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拿到银子的铁大牛,一开袋,傻眼,旁边的人也傻,竟然是五两银子。“长念,这……这银子不能拿啊……我们什么都没做……”大牛拿银子的手抖起来,五两银子,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拿过一锭五两的银子,这银子他拿得心中有愧啊,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大牛哥,拿着,大风大雨的,为我,扔下家里的活计不管,都拿着吧。你们不是想让我姐弟给你们做背泥,砍柴吧,我姐弟可没有力气,没办法帮大家做活。”
长念打趣道。“没,没。”
笑话,他们哪敢让他们姐弟背泥砍柴啊。推辞归推辞,能拿到五两的银子,他们更多是兴奋。五两啊。得省吃省用,存二年啊。一小包、一小包的银袋子按名单分到各人手上,喝醉的,直接给他们的媳妇。这银子一分,个个都保证,以后四姐弟有事,可以直接去找他们,拿到银子的他们,没醉的帮忙把桌椅碗筷还回去。自家男人得银子的媳妇做起活来更利索。三十几个媳妇很快就把碗筷清洗干净。剩菜,每个人打包一份回去。“周婶子,大前天谢谢你们。”
长念给小袋银子和一大碗剩菜,肉、青菜,什么都有,杂七杂八的。“长念,这银子不能拿。我们什么都没做。如果我们能知道早些,银枝、银雪也不会摔倒受伤。”
周氏连连推辞不要。来吃一顿,已是她们占长念的大便宜,哪能还拿银子。“周婶子,拿着吧,出村的人都拿。我表哥给的银子,他银子多。”
长念俏皮低声道,“我总不能亏你们吧。”
不由分说塞给周氏,之前说的是二两,想想还是一视同仁,给五两,她也不差这三两。这银子让周氏三母女一翻道谢,直言以后有事可以直接去找她们。送走所有的人,院子终于恢复平静。秀洪婶炒一上午的菜,整个手臂都酸麻,坐在水井边的石桌旁,杏儿懂事在旁边帮其按摩。喝酒的叔侄俩还没有醉,满脸红光坐在沙发上喝着解酒茶,铁大山在旁边作陪,朱泉喝醉,正在银树的房间躺着。太叔延去冼手过来。“三十公子。”
高守仁叔侄快快起来行礼,有些紧张,尤其高守仁频频拭擦额头上的簿汗。“不用多礼。坐。”
太叔延抱着银雪坐姿随意坐在长念身边,银雪顺势向长念身上爬,抱着长念不松手。这时铁小山来上茶。铁小山端一大托的糖果、几样糕点出来——正是高守仁给二小只带来的零食。作为陪坐人,银枝、银雪毫不压力吃着,吃到好吃的,把没吃完的给长念,偶尔直接给叔延,高守仁叔侄看着太叔延自然吃下银雪吃过的糕点,心头暗自惊讶。同时意识到,长念四姐弟在三十公子心中的地位远比他们高想的要重很多,怕不是相识,寻处乡下养病这么简单。莫非——高守仁哆嗦看向斜对面的长念,三十公子自然而落落座在她身边,她并没有为此排斥或找开距离,神色自然。长念谈不上绝色,一身白色为主红色作点缀的交领衣裙,样貌和身段还比不上镇上娇养的闺女,吸引人目光是她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这双眼睛和三个弟弟妹妹的一样,总觉得会说话,让人移不开眼睛。以三十公子的身份娶大臣嫡女都能娶,为什么偏偏会选择一个无父无母的农家女子?“高大人,来此,为何事?”
太叔延看到高守仁在打量长念,语气降低几分。“三十公子,案子已经审结,这是案件总结,和王至、李氏、铁小珠、王远的供词,下官过来看看您还有什么吩咐?”
高守仁收下心神,不敢再打量,高守仁意示自己的侄儿拿出随身带的公文恭敬递给太叔延,“这是别人送给王至的假腰牌。”