吧？”

“不忙。”

倪平有些尴尬的回了一句。　　看来她现在的日子似乎也不怎么好过。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你先出去吧，我跟陈导说点事。”

倪平走后，成古之叹息一声坐到陈怀凯的床边。　　“开哥，做什么出格的事了吗？”

知子莫若父，还是他知道成古之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看他？　　成古之把一沓资料递给陈怀凯，“你先看看吧。”

一沓并不厚的资料，陈怀凯看了许久，到最后面色虽然没变，但是拿着资料的手却忍不住抖了抖。　　“厂里怎么说？”

“开除！西影厂那边会偷偷接收他。这件事到此为止，汤臣电影不会有人再提起。”

“那...江河呢？”

“他也一样，我会交代他的。”

“谢谢成厂长，我累了，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成古之点点头，起身直接走出病房。　　感情上来说，对眼前这么一个将死之人，他当然抱着满心的同情。　　这也是他在决定开除陈诗人还愿意给他找下家的原因。　　可就法理而言，陈诗人这种行为与偷盗无异。　　尤其是涉及到香江公司，不处理不足以服众的。　　对着外面照顾陈导的倪平点点头，成古之走了。　　当天下午，江河就接到了成厂长的通知与警告。　　此事到此为止。　　虽然全程江河电话中都在装傻充愣，可他也明白确实也只能这样了。　　真要搞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的。　　万一给老陈这个病入膏肓的人提前气走了，那他真就得罪老鼻子人了。　　浦江这边，宣传结束后电影正式上映。　　江河是个好信儿的，特意跑到各个影院门口观看。　　人还是不少的，果然我大浦江人民比较吃国际获奖这个名头的。　　第一天票房统计下来，每张票4块钱，28家影院足足卖了近20万张票。　　也就是说仅仅第一天，浦江一地28家影院的票房收入就是80万。　　这数字看上去很多，但江河却直挠头。　　他有点想不明白，老版《霸王别姬》票房究竟是怎么计算的。　　内地票房：4800万，累计观看人数1000万人。　　浦江有这么多人？　　算了，爱特么多少多少吧，左右内地票房只是小头。　　再说估计也放不了几天，就会被封杀的。　　回到京城后，江河拿出500万注册一家名为星辰的经纪公司。　　股东2人。　　江河占80%，王晶花占20%并担任公司法人。　　李亭、杨清、刘浆三人，江河没提股份的事，他们现在真没有到那能分到股份的程度。　　公司创立完毕，两位新经纪人，江河直接扔到了香江，并且拜托张国容的经纪人陈树芬带带她们。　　美其名为给她打下手。　　唱片公司这边还没去，不过他现在在办正经事。　　给陈虹买房子。　　丽京花园、丽斯花园、香江花园等等别墅区，两人都转了一个表遍。　　还在建设中的圆明园花园和中央别墅区，也都留下了他们的脚步。　　“太贵了，我在公寓住着其实也挺好的。”

“作为公司的老板娘住公寓不方便，也不好看啊。而且以后我也要经常来的。”

这话还是挺有杀伤力的，陈虹闻言也不再多说。　　一脸幸福的小样，看的江河一阵肝儿疼。　　作孽啊！　　选来选去，最后选了个还在建设中的中央别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